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嘉斜睨他一眼，沒吭聲。

就換個戶口本，能有什麼想。

家里那本舊戶口沒仔細看過，今天才發現學歷那一欄寫著“文盲”。

向霆像是聽見了的潛臺詞，哥們似的鉗住的肩：“以后你自己一個戶口本，別著跟別人領證。”

顧南嘉瞪他一眼：“怎麼，我領證還需要跟你報備？”

“那是自然，我不得為你把關。”

顧南嘉甩開他的手：“我的終大事就不勞您心了。”

向霆好幾年前說過，如果他們倆快四十的時候還都單，就湊一塊過得了。

顧南嘉當時直翻白眼，呸呸呸了幾聲，說才不會到了四十還單。

“不心行嗎？我看著你長大的。”

向霆又要拍的頭，被一手格開。

向霆疑問的眼神拋過來時，狠狠地回瞪一眼，都二十六了，注意點！

大嫂聽見兩人在旁邊斗，便用手肘推顧南嘉，向霆多好一小伙子，你們倆湊一對得了。

顧南嘉瞅了向霆一眼，眼下人模狗樣的，可從小到大那些黑歷史過電影般在腦中翻騰，連連擺手：“算了算了，無福消。”

向霆也笑笑：“嫂子，不至于不至于。”

大嫂眨眼睛，看著頗有默契的兩人，聽不出到底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

大嫂跟他們家人不太，自然不了解和向霆的關系。

顧南嘉跟向霆同歲，生日只差了幾天，又是街坊鄰居，在顧家人眼里，向霆跟自己家孩子沒什麼區別，顧南嘉和向霆好得像親兄妹似的。

著屁長大的革命友誼，彼此的黑歷史都是高清的，實在下不去手。

大嫂訕訕道，也是，要是有意思早就談了。心里卻暗暗嘆息，南嘉漂亮大方，向霆儀表堂堂，男才貌，天生一對。

可惜了啊，可惜了。

業務辦結，顧家的浩隊伍要離開。

顧南嘉推向霆回去：“快回去吧，其他人民還等著你服務呢。”

顧母付文娟過來道別，本意是讓向霆趕去忙工作，卻又不知不覺間發揮中年婦的特長，問了句：“聽你媽說，你最近在相親？”

一堆人又扎在原地。

向霆現在是榮的人民警察，在相親市場上搶手得很。

顧南嘉笑嘻嘻地盯著他，想聽點八卦。

向霆對上顧南嘉亮晶晶的眼，沒否認：“是……”

他一直借口工作太忙，還沒去見呢。

“你看看人家向霆。”付文娟轉過來跟顧南嘉，“相親只是讓你認識新人，又不是讓你立刻去結婚，不要太排斥……”

自從老三顧北辰上禮拜跟他的小朋友復合之后，顧南嘉現在是家里唯一的單，異類似的。

顧南嘉趕為自己找補：“上禮拜我們領導還給我介紹一醫生呢，長得帥還多金。”

“開什麼玩笑……”不等顧母講話，向霆先嘲笑一句，又不甘心地問，“真的？”

“那還能有假。”

顧母忙問：“怎麼樣？人家看上你沒？”

顧南嘉眉一挑，雙手環抱：“什麼他看沒看上我？他對我有點意思，不過我沒看上他，且排隊吧他。”

這話不假，但被化了不。

“長得帥還多金”是真，“對有意思”是假。為電臺主持人，顧南嘉臨場反應和包裝話的功夫了得。

上星期同事做一職業訪談的欄目，去了省人醫，據說臺里領導跟那邊外科專家是老朋友，當時正好去醫院，順便蹭了同事的車。

到了之后有突發狀況，專家去急診會診，便推了自己的得意門生出來，是個年輕的主治醫生。跟那個醫生打了個照面，講了幾句話，僅此而已。

記得他孟寒舟，也記得確實被他的長相驚艷到，饒是見過世面的，初見時也愣了片刻。

隨手揪他來當自己臆想故事里的男主角，在看來不算過分，反正不會再見面。既搪塞了家人，又滿足了自己的幻想，一舉兩得。

或許因為是假話，顧南嘉的語氣要比平時夸張些，手上也忍不住帶了些作。指尖一松，戶口本拋出道弧線，朝后飛去。

暗紅的本本在地板行了幾十厘米，力耗盡，停在一雙prada白板鞋前面。

鞋的主人撿起的戶口本，一張半生不的俊臉由下往上，闖視線。

顧南嘉轉，神一滯。

這人穿著黑T恤。

故事里“且排隊”的主人公，就在眼前。

“顧小姐。”

語氣平靜而疏離，聲音像那金屬椅子一般冰冷。

那天在醫院相見時，孟寒舟是穿著白大褂的，今天換了一便裝，差點沒認出來。

本覺得是白大褂的職業屬給他添了魅力，就像嬉皮笑臉的向霆穿上警服也像那麼回事。

可此刻他穿著休閑黑T，仍舊驚艷。

他高大英俊，寬闊的肩把服撐出好看的形狀，比那天見到的嚴肅的職業形象，似是多了點人味。

剛才看見的是他？他什麼時候站在這附近的？

顧南嘉覺得頭疼。該死，想不起來了……

這件黑服似乎一直在余里打轉，卻沒注意。

“孟、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