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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的警衛室里,一位極其熱心的年輕小伙,陪同懷姣去查看監控。
懷姣本來想拒絕的,他和這些鄰居連面都沒見過兩次,甚至能算是陌生人,實在不好意思因為這種事去麻煩別人。
“唉沒事兒,主要我先前出門的時候好像是看見你門前站了個人,”年輕小伙撓了撓頭,似乎還有些抱歉,跟懷姣解釋道:“我當時以為是小廣告的,沒怎麼在意,早知道……我就制止了。”
“不好意思哈,沒幫上忙。”
懷姣連忙擺手說不關他的事。
曾經發生過的同樣事件里,能有人陪著他,沒有用異樣的眼看他,懷姣的心已經很不一樣了。
他才應該謝。
……
大概因為小區住戶的綜合質量普遍很高,小區警衛室的安保人員同樣培訓有素,格外負責,面對住戶調取監控的請求,保安大叔十分配合地直接提供了幫助。
據鄰居小伙提供的出門時間,和先前另一個鄰居回來的時間,他們基本可以將那人的上門時間鎖定到十一點之后的半個小時。
“等一下,這里!”
走廊的高清監控播放到某個節點,懷姣旁的年輕小伙眼尖捕捉到什麼,稍有些激地指了指屏幕:“就是這個!我看到的就是這個戴帽子的!”
六樓走廊的區域監控被保安放大,快放的鏡頭里,一個著黑衛,頭戴兜帽和口罩的年輕男人,作鬼祟,出現在畫面角落。
那人很謹慎,特意避開了可能會有人,也必然會有監控的小區電梯,選擇從安全通道爬上來。
從樓道走出來后,男人單手扯著帽檐,邊走邊還頻繁轉頭,警惕觀察著四周。
不多時,便站定在6012的門前。
放大的監控畫面里,他們清楚看到,那人先是抬頭對了下門號,才從口袋里,拿出那些卡片。
監控后退了幾秒,保安大叔按下暫停,將畫面定格在男人抬起頭的那一個瞬間。
“怎麼樣?認識嗎?”鄰居小伙張朝懷姣問道。
懷姣湊近監控屏幕,仔細看了看。
最后卻皺起眉,緩慢搖了下頭,“……好像不是我認識的人。”
鏡頭里的那個男人,雖然戴著兜帽和口罩,臉部遮擋得嚴實,但明顯過矮的高,看上去既不像虞放,也不像陸炎之,甚至不像是懷姣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啊?”陪同他來的小伙,聞言都有些愣。
“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很有用,謝謝你能陪我來。”
懷姣抿著,勉強扯出一點笑,側頭跟鄰居小伙再次認真說了聲謝謝,轉頭,又朝旁邊的保安大叔小聲詢問道:“這段監控我可以拷貝一份嗎,叔叔?我之后報警可能會用到。”
被懷姣乖巧叔叔的保安大叔,十分配合地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
……
【就是虞放他們做的。】
回到公寓后,懷姣將那些卡片擺在床上,每張都仔細拍下照片,留作證據。
他拿起其中一張,有點生氣地跟8701道:【真的很無聊,每次都這樣,還好這次沒什麼人看見。】
【而且這里的鄰居都還好的。】
臥室燈底下,懷姣將手上的卡片抬起,細白手指間,那張彩艷麗的卡紙上,他看到自己的臉被P在一個著暴、但形卻跟他有些相似的人上。
【好像我啊……】懷姣也忍不住說。
合的人比例,圓潤小巧的肩膀和白皙的小臂,收攏搭在上,上穿著連遮的吊帶泳。
特意挑選的照片角度,和高超的P圖技,乍一看上去,幾乎就像是他本人所拍攝的一樣。
系統的目,準略過卡片上的,卻在那張略顯青的臉蛋上,停留了許久。
那似乎是懷姣以前的照片。
看上去很小。
下尖尖,臉蛋短圓,還帶點。
確實十分符合卡片上“清純/學生/妹”的標語。
【繼續報警的話,證據還不夠。】8701停頓片刻,冷靜指出問題關鍵。
懷姣嘆了口氣,同樣也這麼想。
他清楚現實很殘酷,沒有直接的傷害,只憑這些無關痛的擾證據,單純一次次報警,并不能就此解決問題。
警方有一定的立案標準,幾條匿名的短信,和幾張算是毫無影響的P圖照片,還遠遠達不到民事糾紛的程度。
他們有固定的辦案流程,會先調解,再建議你起訴。
但由于沒有對方的實際信息,案件又達不到可以通過方手段調取個人資料的程度,最后結果,大概率還是會不了了之。
這還只是在擾他的人,僅僅只是普通人的況下。
懷姣并不知道虞放和陸炎之兩人的背景底細,深厚到什麼地步。但能隨隨便便給就讀高校捐一棟樓,社團活拉的贊助,品牌方幾乎都是他們家的產業。
這樣的背景勢力,在這個城市甚至省份,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
懷姣都想不明白,他們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一直跟自己過不去。
【沉沒本。】8701莫名其妙,說出這麼個詞。
懷姣表迷惘,好似聽不太懂,8701也沒有過多跟他解釋。
因為當前顯然不是讓他考慮這些的時候。
懷姣清楚虞放的手段多之又多,且有權有勢到做什麼都不用他親自手的地步。
而自己手上的這些證據,本不足以對他們造任何影響。
他心有些莫名,在此刻,恍然間覺自己好像在通關一款名復盤人生的現實向副本,眼下他面對的第一個關卡,就是名虞放的反派bss。
【你需要一個可以徹底抓住他把柄的機會。】
徹底到哪怕是虞放這樣的份,也必須付出代價的機會。
【嗯!】懷姣認真點點頭,打起神說:【我會抓住他們的。】
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再因為這些人,這些事,反復被陷各種漩渦。
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擺弄、迫。
最后只能逃跑。
像卷進莫比烏斯環,怎麼也走不出來的痛苦怪圈。
他不想要再這樣。
【我不要他們再欺負我。】
【不會。】
8701聲音沉穩,好像在跟他保證。
……
懷姣相信蝴蝶效應,因為他改變的劇走向,終會有其他劇補上。
微信最新的聊天窗口,只和他說過兩句話,見過幾面,唯一印象是冷漠刻板的學生會主席,莫名其妙給他發來兩條信息,言辭冷淡又疏離地邀請他來參加自己過兩天的生日聚會。
在對方的別墅里。
【要去嗎?】懷姣問8701。
【隨你。】8701道:【如果是學生會的,陸炎之他們肯定也在。】
懷姣贊同地點點頭。
他想起以前自己在學生會里,一直只屬于邊緣人,他不太會社,卻總是被陸炎之帶在后,連同認識了這群人。
幾個部門的部長副部和主席,除去學生會干事這層關系,他們似乎還是同一個富二代圈子的人。
懷姣曾經被迫參加過他們在校外的局。
那好像是他第一次接有錢人的世界,虞放組的局,在本市有名的一家會員制酒吧,隨便開了七位數的卡請朋友們玩。
他們這樣的富二代玩家,都不用做什麼,局上就行不斷,環繞,煙酒遞到邊,玩各種刺激又新奇的酒桌游戲。
懷姣除了陸炎之他們幾個,其他人一個都不認識,只能著陸炎之,在酒吧燈迷離,吞云吐霧的混環境里,低著頭,不適地坐在角落。
玩到后來,局上的所有人都必須參加游戲,他們玩的很大,擺在桌前的飲料里都摻了東西,輸了游戲的人會被著做各種出格的事。
懷姣就是那個倒霉蛋,他因為不喝酒,被按著肩膀,起哄必須和同樣輸了游戲的陸炎之接吻。
陸炎之不知是真的演技超群,還是同樣被蒙在鼓里。
他被推搡得冠不整,被人摁著后腦,湊近在懷姣面前。
眼前是對方那張純又天然的漂亮臉蛋,鼻尖集充盈著懷姣上獨有的特殊香味。陸炎之一張俊臉輕微僵,耳朵漲得通紅,了口氣,跟他小聲說:“抱歉。”
他還跟懷姣道歉,好像在解釋,自己也不知道會玩得這麼大。
最后還是懷姣拒絕得太厲害了,死命偏著臉,陸炎之的吻,才被迫著他的耳側,落在發尾上。
懷姣當時只覺到極度的不舒服,他推開怔愣的陸炎之后,在一眾詭異注視的目中,不顧眾人臉,起直接離開了現場。
懷姣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外的走廊里,遇到了剛才在卡上玩的另一個漂亮生。
那個生多看了他好幾眼,最后言又止的,不住提醒道:“以后這種不的局,能不來就別來。”
“拉著你來的局,搞不好你就是唯一那道菜。”
“小心點。”
懷姣愣在原地,消化了好久,才慢慢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
就如同現在。
懷姣連名字也記不住的那個學生會主席,他的生日聚會定在本市知名富人區的某棟別墅。
對方親自派車來接的他,懷姣不知道兩人不算的關系是怎麼好到對方要特意來接他的程度。
所以等到進門后,豪宅客廳里,懷姣毫不以外的在一眾陌生或眼的面孔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正中間,自那次表白事件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的虞放和陸炎之兩人。
他們看到懷姣,下意識同時站了起來。
“沈承遇一會兒也來。”
懷姣停在門口的作,似乎讓邀請他來的聚會主人誤以為他想“臨陣逃”。
戴著銀邊銀邊眼鏡,一正裝打扮的斯文青年,抬手,客氣扶了扶懷姣的后背,微低下頭,側眸跟他道:“上次學校那件事鬧得不太好看,都是一個圈子的人,畢業之后大家還會有其他集,現在鬧僵了不好。”
懷姣不懂他們有錢人之間所謂的集是什麼意思。
他只聽到那個學校里看上去冷漠嚴苛的學生會主席,微蹙著眉,冷淡跟他道:“我們想跟他道個歉,但他約不出來,只能先把你約來。”
好像才想起什麼,男人看著懷姣,有些延遲地補充道:“順便跟你也道個歉。”
隨著他話剛落音,后傳來些微靜。
懷姣轉過頭,正好和門外剛剛進來的沈承遇,連同院的屈項那一行人,對上了眼。
“誒,半仙…不是,懷姣你也在?早知道把你一起順來了。”
正要進門的沈承遇,在看到懷姣后明顯頓了頓,好似愣了兩秒。
五張揚,鼻薄的金發青年,耳朵上墜著悉的十字耳墜,寬大襯衫疊穿著T恤,前掛著長短不一的金屬鏈和狗牌吊墜,一前衛裝扮和聚會現場格格不。
他很快回過神,皺起眉,快步朝懷姣走過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