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後,就再無淩王了,你那友人也了庶民之子。」
「我知道。」姚理對此本就不在意,「雖說我的友人都是紈絝,可是也不單單是純粹的紈絝,自也是有本事的,好歹都出宦族,即便再差,也絕非狗,欺辱百姓的人,沒有家族他們自然會自己立起來。」
「有家族,就靠著家族逍遙快活?」謝瑯算是理解了這群二代們的想法。
姚理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這算什麼理兒。
「陛下這是在弄什麼?」姚理看著麵前的上京圖。
謝瑯站在兩幅地圖麵前,其中一幅是上京圖,一幅是原本南離的地理圖。
「之前你不是說自己都是在外遊山玩水嗎,給朕說說這各地的地理優勢,既然南離沒了,盡歸大周,這個州府的名稱也該換換了。」謝瑯點了點桌案上的一疊紙,上麵均都寫著新州府的名稱,都是謝瑯讓未來整理的,華夏五千年來,最的地理名稱。
「、長安、瑯琊、蘭陵、廣陵……」姚理最開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細品之後倒是都好聽的,可是地名,歷來的更改可不是為了好聽,還得有講究。
所以,每一頁,每一個地名,下麵都附帶著一首詩,且每一首在姚理看來,都非常的絕,這講究不就來了嗎?
隻是哪個地方哪個名字,這點卻不能隨意,要地理與名字相匹配,那才相得益彰。
「其他的暫且不說,這上京,陛下想要如何改?」
「長安,寓意長治久安。」謝瑯對這裡很容易就確定下來了,這也是最開始就決定了的。
「好的。」姚理沒什麼意見。
本來上京這個名字,也是一清二楚的,就是字麵意思,居於其上的天子之京,上京的名字是南離開國先祖定的,如今也沿用了數百年。
要說改,南離的歷代帝王那是不能改的,畢竟這是對先祖不敬。
可若是謝瑯要改,誰也沒法反對,就連朝代都被推翻了,一個地名又算得了什麼。
「長安……」姚理瑩白修長的手指著下,慢慢思索一會兒,「長治久安,而且比起上京來,的確是好聽,不錯不錯。」
「……」謝瑯睨了他一眼。
姚理頓時尷尬一笑,「意見,就是意見,我說了也沒用關鍵是。」
「當然,我喜歡長安這個名字,比起來其他的似乎更為厚重,作為帝王之都,還是長安最好。」
「那就定下來了。」謝瑯隨後又和姚理商量著其他的地名,都按照姚理所瞭解的,以各地的特來進行對號座。
改朝換代,對尋常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的日子依舊是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反倒是對趙氏皇族影響最深,以前他們再差也是王侯,如今皇帝換了別人,他們自然也就不再是皇族了,甚至還得擔心,當朝帝王是否會將他們斬殺。
曾經耀武揚威的皇室眾人,此時也都夾著尾做人,甚至都開始為自己尋找後路了。
就連朝堂重臣,也都戰戰兢兢的,怕的就是他們現在打拚的一切,在帝那群朝臣到來之際,他們也都會麵臨著被罷的下場。
可你若是說想逃離,又能逃到哪裡去,除非你跑到別的國家,那樣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一時之間,不人都在觀,也都在進退兩難。
與此同時,有人把鎮國將軍府三爺與帝相的訊息散播了出去,不人都為此震驚,進而想到南離的滅亡,與鎮國將軍府有關,再加上姚將軍還是這次進軍大周的總帥,或許是背地裡兩人達了某種不可告人的易。
也就在這天上午,無數的人聚集在將軍府門前,聯名討伐,痛罵將軍府是賣國賊。
高振把這個訊息告訴謝瑯的時候,已經將地名大定下來的姚理頓時急了。
「陛下,我要回府了,餘下的幾座州府,就按照陛下的意思明明,我覺得好的。」姚理著急忙慌的準備離開。
謝瑯則是開口住他,「朕和你一起過去看看,朕倒要瞧瞧,到底是誰在背地裡慫恿。」
離開格殿,謝瑯抓起姚理,踏著雷雲瞬間升高,然後掠向將軍府。
前後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兩人就出現在將軍府上空。
兩人垂眸看下去,隻見將軍府門前,此時聚攏了數百人,高呼著賣國賊。
甚至還有些婦孺在其中,沖著將軍府的大門扔臭蛋和爛菜葉,那表,可謂群激,好似將軍府掘了他們的祖墳似的。
攬著姚理的腰,將人帶下雷雲,緩緩的落在將軍府門前。
謝瑯清冷的眼眸緩緩掃視一圈,冷笑道「賣國賊?」
「你是誰?」前麵的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梗著脖子喝道,「姚慧芳勾結大周帝,出賣我南離,不是賣國賊又是什麼?」
「朕連姚將軍的麵都沒見過,如何勾結?」謝瑯瞇著眼,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沒有真憑實據,就敢圍攻赫赫威名的將軍府,你們好大的膽子。」
朕?
也就是說,麵前的人,就是大周帝。
他們可是第一次看到一國皇帝,即便是大周的皇帝,那好歹也是個帝王。
「誰再敢扔雜,壞我長安街頭風貌,朕活剮了他。」謝瑯看向人群裡的一個七八歲的男,對方手裡舉著一個蛋,似乎想要衝著自己扔過來,「別仗著自己是個孩子,就可以為所為,三歲看到老,七八歲的年紀,還這般輒向人扔雜,欠教訓。」
孩子的母親被謝瑯那冷言冷語給嚇了一跳,趕忙一把抓住自家孩子的手,阻止他的胡鬧。
「即便你是帝王又如何,我們不怕你,有本事你把我們全殺了。」人群中有人在慫恿帶節奏。
謝瑯看著黑的人群,「說話的那個,你能代表這裡的所有人?若是能,今日朕就把你們全部留在這裡。」
「……」
看著謝瑯那冷冽的表,不的百姓都膽怯了。
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何謂愚民?被有心人稍微鼓慫恿,就失了分寸,了理智,不計較後果,不考慮代價,被人當做傻子,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就是愚民,一個個的都沒長腦子?將軍府是掘了你們的祖墳,以至於被人攛掇的,前來圍攻打砸?」
「後這座將軍府,姚氏一脈,歷代都是戍守邊關,威嚇周邊,庇護你們這些人近兩百年。兩百年裡,姚家最慘的時候,全族隻剩下一個男丁,若非還要為了傳宗接代,朕後這座將軍府,早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是為了自己?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愚民,庇護你們世代安穩生存?」
「你們可倒好,也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亦或者是收了別人給的好,就來將軍府前鬧事,他們歷代的犧牲,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庇護了你們這群不懂得恩的白眼狼。」
姚理站在旁邊,一時間倍心酸。
而此時在門後的念夫人和府中的幾名老僕人,更是淚流滿麵。
念夫人紅著眼眶,獃獃的站在門後,倒是沒有承丈夫離世,兒子喪命的打擊,可是的漢子前後背卻有多傷疤,有的堪堪及心肺,有的疤痕翻卷,這些都是在戰場廝殺的證明。
「賣國賊?」謝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你們祖輩往上數個十幾代,都是大興的子民,是趙氏先祖聯合北涼與西楚瓜分了大興的天下,他們就不是竊國賊了?怎麼到朕這裡,你們就囂著什麼賣國竊國的?這是何道理?」
「朕拿了南離的天下,目前隻死了一個人,那就是趙宣,何曾傷害過南離百姓一人?」抬手指向大周的方向,「可是就在年初,趙宣卻調派三十萬大軍,要取我大周天下,我大周子民可有足足三百萬,他們均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如何能抵擋得住南離三十萬鐵騎的攻伐?」
「朕乃大周天子,所穿所用,均是這三百萬尋常百姓供奉而來,朕有責任,有義務庇護他們的安危。如今朕取的南離天下,沒有用南離三百萬子民祭奠我大周,已經是朕的仁慈了,你們居然還在這裡大言炎炎的說什麼賣國賊,好大的臉麵。」
「你們為朕做過什麼?說啊?」謝瑯周的雷炸裂,如同條條飛舞的遊龍,在這數百人麵前轟然散開。
這些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全僵,半點都不敢彈,生怕一個細微的舉,就惹來雷電的追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真的會死人。
「你們敢來將軍府,不就是仗著人多,他們不會對你們如何嗎?好啊,既然想死,朕就全你們。」
「……」
下一刻,麵前的人紛紛跪地匍匐,瑟瑟發抖。
哪裡還有之前的氣勢洶洶,一個個全部變了鵪鶉。
「嗬。」謝瑯不譏笑,「欺怕的東西,南離有你們這群子民,真是恥辱。」
「朕警告你們,若是以後誰再敢聚眾鬧事,都小心你們的腦袋。」的聲音冷,猶如最冷冽的寒風,蜂擁的竄麵前眾人的骨髓脈之中。
眾人之覺得脊背冒汗,頭皮發麻,恨不得連呼吸都停止,以免怒麵前的這個煞神。
「來人!」謝瑯一聲厲喝。
「在!」兩名軍上前來。
「派人將京城所有員府邸以及富戶的宅邸,全部給朕圍起來,挨家挨戶給朕查,是誰在背地裡慫恿百姓,給將軍府潑髒水,一旦證據坐實,抄沒家產,全部押死牢。」
「是!」
「至於你們……」謝瑯淡掃一眼,「回去後好好的反思,以後莫要再讓人當做猴子耍,自以為多了不起,在別人眼裡無非就是個笑話,滾!」
這些人很快就做了鳥散。
匿在人群裡的暗探,也是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覺。
可是隨後想到帝下達的命令,他們就知道,主子家裡很快就自難保了。
軍是什麼人,皇城最頂尖的軍隊,帝王邊的衛隊,一般的事很難讓他們出,可一旦軍了,那必然不是小事。
姚理上前敲敲門,厚重的將軍府大門,從裡麵緩緩開啟。
念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奴僕,出門後,跪在謝瑯麵前。
「妾見過陛下!」
「免禮。」謝瑯見他們這樣,就知道之前定然是站在門的,隻是沒有出來。
理解,出來又如何?難道將軍府真的要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手?
即便是解釋,人群中有人帶節奏,恐怕解釋也無用。
如此理方法,謝瑯認為是最妥當的。
「陛下,請!」念夫人恭敬的將謝瑯請進府中。
來到一堂正廳,謝瑯坐在上首,念夫人則是在下手左側坐下,姚理就坐在的旁邊。
「陛下恕罪,府中將軍還未歸,兩位嫡出的公子都已經遠赴邊關。」
「朕與姚理的確是早已相,夫人無需客氣。」既然認了姚理這個朋友,對他的母親自然也是要客氣些,對庶出的子其實並不看好,當然對於妾室也沒好印象。
不過念夫人是個例外,姚理自然也是例外。
們母子不圖姚家的財產,甚至姚理在很早之前就放棄了姚家的繼承權,如今吃用的基本都是念夫人自己經營的商鋪,如今姚理尚未家,吃喝自然是將軍府出。
況且姚理的子也很好,與謝瑯倒是能相的來。
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子,似乎越來越有人味了。
念夫人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覺,南離突然之間就被大周給「吞」了,現在想想都沒有實。
這可是南離,那可是大周,在所有人的認知力,南離拿下大周,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怎麼就反過來了呢?
昨夜,姚理與說起了這件事,念夫人差點沒嚇暈過去。
今兒隔著門板,聽到帝的那番言辭,念夫人明白了,為何一向浪不羈的兒子,居然能和謝瑯為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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