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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1章主僕

寄雲著離去的背影，沖著羅計道：「我也覺得命比眼睛重要！何況他還沒有魔化，也變正常了，這不是好事嗎？」

羅計看著謝忱，抿不語。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豢養魔的魔氣滋生起來，真的能輕易的封印住嗎？而且還只是封在眼睛裏？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寄雲非魔，哪裏懂這些，所以一個勁地誇讚梵音魔王牛。

……

謝忱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黑的，他起先有些恐慌，趕了自己的眼睛，到了帶愣了愣，又了脖頸、攥了攥手指，確認恢復正常以後，思緒一轉。

他扭頭，張的喊：「九哥？」

寄雲連忙上前安：「別別，梵音魔王閉關煉丹去了！」

「帶我去找！快點帶我去找……」謝忱慌張地下床，他心裏很不安，失去意識之前分明覺到了源源不斷被出的魔氣，他必須見到九哥安然無恙才能放心。

寄雲一把扶住謝忱，語氣費解：「不是哥兒們，你眼睛瞎了你都不驚訝嗎？」

謝忱抓住他胳膊站直子，冷靜道：「眼睛不算什麼，至我還活著！快帶我去見九哥，我要見！」

寄云：「……」

他還真是梵音魔王的朋友，說的話都差不多。

寄雲強忍著吐槽，繼續安他：「梵音魔王閉關煉丹，誰也進不去啊，你別急，等出關肯定會來見你的。」

謝忱心如貓抓，手指微微收：「那墨無溟……墨無溟在嗎？你帶我去找他……」

「哎喲，你還認識無上魔王啊？」

寄雲驚呆了，不過轉瞬又覺得，敵互相認識也不為過吧？

他略帶可惜道：「無上魔王也在閉關哦。」

謝忱連忙抬手抓住飄揚在耳邊的帶：「九幽蠶？你聽得懂對吧？你帶我去找九哥好嗎？」

九幽蠶不太想理他，但是又深知跟著蘇九的這些人都是什麼德行，它只好在他手心裏掙了掙回應他，但又很快垂下去，拒絕帶他去找蘇九。

謝忱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氣得攥拳頭直跺腳。

「混沌！」

他揚手一掀，將混沌從空間里拽出來，狠狠地拽在地上。

混沌被摔得哀嚎一聲。

「啊啊啊！」寄雲嚇得原地蹦迪，快速躲在謝忱後：「兇兇……兇啊……」

謝忱下微抬，瓣抿，渾都是冷意。

主僕契約的制，混沌面若死灰的趴在地上，訕訕道：「主人？您找我有事兒嗎？」

它還想渾水魚，裝無辜。

「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主人。」謝忱冷著臉，周衍起濃濃地殺意，他冷冷道：「我知你不服我，但是無所謂。」

混沌后脊莫名地一涼。

它確實不服謝忱，畢竟他能契約自己完全是靠蘇九。

可是它與他神識相通，自然知曉他那掩藏在冷靜下逆鱗有多癲狂。

它這次犯了謝忱的大忌，以它對他的了解……糟糕，它好像才想起來，這人是蘇九和墨無溟一起教導出來的。

殘忍與狠辣，他可得到了親傳。

混沌這才知道慌了：「主人……我錯了……我錯了……」

「不，你沒錯。」

謝忱聲音很輕，虛空拔出自己的佩劍。

他微微側目，雖然看不見，卻能準確的應到混沌的位置，他面若冷玉：「你我雖是主僕契約，我卻從未把你當仆，是我的錯。」

混沌：「……」

說起來他倆經常吵架，但他確實沒有把它當仆。

混沌忽然有些心虛，但是它又覺得自己本來就不是好鳥，又惡意怎麼樣了？

它割裂的想法，在謝忱的長劍飛來的那一刻被擊潰了。

主僕契約最大的優點就是主人一切懲罰，為仆者不可抗拒，只能認罰。

佩劍帶著凜然戾氣，化為無數道銳利的風刃，進混沌的軀！

風刃如龍捲風席捲，混沌兩對翅膀被削斷，六隻腳也被割出無數道傷口。

這種懲罰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混沌從一開始的掙扎不妥、引發辱罵、再到求饒、最後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謝忱冷漠地等著它重新長出翅膀和腳，再狠辣地一一剁掉。

混沌想起了當初被火燒禿翅膀，被青龍啃掉爪子的時候，那時候還能求饒，可現在求饒也沒用了。

它第一次會到了，主僕契約的絕對迫。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

這個概念從未這麼清晰過！

寄雲側目看向冷得像冰山、狠辣的手段與蘇九如出一轍的青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這是兇吧？」

謝忱抑地緒稍稍緩解，面容緩和了些：「驚擾到你了，抱歉。」

「不不不。」

寄雲連連擺手。

心裏卻在想：人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巨變？一個個不是擁有神就是擁有兇？所以天君到底在自視甚高什麼啊？

謝忱閉著眼睛，正在習慣用力量知周圍的一切，他轉過，慢步走到床邊坐下：「那個，我名為謝忱，可否請問一下九哥……哦，就是梵音魔王的事跡？」

寄雲看了看躺在泊中哭泣的兇，又看了看面平淡的謝忱：「呃……呵呵，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謝忱語氣溫和有禮，但是他輕描淡寫對兇的懲罰，已經在寄雲心底留下了影，他屁顛顛過去，像倒豆子一樣把梵音魔王和無上魔王的事跡告訴了他，包括在仙界發生的事。

謝忱嘶了聲：「他們在仙界被排斥了？」

寄雲糾正道：「所有凡人飛升都會被排斥的。」

謝忱抿了抿。

階級哪裏都存在，這並不是很讓人意外的事。

只是人類對仙界的嚮往難免會存在一些幻想，當幻想被現實打破的時候，難免會生出一「哦，原來都是這樣」有些出乎意料卻又在理之中的嘆與無奈。

寄雲瞄他的表，忍不住問：「你跟梵音魔王是什麼關係啊？」

「我的命可以給。」

謝忱淡淡說完，便岔開話題：「你是仙？」

「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仙界叛徒嗎？」

寄雲的語氣輕鬆的，但是心深卻有些張。

謝忱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你是嗎？」

「我當然不是！」

寄雲面漲紅的反駁。

謝忱看不見，只是道：「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寄雲嘆了口氣。

其實他對這點是介意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詢問謝忱這個陌生人，試圖從他裏得到一些贊同。

寄雲往後一仰，靠在床邊，雙手攤著，釋然道：「唉……自己選的路，就算我選錯了，我也認了。反正跟著倆魔王，我還拉風的。謝謝你安我啊。」

謝忱：「……」

講真的，你完全不需要安，自己就把自己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