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繡元年正月初七,新皇登基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的大早朝上,百雲集,熙熙攘攘。在京四品及以上員,地方州府在京主,九邊領軍主等盡皆參加。
朝會進行的毫不拖遝,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沒有任何的鋪墊和遮掩,朝會開始之後不久,新皇朱臺浤便當著數百文武員宣布旨意。發布了遵循先皇正德帝詔,對大明朝廷機構進行變革的炸旨意。
據靖海王張延齡的奏議,經皇帝確認認可的改革措施被當場公布:
一,裁撤外廷閣。廢閣大學士輔政製,恢複丞相府,設立丞相之職,總領六部各衙門,掌朝廷政務。
二,重開大都督府。以大都督府總領大明外兵馬,京營邊軍地方兵馬一並納大都督府所轄。大都督府有領軍之權,調兵之權用兵需得到丞相府許可,軍費財政之權亦在丞相府。如此,形相互製衡
三,改廷職權。廷十二監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門簡為十二監,設務府總領廷事務。廢廷披紅之權,廢中鎮軍之權。廷職權隻限於宮事務,不得幹涉朝政之事,不得參與政務決策製定。
四,裁撤錦衛衙門。錦衛親兵衙門所屬兵馬部分領遣資遣散,選銳軍。保留東廠衙門,歸於廷掌管。東廠不得越軍政衙門各部拿人,有偵緝之權,無裁決判案之權。
五,擴大都察院職權。除都察院左右都史,副都史之外等原有的監察員之外,另設監察會,監督各衙行事。
六,設議政會,選士農工商中佼佼者參與議政,按比例涵蓋三教九流人,進言納策。為朝廷決策大事提供,製定政策提供參考。
這六條一提出,當真如滾滾驚雷,驚的群臣目瞪口呆。這一番機構改革,可不是人們之前所想的那樣,隻是小小的意思一下,以示新朝雅政,新朝新氣象,而是大刀闊斧,對大明朝廷機構進行了一次巨大的改革,堪稱前無古人。
很明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幾項措施中對於廷的削弱是巨大的。廷失去了披紅權,失去了鎮軍權,失去了參與政事的權力,東廠失去了聞風拿人,不各衙門拘泥的特權。從此以後,廷便再也沒有之前的風了,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權力。
而廷的權力削弱,其實便是削弱皇帝的權力。大明朝的皇帝們通過廷控製軍政大權,現在披紅鎮軍權力的失去,意味著皇帝從此不能通過太監們遙控朝政。錦衛衙門的裁撤更是直接砍斷了皇帝的左膀右臂,讓皇上無法通過這個特權衙門,行法外之權。
設立的監察會,議政會等舉措則是一個新鮮玩意。人們無法想象,將一幫三教九流人聚集於朝堂之上商議國家的大事的形。許多人覺得此事很是荒唐,但也有許多人對此抱有期待,覺得很是新鮮。
但無論如何,所有人都明白一點,大明朝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將會和之前的大明朝完全不同了。沒有人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形勢至此,也不容他們反對。
其實,張延齡提出的這些改革措施還沒有細化,也沒有涉及員和勳戚們的利益。這一次改革隻是針對皇權和廷的削弱要更大。因為張延齡知道,要想取得一個好的開始,就不能對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產生太大的影響。否則,阻力便極大。
古往今來,變法變革失敗主要原因便是因為保守勢力的反撲,既得利益集團的反對。既然自己並沒打算徹底摧毀大明的製,而是隻是希進行一些改良的話,便要學的聰明一些,繞開一些會激起反對力量的暗礁。如今的大明,皇權恰恰是自己能夠掌控的,廷反而是自己能夠拿的。所以這麽做反而是最合適的。
張延齡考慮這些改變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個補補的修補匠。其實張延齡不是沒想過要進行徹底的顛覆,但是,張延齡深思慮之後還是打消了這種想法。有些製度放在後世可能是可以的,但在此刻的大明是絕對行不通的。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局限,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國,如果強行嫁接,或者自以為是的套用一些模式,可能會產生災難的後果。那絕對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比如曆史上的王莽新政,在張延齡看來,王莽的新政的有些措施即便在後世也是可行的。但是放在漢朝,卻為了他覆滅的原因之一。
即便是眼下這些改變,在張延齡看來也已經是很激進了。張延齡甚至做好了隨時後退,隨時停的準備。一切還是得給時間來驗證,張延齡可絕對不想落得國滅死的下場。
張延齡第一個表示讚,群臣自然在疑和驚訝之中,接了這樣的改革計劃。
有些人的看著坐在寶座上的新皇的表,想從中獲知新皇的心的想法。但他們沒有看到他們想看到的東西。自始至終,朱臺浤的表現都很平靜。
其實這一切朱臺浤早就已經知曉,也明白張延齡的目的。那天晚上,他和張延齡長談數個時辰,張延齡將他的目的想法計劃都全盤告訴了他。怕朱臺浤不懂,張延齡甚至掰開了碎了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延齡還告訴朱臺浤,他這麽做絕非是要針對朱臺浤,絕非是要辱他這個新皇。他隻是需要一個能夠支持自己,理解自己的行為的皇帝。新皇即便不是朱臺浤,他也會這麽做。
那晚,張延齡的話很直接,他直接了當的問朱臺浤,如果他覺得這一切他不能接,那麽第二天張延齡便會請人恭送他回寧夏。如果他能夠接,那麽自己便奉他為大明之主。他這個皇上也不是全無權威,朝政大事的決策權還是有的,隻是再不能是和以前的大明皇帝那樣專心獨斷,而是要共議而決。
這些話,其實朱臺浤已經聽過了一遍了,那便是從自己的姐姐朱清儀的口中聽到的。朱清儀回寧夏府跟自己說了一切的事。在配合張延齡的變革為大明皇帝以及依舊在寧夏當自己的王爺之間,其實並不難選擇。
更何況朱清儀告訴他,張延齡一定會做大事,一定會讓大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可以選擇參與其中,為一個參與這場變革的大明皇帝,也可選擇默默的留在寧夏過安寧的日子。
朱清儀還告訴自己的弟弟,外麵的世界很大,南洋之外還有大洋,西域之外還有國度。有佛朗機人的海船大炮,也有南洋土著的茹飲。都見識到了。而張延齡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在很早以前便告訴了自己,自己還不相信。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他知道許多令人震驚的,明白許多不為人所知的事。所以,他的話是絕對可信的,他描述的未來藍圖是值得相信的。所以,朱清儀鼓勵自己的弟弟接這一切,積極的參與這一切。
當然,朱清儀也坦誠了自己和張延齡的關係,告知張弛便是張延齡之子的事實。這也讓朱臺浤覺到了一的安心。因為朱臺浤有一個擔心便是,自己不但去當傀儡,最終還會被張延齡所廢,甚至被殺。現在姐姐和張延齡有這麽一層親的關係,那麽這方麵的擔心便會了許多了。
從寧夏的那一刻起,朱臺浤便做好了心理上的準備。而張延齡的直白,以及在談及他的計劃時的熱也讓他到了染。雖然很多事他並不明白,張延齡掰開了碎了解釋,他也一知半解。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朱臺浤已經決意按照張延齡的步驟走,充當那個積極的參與者的角了。
當日朝會上,還下達了任命的聖旨。
任命靖海王張延齡為大都督府大都督,加太尉之職。節製天下兵馬。
任命鎮北王張侖為大都督府左都督,兼中軍都督府都督,統帥京畿和部分京營兵馬。加上柱國。
任命王守仁為大明丞相,加奉天殿大學士,總領政務。
除此之外,其他重要的任命如下:
任命定國公府小公爺徐延德為大都督府右都督,兼前軍都督府總督,總領宣府等北方數鎮兵馬。進一等侯。
任命國公朱輔為三邊總製,總領陝甘延寧夏等地兵馬,朱麟為河套總督,加一等靖遠侯。
任命陳式一為大明水軍都督府都督,進一等侯。
任命霍世鑒為水軍都督府副都督,水軍親衛營統領,封一等忠勇伯。
除此之外,經提名商議,任命了各部尚書,九卿人選,重要職位的任命等等。
早朝從辰時一直開到午時方休。當群臣從熱烘烘的大殿之中出來,走正月的寒風之中的時候。他們均已經意識到,一個他們無法預料的未來已經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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