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儀,在敬王未抵達長安的時候,你協理代理尚書將戶部的賬目好好的整理,但凡是裡麵發現有錯的賬目,都詳細的記錄下來。」
戶部侍郎,同時也是敬王在戶部的得力幫手高儀,躬領命。
有他們在,謝瑯可算是能輕鬆一些了。
「高振,退朝之後,將書房裡的摺子,都送到蘇相的臨淵閣。」
高振憋著笑,「是,陛下。」
「……」蘇潁無奈,他剛到,昨夜都沒有休息好,退朝後就要開始忙活起來了,「陛下,臣可是一把老骨頭了。」
「嗯,先忙三日,三日後允你休息一日,朕之前已經接連熬了兩個月了,讓朕先放鬆放鬆。」謝瑯沒有任何負擔的甩掉了責任。
蘇潁能說什麼,陛下這是對他的重視,關鍵自己許久未見陛下,難得與開個玩笑,陛下居然沒有生氣,可見的子依舊如常,並未因領土擴張而變得張狂起來,對他來說也就足夠了。
「周大學士比之我們還要早出發半個多月,為何至今未到?」蘇潁問道。
「:他和姚將軍帶兵在各地府城平,至今還餘下三路藩王,想來中秋節前夕應該能結束,你們以前如何現在還如何,南離舊臣朕用的很不稱手,多帶帶他們。」謝瑯把桌案上的奏章都疊在一起,「工部那邊,陳彥錫,讓各州府都抓,爭取在下半年開學的時候都能用得上,盛京大學那邊今年也該畢業了,吏部那邊由吏部尚書和兩位宰相,按照章程,讓他們都過去做講師,全部錄編製,日後也和你們一樣,退休養老福利。」
「是!」眾人拱手領命。
不過南離舊臣心裡卻不是滋味,什麼用他們不稱手,他們還瞧不上大周的這些人呢,不過是區區小國,如何能與他們這些王朝霸主級別的朝臣相提並論。
而且這些大周舊臣一來,南離舊臣幾乎都被降級了,六部尚書全部都是大周的舊臣,唯獨還堅著的就是戶部尚書,可等到敬王過來後,他也得歇菜。
退朝後,兩撥朝臣瞬間涇渭分明。
謝瑯最後看了一眼,見到這一幕,倒是忍不住勾笑出聲來。
「這楚河漢界,涇渭分明的樣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南離舊臣的能力,這兩個多月看的明明白白的,真正能做事的之又,大多都是些存著自己小心思,唯利是圖的狗東西。
餘下的那幾個雖然真心做事,但是個人能力卻不行,謝瑯真心瞧不上。
大周的確小,但是朝臣們一人兼數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之前幾年還都日日上課,學到了很多能用在工作中的便捷知識。
戶部衙門。
高儀過來後,就被戶部尚書給晾在一邊。
他也不懼,「朱大人,王爺大概還有一個月才能進京,而且王爺最是見不得僚下衙署糊塗度日,況且陛下對百的考覈極為嚴苛,稍有不慎,丟事小,丟命可就悔之晚矣。」
朱尚書一聽,臉都黑了,他這個尚書隻是代理,等那個王爺抵達長安,自己被擼掉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再加上之前他還做了得罪很多同僚的事,心能好到哪裡去?
得罪人的事他剛做完,就得知自己要被降職,是個人都接不了好不好?
倒黴的事他幹了,升發財卻了別人的,他就活該倒黴?
能做到戶部尚書,就已經證明瞭他在宣帝的心裡是值得信任的,況且他的嫡長現在還在天牢裡關著。
對於這個兒他其實已經放棄了,現在知道要降職,他對自己都要放棄了。
「高侍郎,我們這些前朝舊臣難熬呀,我也不打擾你在戶部查賬,你想怎麼查,下麵的人肯定會一一配合,你就讓我在這個位子上,最後清凈這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呢?」高儀悉了王爺的高政策,對這樣的臨時上司真的是看不慣。
他們可是朝廷命,穿這袍,就是為了大周為了天下百姓,怎麼對這位臨時尚書來說,居然還了煎熬?
那當初拚命苦讀為的什麼?
真以為做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這一路行來,看著前朝百姓的生活,再想想大周百姓的日子,簡直天差地別,所到之,乞丐遍地都是,有些地方都紮堆了。
這些員就真的看不見嗎?
蘇相等人沿途看到這種場景,都開始破口大罵了,痛罵前朝的昏聵。
習慣了大周的工作與生活節奏,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他們真的是看不慣。
「一個月之後那是一個月之後的事兒了。」朱尚書一副嗚呼哀哉的樣子,癱坐在椅子上。
高儀不蹙眉,可對方現在是他的上司,看不慣也管不了。
最終,他去了隔壁的屋子,命戶部的僚屬將這些年戶部的賬冊都搬過來,他不僅僅要看,還要重新整理。
高儀在戶部,那就是空降的一位上司,戶部裡除了朱尚書就數他職最大。
他們看不慣,卻也不敢得罪。
萬一一狀告到帝麵前,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誰讓人家是帝舊臣呢。
一箱箱賬目被人搬進來,最開始足足搬了十幾個大箱子,將房間裡堆得滿滿當當的,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箱子上麵還詳細標註著某某年,找起來倒是簡單。
隻是開啟一本賬冊,看到上麵的記賬方式,高儀腦門都黑了。
以前他們戶部採取的也是這種記賬方式,可是自行跟著陛下學會了新的記賬方式後,這兩年這種老的記賬方式已經淘汰了,當然在最後的總賬目時,還是會用老式的記賬方式做一個總結,隻因為這樣不會出現造假的方式。
兩種方式結合,會為戶部省去近八的麻煩,關鍵賬目看起來乾淨整潔,也便於查詢,一目瞭然。
隨後,高儀讓人把每年的賬冊都取出來堆在桌上,房間的書桌是用兩張桌子拚湊起來的,一摞摞的賬冊堆放在上麵。
他先挨著開啟,在旁邊暫且記下所需要的數目。
「……」
跟在旁邊聽候差遣的僚屬看到高儀寫的東西,腦門都皺起來了。
這些彎彎繞繞奇形怪狀的符號是個什麼東西?
高儀記賬的方式很快,最開始的瀏覽,隻是從裡麵查詢有沒有造假賬的事。
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南離戶部的賬目記錄的七八糟,很多地方他看不懂,詢問戶部的員,結果這裡麵記賬的員看到後都是一臉懵。
一副「這是我寫的」的態度,差點惹得高儀摔東西。
他已經徹底服氣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看著賬目,在旁邊幾乎連看都不用看,就能寫下一行數字,翻看的作時快時慢,可是右手寫數字的速度卻很快。
眾人原本不想「伺候」高儀的,但是現在都對他寫的數字到好奇。
想問問吧,怕人家覺得自己沒學問,隻能在旁邊乾瞪眼。
翻看完本月的賬冊,高儀從旁邊拿出一本新的賬本,開啟,裡麵是一些外人看不懂的表格。
將自己寫下來的紙張擺在麵前,潤筆後,工整的將數字記錄在裡麵。
老舊的賬冊,足足耗費了半個賬簿,可經過高儀的記錄,前後隻有五頁紙,清爽利索。
隨後,他將這個新賬本擱置在桌角的位置,重新拿起一個賬目,在首頁寫下了上個月的月份,繼續埋頭整理。
一上午的時間,高儀堪堪整理完今年的賬目,整個房間裡作一團。
這些舊賬自然不能扔掉,須得作為證據保留下來,方便以後查閱校對。
用過午飯,高儀沒有管衙門裡的人,起繼續鑽進了房間裡。
王爺還未抵達長安,他得趁著這一個月,將前幾年的賬目都整理出來才行。
與此同時,六部的衙門都是一番忙碌的景象。
盛京的員駐長安衙門後,第一反應就是這裡的人真的不好帶。
藺景玉這次是自己來長安赴任的,他從之前的大理寺卿,一躍為大週二品大員,任職刑部尚書一職。
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將大周新律廣而告之,並且還要帶人將刑部多年的刑獄舊案全部重新審理。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他的兒子還在盛京讀書,須得等到下半年才能來長安,按照時間算,還有半個月就要考試了。
家中的父母妻子都在等著那個小子,倒是顧不得他了。
司戰與聶溫也暗中抵達長安,他們倆這兩年已經悠閑慣了,倒是不想涉足朝堂,再說陛下也不會允許他們倆朝的。
兩人手裡有閑錢,這兩年都是到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日子過得甚是逍遙自在,比起以前刀頭,打打殺殺的日子,現在平靜的好像做夢。
不過終了閣的殺手裡,這兩年有家的,有找了地方做工的,也有閑著無事可做的。
如今那些人響應帝的號召,有兩千多人加了錦衛。
這好歹也是,他們也都有一手好功夫,無非是從單打獨鬥到整編待命,關鍵大周朝廷的福利好,錦衛包吃住,出差還有差旅費,當差的時候傷還有誤工費等等,算是回到了老本行。
最最關鍵的是,錦衛隻聽帝的命令,文武百無人可以調遣他們。
這檔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錦衛也屬於軍的十二衛之一,比起那些鎮守皇城或者是包圍皇宮的軍來說,他們這個錦衛的格調,可不是其他衛隊可以相比的。
隻是錦衛指揮使要到七月裡才能過來,他們現在雖然整備好了,卻也不算群龍無首,還有鎮使呢。
比起那暗無天日的殺手生涯,如今的職務才真真的適合他們。
尤其是上的製服,穿在上更是颯爽無比,他們這輩子還沒穿過這般英武帥氣的裳呢。
錦衛的製服自然不是飛魚服,這種服侍須得有一定品級的人才能穿,可下麵的人穿著,謝瑯也是儘力往好了整,未來之前就被謝瑯的吹求疵給折騰的不輕,最終還是折中之法,纔有了現在的錦衛製服。
在謝瑯所知的歷史上,錦衛就是一群殺人機。
可是在這裡,錦衛沒有那麼大的權利,無非就是獨立於刑部以外的監察組織,他們沒有審訊供的權利。
雖說錦衛隻聽命於謝瑯,可是防衛所以及刑部,這兩個衙門,同樣也隻聽命於謝瑯,沒有孰輕孰重的說法。
甚至於錦衛與防衛所是相輔相的,哥倆一個抓人審理一個蒐集證據確定是真兇還是冤屈,最後哥倆將人和罪證,一起遞給刑部,做最後的定案。
是坐牢還是斬首,刑部那邊說了算。
當然,錦衛查的是僚,防衛所差的是百姓。
大周舊臣過來後,謝瑯纔算是真的卸掉了一半的重擔,至晚上可以正常休息,不需要熬夜看奏章了。
勤政殿,琥珀與玲瓏看到謝瑯回來,趕忙上前福行禮。
「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福。」
「起來吧,這一路辛苦了。」看到們倆,謝瑯也高興的,「你們怎麼今日纔到?」
玲瓏不笑道「原本昨日就能到了,不過臨行前奴婢二人被小殿下逮住,寬了他一日,這才。」
「那小子知道你們先過來,鬧得不輕吧。」謝瑯在椅中坐下,殿放著一座雕刻的的冰山,顯得很涼快,如今已經臨近七月了,天氣熱的讓人焦心。
「小殿下自然是覺得委屈,說陛下您之前帶著奴婢二人到遊山玩水,卻將他留在京城,很是不快。」
謝瑯挑眉笑道「朕不在,他應該著樂纔是,沒人約束他,居然還不知足。」
們倆過來自然是好事,可謝瑯也知道兩人留不得多久,們倆的婚事,也該辦一下了,畢竟四個人年紀都不小。
「子衿和子佩,是朕新提上來的,你們倆親後,就留在宮外,以你們現在的年紀,懷孕生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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