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說你們幾個聚在一起，商量朕選夫的事。」謝瑯淡淡掃了周鈺一眼。

「……」周鈺心裡嘆口氣，暴了，肯定是思言之那小子和陛下說的。

謝瑯夾起一筷子千萬縷蝦，哢嚓哢嚓的吃下去。

「別說朕天真，朕就是想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過日子，沒有的話這輩子就單著，反正敬王妃又懷上了，即便敬王府沒有男丁，不是還有謝宸嘛。蘇潁那老東西，可就是能瞎心，怎麼，朕不親生子，這天下等朕死後，難道就垮了不？」

「陛下言重了。」

「如今剛收了西楚和北涼，想要天下徹底安定，起碼也需要個三五年的時間，他再有個幾年就要退休了，真是個勞碌命。」

「蘇相也是擔憂，畢竟皇室子嗣綿延，並沒錯。」周鈺為蘇潁說了句好話。

「行，就算你說得對。」謝瑯點點頭，盯著他道「那你說，現在整個天下，誰能讓朕懷上孩子？」

周鈺沉默。

他不想留在宮裡用膳了，他想回家練功。

當晚，周鈺坐在前廳發獃，以至於葉尋進來後都沒注意到。

「想什麼呢？」

「……」周鈺回過神來，看到葉尋手裡拎著好幾個油紙包，「我用過晚飯了。」

「我買了兩斤燒，幾樣小菜，咱倆喝點。」葉尋招呼府中的小廝去裝盤，「想姨母？」

「沒有，我與本就沒有什麼分，隻當是個尋常的相識之人罷了。」搖搖頭，端起茶碗，過裊裊熱氣，問道「怎麼不回自己家？留你新婚夫妻一人待在家裡，捨得？」

「早上離家前說過了，今晚來陪陪你。」葉尋在周鈺還留在北涼皇城的時候，就已經親了。

親的日子是提早定好的，不能因為周鈺沒趕得及回來，他就得延後。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可陪的。」周鈺渾不在意。

「這偌大的學士府裡，隻有你一個主子，孤零零的，哥哥我不忍心。」葉尋笑的有些揶揄，「不如我讓你表嫂給你做個？當然，你不嫌棄，哥哥給你做，醫院裡可是有不年輕貌的小姑娘，個頂個的醫護高手，也有好些個是家境清貴的。」

「算了吧，我嫌棄。」

「嘿，你這人不識好歹。」葉尋被氣了一個趔趄。

外邊，小廝將幾個小菜端進來，還送來兩壺酒。

葉尋倒了兩杯，推給周鈺一杯，他自己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灌下去。

「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了，而且還是上麵那位。」

「……」周鈺沒給他任何反應。

「既然心裡有，隻說呀，藏著掖著這得到什麼時候。」葉尋嘖嘖搖頭，「其實我不建議你喜歡，即便是喜歡也別讓知道，要知道，在宮裡生活，可不是好事。今兒有你，明兒再有別人，你得住？」

他知道表弟的驕傲，讓他和幾個男子共同伺候帝，指定是做不到。

周鈺這時候才抬頭瞪了他一眼，麵沉如水，「從未說過要充盈後宮。」

「沒說，並不代表就不做。」

「吃的你飯，堵不上了。」周鈺沉沉的看了葉尋一眼，知道對方舉手投降，這才收回視線，「之前說過，不會那麼做的。」

「所以啊，你憋著做什麼？」

「現在還不到時候。」周鈺輕嘆一聲，「如今天下局勢未定，即便是說了，也不會答應的。」

「……」那你就繼續悶著吧。

反正他現在娶妻了，日子過得好著呢，羨慕死他。

用過晚飯，葉尋準備回家。

隻是再他剛走出沒多久，一場暴雨傾盆而下，直接將他澆了一個心涼。

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葉尋抬頭看著黑的天，轉返回了學士府。

一堂廊下，周鈺一襲青衫拔站立，角含笑。

「上蒼都看不慣你了。」

「……」葉尋翻了一個白眼兒，倒是有心想折騰他一頓的。

奈何曾經的病秧子，現在已然了武林高手，若是對方不想讓他近，即便是他累死也無用。

「清崖，伺候表爺更。」

「是！」小廝清崖上前來，「表爺，這邊請。」

葉尋臨走時還指了指周鈺，「等我回來。」

此時的謝瑯，正在殿中看著謝宸折騰。

殿放了一個炭爐，他正在翻著炭爐上的烤，旁邊有個若凝脂的小姑娘眼的看著。

「叔叔，還沒好嗎？」糖果兒第十九次問道。

網上，烤發出滋啦啦的聲響，同時那人的香味在殿四散。

謝宸扭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作卻沒停。

這兩年的除夕夜，都是他親自手烤，平時也是如此，已經很練了。

「糖果兒，你今晚吃了很多了，吃太多的話晚上會難的。」

「我不怕。」小郡主搖搖頭，「晚點睡。」

「行啊你，理由都想好了。」謝宸上醬料，遞給糖果兒幾串。

就看到小姑娘轉搖搖晃晃的跑向謝瑯，「皇姑姑，給你。」

謝瑯從話本子裡抬起頭，接過烤，在小姑娘臉上輕輕一，「糖果兒真懂事。」

小姑娘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那糖果兒今晚就不走了，可以跟皇姑姑一起睡嗎？」

小丫頭今年兩歲了，說話還不是很利索，走路也不是太麻利，至跑起來很容易平地摔，但是小丫頭很聰慧，，學什麼都快。

「當然可以，不過你母妃可能不答應。」

「母妃會答應的。」糖果兒很有自信的說道。

外麵，謝璉被推了進來，「你母妃答應，父王不答應。」

糖果兒聽到靜，撒開小兒就沖著謝璉跑去，然後一頭紮進他懷裡。

「父王來了。」

「小小年紀，居然還想夜不歸宿了。」謝璉將人抱到自己上，「白天不夠你玩的？」

「不夠不夠。」小姑娘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皇姑姑這裡有。」

「今晚跟父王回家，明兒也在府裡烤給你吃。」謝璉是知道如何哄自己兒的。

果然，小姑娘聽到家裡也能吃到，頓時就不再堅持留在宮裡了。

「糖果兒跟父王回家。」

將兒放下去，看到跑到謝宸邊，乖乖的坐著吃，謝璉才來到謝瑯邊，讓人將他放到榻上。

「怎麼這個時辰吃烤，晚上不容易克化。」

「像你兒說的，晚點睡。」明日還有早朝，謝瑯不能起得太晚。

不過早朝過後還能補覺，對來說沒有區別。

謝璉忍不住搖頭，看著兒那小小的背影，不慨道「一轉眼，這丫頭就兩歲了。」

「是啊，時間流逝的很快，所以每一日都要做些有意義的事，纔不會虛度。」已經廝殺一輩子了，這輩子卻想活的恣意灑些。

謝璉笑了笑，「你的婚事我不問，明珠那邊，準備如何？」

「那丫頭自己都不著急，朕在這邊添什麼。」謝瑯不擔心那邊，「再說那丫頭還在讀書呢，晚點嫁人也好的，至子了，也更容易孕育子嗣。」

「我是聽說，明珠府裡那兩位著急了，私下裡沒勸。」

「……」謝瑯倒不覺得那兩人做得不對，到底是他們倆養大的孩子，而且明珠現在也不小了，放在之前，早就親，「如今看來，是明珠那孩子不著急，他們倆就別在背後跟著瞎心，自己私下裡嘀咕幾句沒什麼，給明珠力，這就沒趣了。」

「你似乎很不喜歡親這種事。」謝璉有些好奇了。

謝瑯也沒藏著掖著，「的確是不怎麼熱衷，畢竟現在的子，隻是一個生育工，親為的就是給夫家傳宗接代。現在你有兒了，想想你的兒日後嫁給那些尋常男子，你會如何？」

「……」謝璉瞬間皺起了眉頭，「絕對不行。」

「看吧。」謝瑯攤手，「從糖果兒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你是這個世上陪伴的第一個男人，也應該是最無私的那一個，一路陪著跌跌撞撞的長，等到長到最燦爛的時候，再將這個接力棒到下一個男人手裡，那個男人最終陪著共赴白頭。」

「可惜啊。」謝瑯長嘆一聲，「現在的兒，幾乎都是利益的產，養大了，是為了換取更穩固的利益。連最稚頑皮的年紀都陪著走過來了，如何就不能讓嫁給一個喜歡的男人，和和的過一生。若是一個家族要犧牲子的幸福來換取利益，那麼這個家族也註定走不長遠。」

前麵的那些話，謝璉不知道該如何說，但是最後這句話卻敲在了他的心坎裡。

的確如此，如今多家族的殷勤紐帶，都是靠家中的子換來的。

不管他們嫁的丈夫適合，隻要能給兩個家族爭取到利益，所有的犧牲似乎都是能夠付出的。

至男子在娶妻之後還能納妾，子呢？

一輩子就要蹉跎在後宅裡，與其他的子爭奪這唯一一個男人的寵。

想到日後糖果兒也要過那樣的日子，謝璉就滿腹戾氣叢生。

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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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

小區戒嚴了，要求五天才能出去一趟。

今兒下樓大肆採購了一下，撐五天，問題不大。

家裡有吃有喝，我能一個月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