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樓這麼一說,我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對槍知道的不多,只是看著風六手里的家伙像是自己組裝的,卻不知道這玩意兒還容易走火。
風六一槍沒打中江樓,很是惱火。
當即又對著他連著開了兩三槍。
我看著江樓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石壁上來回騰挪,躲閃著子彈,驚得下都快掉下來了。
原來這小子真的能快過子彈啊!
“有槍有什麼用?你出門之前好歹找個靶子練練手啊!”江樓一邊躲還不忘賤的嘲笑風六。
“槍法這麼差,小爺我用腳玩都比你打得準!”
說實話,風六能在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制出這麼一把槍已經很不錯了。
練槍是需要場地的,他在風來山莊本沒這個條件。
最多是偶爾有機會下山的時候躲在沒人的地方練兩把。
要不是上泥鰍一樣不溜手的江樓,他的槍法肯定是能殺人的。
風六拿著槍卻被人這麼無嘲諷,當下火氣更大了,追著江樓又開了兩槍。
我躲在水里看著,默數著風六開槍的次數。
雖然不知道他這種自制槍彈匣里面能裝幾顆子彈,但肯定是有數的。
江樓故意激怒他,應該就是想讓他打彈匣里面的子彈。
等他換彈匣的時候,就是江樓的獵殺時刻。
果然,在第七顆子彈打完之后,響起了一聲空槍,江樓看準時機,一腳踩著石壁上凸起的位置,借力一個回旋踢想把風六手里的槍踢掉。
可沒想到風六的反應也不慢,他快速往后退了一步,臉上出一抹狡黠的笑,然后對著江樓就是一槍。
草!
他竟然是裝的!
剛才故意放了空槍,就是想讓江樓誤以為他已經沒有子彈。
本來江樓東逃西竄的很難瞄準,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險,加起來估計有八百個心眼子。
我不為江樓狠狠的了把冷汗。
這小子也確實是牛,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在半空生生的轉了個方向。
本來直接轟他面門上的子彈只從他脖子和肩膀中間飛過。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耳朵和下臉頰也被破了一層皮,淋淋的,看著滲人。
“你敢傷我的臉!”江樓明顯是被激怒了,聲音都著一火星子味。
他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兩把蝴蝶刀,靈活嫻的在手指尖翻轉,一眼看去都看不到刀,只有一片接一片的寒閃。
原來這才是他自己的武。
我剛才都沒見過拿出手過。
看來他對我本就沒真格。元寶小說
“覬覦你不該得的東西,這就是下場!”風六乘勝追擊,對著江樓落腳的地方連著開了兩槍,預判了他的走位。
但江樓的韌得像只貓,敏捷得又如同豹子,明明子彈的角度已經鎖定了他的方位,可他天生對危險的敏度總能讓他在最關鍵的時候化險為夷。
吃了剛才的教訓,江樓不再那麼冒進。
他像是猛盯著獵一般盯風六,閃躲的同時,一直在找機會主出擊。
在此期間,側的那暗門突然打開,風文揚和風天祿一前一后,渾是的從里面爬了出來。
他們兩個大概是看我們出來這麼久都沒什麼靜,就跟著出來看看。
風文揚這會兒已經力竭,他理所當然的朝著風六招手,著氣喊道:“風六,快,快扶我出去!”
而這一聲瞬間讓風六走了神,江樓立馬趁著這個機會甩出手里的蝴蝶刀,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寒,扎進了風六的手腕。
風六也是個狠人,著咬著牙忍了下來,竟然沒有讓槍手。
當即換了只手,對著江樓又開了一槍。
江樓沒有機會近,只能再等時機。
另一邊,風文揚毫不關心風六的傷,他眼尖發現了著石壁飄在困龍潭里的我,激的喊出了聲:“龍,龍骨!”
“風六!快把龍骨拿來!”
“有了龍骨,風家就有救了!”
他作為風家的家主,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本沒看出來風六已經不是跟在他后任勞任怨的那個風家管事。
風六因為他的出現分了神在江樓手下吃了虧,這會兒正火大。
又聽風文揚在這把他當下人使喚,更是氣不打一來。
“閉!老子忍你很久了!”風六兩眼猩紅,突然把槍口轉向風文揚,“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當初要不是你父親換了我跟你的檢報告,你以為你能坐上家主這個位置?”
“你這大半輩子所的一些優越待遇都是從我這里走的!”
話音落下,他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不過,或許是因為緒太過激,這一槍并沒有瞄準風文揚的要害,只打斷了他一條胳膊。
風文揚疼得慘不止,流了一地,慘白著臉拼命往后退。
旁邊的風天祿也嚇傻了,背著石壁瑟瑟發抖,都不知道拉風文揚一把。
這父子兩人到現在還在夢里一樣,他們也不想想,下來的出口被無端堵死,風來山莊里面肯定是出了變故。
而風六正是那個引導變故的罪魁禍首。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風文揚和風六之間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難怪風六的質那麼好,在山里面做了十幾年的守陣人,出去之后還能勝任管事的職位。
原來是風文揚的父親心疼自己的兒子,私下里換了兩人的檢報告!
如果這個況屬實的話,那本該作為弱者被淘汰,淪為伏龍大陣守陣人的不是風六,而是風文揚。
也難怪風六對風文揚的怨氣這麼大。
不一樣的起點,等于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生。
我估計風六跟風十七合謀,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借風文揚親兒子的手來報復他。
父子生死相搏,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看的戲碼?
風六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也算是復仇功了。
我這邊看好戲看得起勁,江樓可沒閑著。
他瞅準機會已經繞到了風六的后背,殺念一,直接一刀抹了風六的脖子。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別說我了,連風六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只見他下意識的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雙眼驚恐的瞪圓,張了張,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隨著他轟然倒下,傷口的汩汩流出。
他臉正對著我這邊,一雙眼睛盯著我手里的龍骨,手在半空,拼盡全力想來抓這個他夢寐以求的寶。
可惜,他終究是沒那個命了。
江樓蹲下來,回收了自己的蝴蝶刀,順便在他服上了刀鋒上的跡。
等他把蝴蝶刀收起來后,轉頭朝我出手:“小姐姐,上來吧!”
他語氣輕松,自己上的傷也不在意,完全跟沒事兒人一樣。
我本來對江樓的印象不算太差,可剛才親眼看見他那麼麻溜利索的割開風六的脖子,心里不免對他生出幾分畏懼。
他雖然看似人畜無害,對我也沒有什麼惡意,但他畢竟是神機道的人啊!
我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因為陳邪事先對他有代,要對我手下留,我是不是在第一次對他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尸了?
“快上來啊!水里不冷嗎?”江樓見我有些發呆,不耐煩的催促。
我遲疑了一下,膽戰心驚的把手遞了過去。
看來只能乖乖的把龍骨給他了。
我從水里出來,凍得直打哆嗦,江樓還紳士的把外套下來給我披上。
雖然上面濺到不,但總比沒有的強,現在這況也不是矯的時候。
“給你吧!”我自知龍骨是留不住了,干脆痛快的遞給了江樓。
“謝了!”江樓拿過龍骨收了起來,轉走向林業深。
“你干什麼?”我見他要林業深,一下子張起來。
江樓回頭看我一眼,有些無奈道:“幫你救人啊!”
“剛才不是說好的嗎?”
他邊說邊把林業深拉起來,背在了后。
“我江樓說話算話!”
說實話,他這番作,我屬實是沒想到。
本來以為他拿到龍骨不對我們出手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著履行承諾。
不過,他個子沒有林業深高,上又有傷,背著林業深的樣子有點像是小背老鷹。
“別愣著了呀!趕過來幫忙扶一把!”
江樓催了我一聲,我反應過來,也顧不得了別的了,趕快步跟上去。
很快,我們就合力把林業深弄出了府。
林業深還在昏迷,況看著不太好。
本來我還想就近讓風家的家庭醫生幫忙看看,但等我們上去才發現,風來山莊的人直接團滅了。
客廳里走廊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尸。
那些尸上沒有明顯外傷,只是口鼻有黑,看樣子應該是中毒而死。
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也是風六的手筆。
看來,他是真的恨毒了風家本家的這些人。
他忍這麼多年,恐怕一直都在等這個可以解除妖龍詛咒,又能讓風家一夕覆滅的機會。
我猜測,他這麼做,發泄心的怨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假死,從此以后逃離風來山莊,換個別的份重新開始生活。
可惜,他心積慮謀劃的這一切,到底還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