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白西裝,穿紅婚紗。
這個選擇,是意外的,但更覺得合乎理。
他的西裝款式簡單,卻極顯氣質,只覺他既仙又貴,渾上下都著讓人不敢靠近的清冷。
的婚紗則極繁復,褶皺紗的一字肩,曳地大擺,層層疊疊的蓬蓬紗,刺繡花朵布滿。
他系紅領帶,口袋放著紅玫瑰;戴白珍珠首飾,眼底也了白珍珠。
臺下的朋友們都被他們的不行,放禮花的放禮花,拍視頻的拍視頻,比主角都激。
在他們眼里,這倆人一個仙一個,一個是雪一個是火,一個如神仙一個似妖。
幸虧是假的,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過得到一塊去。
臺上的人并不知道臺下人的心思。
他們在音樂聲中慢慢靠近了。
腳尖對腳尖站好。
這場類似于派對的婚禮是溫辭樹一手辦的,桌布的,選用的音樂,燈的位置……只要能想到的地方,他都一點點摳細節,用心對待。
當然,也包括用的手捧花。
他給準備的手捧花是茉莉。
喬棲眼睫微。
這是第二次收到這種花,第一次是在高考結束之后,當時談的假男朋友送給的。
茉莉,莫離。
抬起頭,隔著紅紅的頭紗看著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層意思。
一場假婚禮,卻真宴賓客,真穿婚紗。
用莫離花,喝長生酒。
揭開頭紗,他們沒有先說些雜七雜八的祝詞,而是先喝酒,下邊有人吆喝:“喝長生酒嘍。”
有人附和:“長長久久!”聽聲音應該是老何。
“99999……”周可也吆喝。
王富貴很快接上:“696969……”
“撲哧……”王富貴這個人間極品,開簧腔把大家都逗笑了。
喬棲聽得懂就不會裝聽不懂,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而溫辭樹就像是上學的時候做國旗下演講似的,站得筆直,一點多余的表都沒有。
笑得生。
他神自若。
剛才揭開頭紗的那一刻,他覺得時間都變慢了,地球也不轉了,空氣不流了,呼吸都了多余的事。
直到這一刻,這世界都沒有恢復過來。
一定不知道吧。
一定不知道,他有多幸運才站到邊來。
而卻只顧自己笑。
笑完就豪邁一揮手:“喝!”
是真的把婚禮當派對來玩的。
溫辭樹知道,沒有任何錯。
于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下邊又喊:“接下來你們是互換戒指還是互相宣誓啊?”
喬棲笑:“哎呀,還費什麼勁啊,唱歌跳舞唄。”
“那可不行!”說話的是張杳,“我們份子錢都出了,你不讓我們看一下結婚要做的事,我們不白來了?”
喬棲無語:“溫辭樹,你朋友怎麼都這麼摳門?”
溫辭樹笑:“那隨便說兩句吧。”
喬棲拿著話筒,愣了半天:“我不知道說什麼。”
溫辭樹想了想:“那我給你戴戒指吧。”
他從兜里掏出一枚戒指。
素圈,應該是銀的,總之看上去應該不算貴,上面刻著圖案,喬棲夠了夠脖子,但沒看清。
問:“這玩意,是不是需要互換啊,我可沒給你準備。”
溫辭樹淡聲說:“我是覺得以后見到我爸媽,你手上沒東西不行。”
“那你呢。”問。
他停頓了一下,又從兜里掏出另一枚:“在這。”
想都沒想就把戒指從他手上出來:“那我也給你戴上吧。”
溫辭樹點了點頭。
下邊又喊:“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也不大聲點,我們也聽聽?”
喬棲一個眼神掃過去:“王富貴,你欠?”
“……”王富貴被罵的很委屈。
喬棲見他吃癟,很快便笑:“下面是換戒指環節,各位請及時拍照或錄影。”
這流程倒是隨意。
大家都笑。
喬棲出了手,示意準備好了。
的手長而瘦,指尖微微泛著紅。
溫辭樹把戒指套到的無名指上,心里想,不知道上有哪地方是不的。
很快戴好。
喬棲問:“不用一直戴吧?只在見你父母的時候戴,行嗎?”
溫辭樹斂了眼眸,沒有多余神:“隨你。”
喬棲又舉起手,對著燈仔細看了看戒指:“這上面刻的不是圖案,是字母?”
“Per aspera ad astra.”他極好聽的念出一段話,并告訴,“‘循此苦旅,以達繁星’,一句拉丁諺語。”
喬棲一字不落聽完,再看一眼,便不舍得摘了。
不得不承認。
他上的學識和涵,總是恰到好。
到方給男方戴戒指了,喬棲一把握住溫辭樹的手。
溫辭樹呼吸下意識紊。
可只是把他的手舉高了些,方便戒指套進去。
很快就收回手,卻又看到了什麼,再次把他的手牢牢抓住,高高舉起。
他也再次呼吸驟停。
“喂,你食指上有一顆痣。”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