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素娘安頓好苑苑,來到謝瑯旁,低聲道「姑娘,這位是長安城匯通商行家的張七爺,也是匯通大掌櫃最喜歡的兒子。」
「哦!」謝瑯點點頭,不以為意。
倒是聽說過匯通商行,生意做得極大。
大周目前共有九大商行,而匯通商行在裡麵足以排的上前三,此前大周全麵修路,匯通商行就承包了不的地段。
他家的生意做得很不錯,但是對於子嗣的教育,似乎真的不怎麼樣。
士農工商,可真的要說起來,商人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仗著有些錢,對普通的老百姓不斷榨,不懂得造福一方,隻知道為富不仁。
曾經的家,做得是製品生意,大到各種製飲料,還有老年,青壯年和嬰兒,在國也是赫赫有名的,同時謝家還在荷蘭買下了極大的一塊天然有機農場,專門飼養各種牛和羊,立近六十年,公司產品遠銷海外。
謝瑯與弟弟謝瑞,甚至是父親,自小喝的就是自家的。
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任何意外事故,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良心企業了。
父親說過,隻要用心,國的絕對不比國外差,他的目標就是讓國人不再為了孩子,費盡心思的去國外折騰給孩子。
他做到了。
曾經父親是謝瑯心裡的驕傲,後來那個男人了心底最深的一刺,每次想起來,心中便戾氣橫生,難以消解。
「臭娘們,你聽不到老子的話?聾了……」張七爺話音未落,那條紅菱再次疾馳而來,直接錘擊在他的口。
眾人隻看到張家企業猶如斷線的風箏似的,壯碩的軀飛起來,重重的砸在後麵的牆壁上,疼的五猙獰扭曲,隨後落在地上,雙膝跪地,用力的咳起來。
「再敢裡不乾不淨的,我了你的皮。」謝瑯目淩冽的看著對麵。
清風樓大堂頓時安靜如,久久沒人敢開口說話,就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雖說張七爺被張家老爺子給寵壞了,可也懂得審時度勢。
對方太過強,自己這邊怎麼看都吃虧,可是讓他就此放過這個人,他打小養的驕縱蠻橫的子,本就咽不下這口氣。
「我們走!」他眼神鷙的看了謝瑯一眼,讓邊的下人攙扶著他準備離開。
謝瑯卻再次開口了,「今日你敢踏出清風樓一步,我就把你的雙給砍了,你可以試試。」
「你……」張七爺氣結。
對方不想讓謝瑯稱心如意,可是卻有打不過。
不過,他卻拍了一個小廝離開,去京兆府報案。
魏泉是騎著快馬趕過來的,陛下召見,他是半分都不敢耽擱。
在路口的位置,卻遇到了京兆府尹。
「魏侍郎?」程府尹想魏泉行禮。
魏泉回禮後,問道「程府尹怎麼也來這裡了?」
「適才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在清風樓鬧事,下就過來看看。」
「居然還能勞程府尹?」魏泉了額頭的冷汗,繼續問道。
「哎,報案人是匯通商行的人,那可是我大周的納稅大戶,下左右公務不忙,就親自過來看看。」
「……」魏泉心裡似乎有了眉目,額頭的冷汗更多了。
兩人結伴走進來,程府尹剛準備開口詢問,卻一眼看到坐在扶欄上的謝瑯。
隨後和魏泉快步上前,帶人直接跪在地上。
「臣魏泉(臣程沖)參見陛下。」
「……」
清風樓裡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沒想到這個厲害的小娘子,居然是當今帝。
尤其是刁媽媽和張七爺,前麵是震驚,後麵是如喪考妣。
謝瑯也沒和他們打哈哈,開口問道「朕聽說,你將清風樓賣於了你的堂弟?」
魏泉此時全發抖,冷汗順著鼻樑鬢角不斷的落下來。
看到他的模樣,謝瑯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多銀子賣的。」
「……」魏泉此時口舌發乾,甚至能嘗到的苦味,「回,回回,回陛下,是五五五,五,五千兩銀子!」
「哦,五千兩銀子。」謝瑯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刁媽媽。」
「小婦人在。」刁媽媽跪著上前。
「清風樓每年的盈利是多?」
「這個……」刁媽媽眼神暗中看向魏泉。
「嗯?」謝瑯雙眸染上一淺笑,「在朕的麵前,你說話還得掂量著魏泉的心思。魏泉,是不是朕太過縱容你們了?」
魏泉頓時嚇得全抖如篩糠,「陛下饒命,臣知罪。」
這一聲,喊得是震徹四方。
「朕說過,做錯了事就得罰,別在朕麵前提『饒命』二字,中飽私囊的貪汙吏,沒有被饒恕的資格,不然朕今日饒了你,如何向天下億萬百姓代?」
魏泉真的是怕了,當初將清風樓賣於堂弟的時候,並沒有將謝瑯放在眼裡。
畢竟他和所有南離舊臣的想法一樣,法不責眾。
而南離舊臣也的確並沒有多被貶黜,倒黴的無非是那些地方,京基本還是維持原來的位。
因此,之前戶部收繳的眾多資產裡,他以五千兩的價碼,賣於了堂弟,並且自己還佔據了清風樓裡五的份額。
誰知道今日,這座花樓卻了他的催命符。
「程沖,將魏泉帶走收押,並告知戶部與刑部,派人調查這一年多來魏府的所有賬目。」
「臣領旨。」程沖隻覺得造化弄人。
就在剛才,他和魏侍郎還在說著話閑談兩句呢,轉眼之間他就要為階下囚了。
而且程衝心裡門清,魏府絕對不會幹凈了,如此一來,魏府的落魄,就在眼前。
「另……」看向跪在對麵瑟瑟發抖的張七爺,「將那位張家七爺帶走,杖責四十,讓張家去領人。」謝瑯一個轉,跳下扶欄,「告訴張家人,既然財大氣,做不到幫扶鄉裡,也莫要做那以錢人的惡。日後但凡是朕想起來,徹查張家,就是他們滅亡之時。」
「臣領旨。」
「給那位魏爺五千兩銀子,自即日起,清風樓就是朕的了。」
「是!」程沖惋惜,五千兩,恐怕也就是放在手裡熱乎熱乎罷了,指不定下一刻就要再次人財兩空了。
程沖命人押著魏泉和張七爺等人離開了,謝瑯看著刁媽媽那張煞白的撲簌簌掉的老臉,略微有些嫌棄。
「人家姑娘不樂意賣,你就別做那良為娼的事,自己當初走到了這步田地,就看不慣別的清白姑娘?再說毀掉你的也不是這群小丫頭,而是那些男人,你就算是報復,也找錯了件,同是人,何必為難人了?」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是小婦人的錯。」刁媽媽哪裡還敢反駁半句,隻是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原以為就是南邊大家的千金,誰知道居然是當今陛下。
不過這陛下也真的是個好君主,張七爺那般挑釁陛下,居然隻是小懲大誡,其他人隻恨不得要將那張七爺給殺了才能解恨。
「自今日起,清風樓全麵整頓,一個月後再重新開張,現在可以都離開了。」謝瑯說罷,招呼刁媽媽,「找個房間,把樓裡的丫頭們都召集起來。」
「是!」刁媽媽趕忙站起,規規矩矩的跟在謝瑯後,將人引到了清風樓後麵的一片建築群裡。
後麵中央的位置,有一座三層的小樓,建築風格很講究,當然從外麵看也很有韻味。
兩邊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佈局,這裡都是給樓裡姑娘們和客人歡好的地方。
前麵的三層,則是姑娘們彈琴唱曲的包房,沒有其他暗地裡的營生。
清風樓裡,共有歌舞伎近百人,伺候的人以及公和夥伕之類的加起來有近四百多,小五百人。
此時他們黑的站在後院裡。
謝瑯準備在這裡打造一個娛樂公司,當然這隻是表麵說法。
就是讓客人們買票進來聽曲兒的,同時這裡不提供暗娼服務,想要找那種樂子的,自可以去別的地方。
所以,前麵的樓就得需要重新修繕。
修繕的銀子,清風樓裡有,不需要謝瑯再次掏錢。
刁媽媽肯定沒意見,背靠著當今陛下,日後誰還敢來這裡惹事,哪個人過來,不得給幾分薄麵,畢竟從今日起,可就是為當今陛下做事的人了。
「想要繼續做暗娼買賣的,可以去刁媽媽那裡領上二百兩銀子離去,重新找地方,日後清風樓裡,不再做皮生意。」
樓裡的八十多個姑娘,其中有近一半是做的暗娼,畢竟們年華不在,也沒有什麼詩詞歌賦的天賦,想要繼續生存,隻能出賣自己的。
可若是有了銀子,們再帶走自己這些年賺的己,完全可以在城外或者別賣座小院過日子。
二百兩已經不了,京城裡的宅子可能買不起,可是京城外麵的宅子,尋常好點的村子裡,也就是二三十兩最多了,便宜的十兩八兩的就能買到。
到時候即便不用種地,手裡的銀子也足夠們餘生生活了。
在樓裡的暗娼,普遍不怎麼好,離開了能活個二十年算是長壽的,十年八年也差不多了。
有人對此了心,不過畫素娘等人,卻沒想著離開。
原本若是有離開的機會,們或許會心,如今樓裡不再做皮生意,也就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子被賣掉,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的。
況且幕後的老闆還是當今帝,以在民間的口碑,想來也是不會虧待們這些人的。
很快,就有三十幾人,領了銀子後,收拾東西去了。
比起到手的銀子,留下來不知道是好是壞,即便是能留下來,想必也是很久才能賺到二百兩的,這些做著皮生意的子,賭不起日後的歲月是落魄還是風。
謝瑯將自己的打算和在場的人說了一聲。
刁媽媽聽著,覺得有些不懂,卻似乎認為可行。
隻靠著唱曲兒能賺到多錢?心裡沒底。
可就像謝瑯說的,可以的話,誰也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子。
日後即便是離開這裡,你的子還是乾淨的,至不用擔心嫁人太過艱難。
「戶籍都辦理了?」謝瑯問道。
刁媽媽搖搖頭,「回陛下,這些人都是賣過來的,並沒有辦理戶籍。」
「趁著這兩日,你帶著所有人的賣契,去衙門裡消掉奴籍,然後給們辦理戶籍,日後這裡就是正規的清風明月館,而非尋常的花樓。」
「陛下,若是這樣,他們……」刁媽媽餘下的話沒說完,可是在場的人都明白。
無非就是怕消掉奴籍後,他們會離開這裡。
「無妨,想要離開的,自可離開,朕不阻攔,但是留下來的話,沒人每月都可以領到月錢,即便是日後嫁人,同樣也可以留在這裡工作。」都說了,這裡日後不是花樓,刁媽媽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走的話,走就是了,不過畫素娘這類的人,想來是不會隨便離開的。
首先有的份在這裡著,其次就是樓裡也斷然不會虧待了這群人。
「是。」刁媽媽不再勸,點頭領命。
「前麵那三層樓這段時間會有人來重新裝修,你們就留在後麵練琴曲,幾日後會有宮裡的人來送給你們曲譜和戲本子,一個月後這邊重新開張,你們日後會據自的能力,拿到相應的報酬,天賦能力越好,賺的就越多。」
「是!」
謝瑯離開了,次日,就有工部的人帶著匠人們來這裡對前麵的三座樓重新改造。
一麵會有一個機關高臺,三麵則是座椅,在一層側首的位置則是一個購區。
幾日後,一位麵白無須的侍,捧著一個木匣來到了清風明月館,將那個木匣給了刁媽媽。
「陛下代了,你定然是瞭解館裡姑孃的能力,這裡麵是一些曲譜和戲文,抓時間讓姑娘們進行演練,別耽誤一個月後的開館。」
刁媽媽可不敢在這位麵前託大,人家可是真真的在陛下近前侍奉的,算老幾。
忙笑著接下來,「勞煩公公還要跑一趟。」
「為陛下辦差,應該的。」侍說罷,轉快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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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