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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歡》 第162頁

第61章

隔天沈鶴之便要回歸到,日日進宮的日子,秦歡本是不想陪他胡鬧的,但想起這個,才忍不住的心,稀裏糊塗的就點頭同意了。

晚膳後,還坐在梳妝檯前磨蹭着,沈鶴之已經代完府上的事,大刺刺地坐在後的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從銅鏡裏約能看見他的面容,以及有侵略的眼神,秦歡心跳得有些快,強着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存在。

可蘭香和玉香卻站不住了,殿下都看着呢,們兩還能沒眼力見的在這搗

連給秦歡解發髻的作都加快了幾分,拆下滿頭琳琅的首飾,兩長髮梳順,簡單的給挽了個髻,那邊就有婢來說湯浴已經備好了。

也不知道沈鶴之是不是故意的,瞞着在臥房的後面砌了個很大的浴房,名曰是夏日避暑納涼,冬日泡湯驅寒。

可他那點小心思,本瞞不過秦歡,分明就是別有所圖。

兩個婢也很懂事,說準備好了,便屈膝退了出去。

一時屋只剩下兩人,沈鶴之還在盯着看,秦歡覺後背像是灼燒般的燙,不自在的額前的長髮。

狀若關心地道:“天也不早了,你明日還要早起進宮,要不我們還是早些歇息,等你閒暇了再去泡湯也不遲……”

只是的話音還未落下,沈鶴之已經大步過來,將從椅子上打橫抱起,眼裏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今兒是你自己答應的,又想耍賴不?”

“纔沒有,我明明是擔心你起不來,明日遲了要被大臣們笑話的。”

沈鶴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笑得暢快極了,抱着腳步不停地往浴房去,進門前,低了聲音道:“那便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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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中央便是幾丈長的湯池,此刻整間屋子裏都瀰漫着氤氳的水氣,搭着的木架子上懸掛着雲紗,隨着人走而晃出好看的弧度。

湯池上灑了些許花瓣,撲鼻便是淡淡的花香,不會太過濃郁,是種讓人面紅心跳的味道。

秦歡雖然自小在南方長大,但不識水,是個標準的旱鴨子。

之前就知道,京中好些富貴之家都設有浴池,或是山莊別院裏有天然的溫泉,可惜一直沒機會嘗試過。

此刻穿着件單,被沈鶴之放進浴池中,溫熱的湯浴正好漫過的腰間,能覺到溫熱的水流將包圍着,這是與在浴桶中完全不同的驗。

孔都像是被打開了,連日的痠也得到了緩解,沒忍住,憑着本能的撥了一下池水,看着水流在指過,這種覺真是太奇妙了。

秦歡驚喜的仰頭看他,朦朧的水氣瀰漫在兩人之間,沈鶴之已經鬆開了手,由着去玩,“喜不喜歡?”

這會早就忘了,方纔是誰說不想來的話,連連點頭,撥着水流玩得不亦樂乎。

浴池的底部和邊沿,都是一塊塊仔細挑選的鵝卵石,踩着靠着都很舒服,沈鶴之就坐在一旁看着戲水玩鬧。

秦歡玩了會,總算是把那點新鮮勁給玩過去了,這纔想起來還有個人被忘了。

回頭去找,纔看到沈鶴之不知何時閉上了眼,靠在池邊像是睡着了。輕手輕腳的挪過去,就發現岸邊還放着好幾盤果子點心等,也不知是何時送進來的。

應該是放在井水裏鎮過,開了口的石榴,晶瑩剔的果在外面,還有一顆顆紫葡萄,圓潤又飽滿。

這幾日正是秋老虎的時令,外頭的天到了夜裏,也還是熱得厲害,是看着這些果子,便讓人格外的有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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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正好玩水玩得有些,沒想打擾沈鶴之休息,便繞過他去拿葡萄。

但走的時候,還是避免不了發出靜,尤其是鵝卵石,秦歡剛走到岸邊,腳下一,整個人便不控制地跌進了池中。

上還穿着裏單,浸溼之後又溼又沉,拖拽着往下沉,眼看着眼鼻都被池水漫過,正要驚慌之際,便有雙手將從池中撈起。

方纔水中的不適實在讓後怕,這會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雙手雙腳胡的纏上前人,裏還在微微着氣。

“沒事了,沒事了。”沈鶴之本意是讓放鬆嬉戲的,誰想到會嚇着,這會小聲的安着懷裏人,手掌在背後不停地輕拍着。

像抱小孩兒似的抱着,等沒那麼害怕了,才勾了勾的鼻尖,“我抱你上去。”

秦歡緩過勁來,又覺得太丟人了,這水纔到腰間,本就溺不死人,只不過是不通水,纔會格外的害怕。等適應了,便又不願意走了。

賴在他懷裏,手還在撥旁的水流,“我已經不怕了,再玩會嘛。”

沈鶴之自然是隨着,只是不允許,再離開他手能夠着的範圍。想吃葡萄,他便撿了,一顆顆喂到邊,連皮都給剝好。

這會的葡萄正是甜的時候,剛從西面快馬送回來的,晶瑩剔的果讓人瞧了便流口水。

他遞到邊,張口含住,小小的果子在口中水,一路甜到心裏。

秦歡從頭到腳都溼了,水珠順着的髮梢往下淌,順着疊的襟沒,看得沈鶴之口乾舌燥起來。

吃了兩顆,見沈鶴之都在喂,自己沒吃,也撿了一顆剝了皮往他裏送,“你也吃呀,怎麼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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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作,着的單形勾勒出來,看得沈鶴之眼神又黯了黯。小腹似有團火在燒,連這滿池的湯浴,也澆不滅他心中的火。

“好,我吃。”

沈鶴之張口,舌尖卷着葡萄,順帶含住了的指尖,細細吮吸着,連指尖那點水也不放過。

秦歡本就被水泡的渾泛着。被他這一親一吸,更是渾都紅了,想要往外手指,他卻不肯鬆口。

兩人挨着近,秦歡的眼裏閃過些許亮,用另外沒被他咬住的手,將水池裏的水拍到了他的臉上上,沈鶴之一時不察,還真鬆了口。

只是手卻沒鬆,依舊鬆鬆垮垮地搭在的腰間,“不害怕了,就開始作怪了?”

邊說還邊撓,秦歡腰這塊地方以及耳朵都格外的敏,被他一撓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滿喊着哎呀,彎着腰想要躲開,可池水之中,本就無可躲。

不過片刻,就搖旗投降了,“我錯了我錯了,不來了,快放開我。”

“要讓誰放?”

“鶴之。”

“誰?”

“夫君夫君,好夫君,不來了。”爲了躲撓衫早已凌,更是滿面紅

這麼折騰下來,沈鶴之那火越燒越旺,聽到這聲喃,更是徹底失控,雖是沒再撓,卻是手上略微使勁,讓纏着他,將人抱到了自己上。

“抱。”

秦歡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已經很聽話的照做了,手腳纏着他,生怕又掉回水裏。

而水下的已經散開,他靠坐在池邊,秦歡就伏在他的上,小臉憋得通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夫君,我們上去,好不好……”

陌生的地方,加上奇怪的姿勢,讓尤爲的不安,眼尾帶着,連聲音都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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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的臉也被水氣蒸得有些紅,手指沒了往日的冰冷,滾燙着落在的背上,一點點的將往自己上拉。

“阿妧真厲害,我們來吃葡萄。”沈鶴之出口的聲音,更是沙啞低沉,混着葡萄的香甜,帶着幾分蠱人心的味道。

秦歡稀裏糊塗的張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就是那隻,被胡蘿蔔騙得團團轉的小兔子,咬着胡蘿蔔尖,掉進了虎口,而後被裏裏外外吃幹抹淨。

下,池水中似乎有魚兒在水中纏着,順着水流涌着,追趕着,不知疲憊。

等到從水裏出來的時候,已經疲力盡的睡着了,看着躺在枕畔的小妻子,沈鶴之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在額頭親了親,才攬着一道睡去。

隔日,秦歡再醒來時,早已天大亮,習慣手朝裏,只到了空空的枕頭。

驀地驚醒,纔想起來沈鶴之進宮了。

又再次倒回了枕上,昨夜真是鬼迷了心竅,纔會答應他那麼多無理的要求!現在想想,昨夜的真是蠢得出奇。

不然怎會痠的連手指都不了,要是再信什麼馬上就好的傻話,就是小狗!

秦歡想要睡個回籠覺,可這幾日早就習慣了邊有人,這會空的,完全適應不了。

翻來覆去十幾次,又有些後悔,親後他頭次上朝,竟然睡過去了,最後只得惱火的睜開了眼,喊了蘭香和玉香進來。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蘭香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問殿下呢,笑眯眯地道:“天還未亮,殿下便進宮了。”

“怎麼也不喊我呀。”搞得全府上下都知道,是個睡懶覺的人了。明明昨日還答應了姚氏,要好好照顧沈鶴之的,這傳出去得多丟人啊。

“殿下特意吩咐,不許擾着主子休息。”

秦歡心中甜,卻又忍不住嘟囔了兩句,下了牀穿戴好去用早膳。

前幾日兩人都黏在一塊,府上的管事下人還未見過,正好他去上朝,便理府上的瑣事。

沈鶴之早就將庫房的鑰匙,還有府裏的對牌腰牌都給了,用過早膳,就在花廳認了認管事們,並且代了接下去府的事項。

秦歡原先就是府上的小主子,這些下人也都認得,況且各個都知道,這是太子的心尖人,哪兒敢惹事,一個比一個聽話,本沒想象中難辦的況。

比較複雜的是門房那送來的帖子,之前大喜時,各家都送了賀禮和拜帖,如今空下來就得回帖回禮。

的等對方有喜事時,再回禮也就罷了,相的就得特意挑了禮送回去。可關係頂好的,比如嘉南縣主和周家這等,爲表示親近,就得帶着禮,上門去回禮拜訪。

等到全部安置理完,已經是下午了。

這會離沈鶴之回來還要很久,秦歡坐在炕桌上撐着下思索該做些什麼。

想要佈置房間,卻覺得如此有趣的事,該等沈鶴之回來外一道佈置。想收拾的小庫房,又發現半數以上的寶貝都是沈鶴之給的,越看越想他,越收拾越沒勁。

最後拿了畫筆繼續畫畫,之前畫了以四時爲主題的畫贈予他,但那會不敢明說喜歡他的事,的將思藏在畫中,如今兩人都親了,可以明正大的喜歡他。

便打算重新撿起,重繪四季,共度春秋。

沈鶴之中間幾日沒進宮,書房就堆了好些摺子沒理,大臣們見了他都是先祝賀,而後再談國事。

他一貫是冷麪冷,今日對衆人的道喜也做不到冷着臉,眼底皆是笑意。

上頭主子高興了,底下人自然也高興,整個書房都洋溢着歡喜的氛圍。

沈鶴之即便是再心裏歡喜,也還是公私分明,該辦事時絕不會分神,況且早些理完才能早些回去。

只是中途用膳休息的時候,他在隔間詢問了下人,秦歡是幾時醒的,在家都做了什麼,等統統瞭解一遍才讓人退下。

殿無人,他靠着休息時,又拿出了送他的荷包。

裏面那首小詩他到現在都不捨得丟,‘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好似看着的字,都能覺到心口的溫度,若是可以,真想將帶在邊,片刻不離。

等到沈鶴之理完摺子出宮,天也已經暗下來了,到了府門外,將鞭子丟到下人懷中,不再停留,大步進屋。

他從未如此想見一個人,如今纔算是真真明白什麼做牽腸掛肚。

踏進房門,看到秦歡盤膝坐在榻上的那一刻,他這顆沒歸屬的心,纔算有了着落。

秦歡已經在小啄米了,晚膳早就備好了,也沒吃,想要等他回來一塊用,原本只打算看會書,誰想到這般困,看着看着眼皮就打起了架。

直到有人在額頭親了親,才瞬間驚醒,在到沈鶴之的目後,又鬆了口氣,仰着頭向他索吻。

兩人長長的換了個吻,不帶任何/,只是單純表達相思。

“今日在家做了什麼?有沒有想我?”

“有,好想好想你。”

桌案上的晚膳,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兩人的疊着落在窗牖上。

秦歡在十七歲這年,終於等到了的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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