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的確很久沒有給自己買服了，每個月街倒是不逛——陪蘇錦，但自己基本從來沒在陪著婆婆時候挑過。

盛弋不太逛街，買服比較挑剔，有的時候很久也選不出來一件喜歡的，不過今天運氣比較好，在商場二樓逛了一會兒，就在櫥窗里看到一件比較合自己心意的旗袍款式的子。

大是珍珠白的，緞面布料，唯有角那里有一大塊山水模樣的青刺繡，做工細，配雅致，看起來很特殊。

盛弋的材雖然纖瘦，但凹凸有致，該有的地方都有，穿上旗袍后是骨勻亭的好看，瀑一樣的黑發披在背后，細細的腰都能被擋住，向下看就是翹的。

整個人像是舊時里描繪出的人圖里走出來的，發著。

旁邊的售貨員都看呆了，發自心的慨：“，你也……太漂亮了吧，這件服真的太適合你了！”

這句夸獎已經不是想要賣貨拿提的阿諛奉承了，而是不由自主口而出的心里話。

盛弋也滿意的，主要是因為這件旗袍的領子很高，不用帶巾就能遮住脖頸上面的抓痕了，而且脖子比較長，高領盤扣也能出一截，并不顯得繁瑣只顯得纖細。

雖然這件服貴的，但既然看中了，也沒怎麼猶豫就買下了。為了和這子搭配，還順便買了一件珍珠白的小披肩。

在商場磨蹭了有一段時間，打車過去餐廳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六點了。

路上的時候，盛弋收到許行霽發來的信息：[到了麼？]

盛弋看了眼路況，并不堵車，于是回了一條：[快了。]

車子到餐廳門前的時候是五點五十分，并沒有遲到，而是許行霽來的早了些。

在侍者的帶領下上了三樓，在樓梯門口隔著餐廳里偌大垂墜下來的水晶燈，就能看到坐在落地窗前位置上的許行霽。

他修長的雙手叉放在桌上，眼睛看向窗外，沒看手機也沒胡眺，整個人反而多了一種‘沉下來’的覺。

“謝謝你，我自己過去吧。”

盛弋對隨行的侍者道了謝，走到窗邊的位置上，本來雙眼沒什麼焦距看著窗外的男人聽到聲音回頭，看見的就是盛弋黑發披肩，言笑晏晏的掌臉。

孩兒白凈的臉上一雙柳葉眼彎彎的，對他說：“你到的好早，*T 等很久了麼？”

一瞬間有點恍若隔世的覺。

就好像他們這段時間鬧得別扭和口口聲聲的離婚都是夢一樣，清醒過后，盛弋還是那個對他溫呵護的妻子。

但事實上，這樣的想法才是夢。

許行霽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他黑眸微垂，輕笑道：“也沒很久。”

“之前…我們也沒怎麼在外面單獨吃過飯，這次就想著早點來。”

這麼想想，他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個不合格的丈夫，現在臨時抱佛腳，也學的笨拙，不知道還有沒有用了。

盛弋沒說話，拿起桌上玻璃杯裝著的檸檬水抿了一口，味道有些酸，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關。

一直以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但聽到許行霽提起以前的事，其實還是不可避免的覺得有些發，但還好不嚴重，只是一點點而已。

孩兒紅上沾了水，帶著一晶瑩，彎起來對他笑了笑：“吃飯吧。”

盛弋顯然不想多談‘以前’，許行霽看出來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他按下旁邊的鈴讓侍者上菜。

米其林三星每天都是限量菜，西餐差不多都是一個味兒，許行霽按照招牌點了一些，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不自覺的看向盛弋，孩兒皮太白了，不管是握著刀叉的長指手腕，還是微微低頭呈現在他眼前的巧下都像是抹了一層油的白膩，就連指尖都著一淡淡的，讓人想非非。

盛弋妝化的很淡，近乎是呈素的狀態，但五清麗明艷，輕描淡寫，便已經絕。

李延年的《佳人歌》里寫過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佳人一直都在他邊，只是自己眼瞎心盲，一直都沒看見。

此刻犯賤的關注著，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盛弋都好。

盛弋吃了一會兒就發現許行霽在看自己，于是便眨了眨眼，疑地問：“你怎麼不吃？看我干嘛？”

“沒什麼，就是...”許行霽回神，自嘲的笑了下，隨便扯開話題：“你怎麼不吃鵝肝？”

鵝肝魚子醬是這里的特招牌，可點上來之后一口都沒吃過。

盛弋笑笑：“我不吃的臟。”

一向不吃的，說完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盛弋挖了勺布丁送進里，覺得這里的甜品還不錯，香味蠻濃郁的。

一抬頭，卻發現許行霽還在怔怔的盯著，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盛弋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你怎麼了？”

為什麼……這個表？

“沒什麼。”許行霽笑了聲，修長的手指抵住額頭，微微遮住了眼睛：“就是覺得，我一點也不了解你。”

盛弋呼吸一頓，握著叉子的手指都不自覺的用力。

“我才意識到結婚的這一年多，家里一直都是你做飯，你洗碗，我十指不沾春水，你那天做完了粥，我才第一次刷碗。”許行霽垂*T 眸看著潔白的桌面，眼神空，不知道是懺悔還是敘述的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