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消息傳到北炎了嗎？有沒有回信？”

甘羅問道。

蕭漸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目中閃過一憂慮：“應該傳到了，不過消息來源大都是傳聞，況誰都不清楚，所以下沒敢過分誇大，說得比較含蓄，興許北炎不怎麽重視...”

甘羅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會，不說瑾曦那瘋丫頭，就說英武侯，太傅，還有那顧...顧小子，無不是格剛烈之輩，一國使臣又代表國家的麵，怎麽會不管不顧？”

蕭漸寒目中憂慮不減：“可北炎離咱們這兒太遠太遠，短時間是指不上了。”

“目前能真正指的，還是朝廷和...盧由那王八蛋。”

一提到盧由，甘羅剛剛熄滅的火又竄了上來，臉頓時有些難看。

在重文輕武的南雍，縱然甘羅手握南雍朝廷的“上諭”，可盧由依舊沒有給曾經的封疆大吏一點麵子，這讓甘羅很是氣憤。

朝廷還未亡呢，你這是什麽態度？

“砰~”

“這混賬東西仗著背後有黃景撐腰，竟不把老夫放在眼裏，真是混賬！”

甘羅繼續發著脾氣，蕭漸寒的臉忽然有些怪異。

呃...大人，是你先偽造上諭的吧，人家隻是懷疑你就急了...

其實不怪盧由懷疑啊，南雍現在各都在造反，到都是山賊，偽造聖旨和上諭什麽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有的聖旨上麵的印章都是歪的，隻能騙騙不識字的老百姓。

遇到識貨的，一下就被看穿了。

最主要是，餘安怎麽可能讓遠在紫府的文帶著一千多嘍囉來南方邊陲之地救人...

救錘子？

這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有問題，結合之前的消息，盧由猜測甘羅大概率是為了那群北炎的使臣。

能讓甘羅親自來救人...盧由明白過來後神也開始繃，作為場老油條，他嗅到了一異樣的味道。

接下來，絕對有事發生！

很可能，世即來...

世中，什麽最重要？當然是兵權！

盧由很清楚，他手底下雖隻有四萬戰力頗為不堪的邊軍，但好在他經營宿多年，大多關鍵位置的將領都是他的親信。

不說起什麽事，至有籌碼在手了，也能再搏一個好前程。

這也是他明知甘羅來卻不願真正手的原因，一是不想有傷亡，二是...關他屁事？

他能做的是保留自己的實力，猥瑣發育，靜觀其變。

和盧由有相同想法的南方邊陲將領其實不在數。

南雍朝廷多日沒發糧餉，最近連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賣個屁的命？

還不如自己混。

一些將領都在開始研究哪座山頭的風水好了...

邊陲之地太偏了，加上路途險峻，所以他們到現在還沒牛欽等人造反的消息。

換句話說，包括甘羅蕭漸寒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南雍已經無了...

要是知道，恐怕現在已經了。

蕭漸寒深吸口氣：“不是越國公，還有如今天下的局勢，今日我聽聞下人來報，米糧的價格已經較之去年漲了近三倍！三倍啊，這數字之下又會埋葬多枯骨？”

“這天下，早晚也。”

“盧由那混賬肯定也因此起了異心。”

甘羅目一痛苦：“聖上，昏庸也！”

“噠噠噠~”

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人神一震，起循聲去。

一衙役走進堂，朝二人施了一禮：“二位大人，荀將軍已從前方探來消息，北炎使臣已經到了驃國越騎嶺，好像他們的人都負傷了，行得很緩慢，周遭好像還有幾山賊正在聚集...”

二人對視一眼，瞬間皺起了眉頭。

“事不宜遲，我最後一次和盧由談談。”

“要是他依舊不肯，大人再和我帶領募集的人和荀將軍匯合如何？”蕭漸寒道。

甘羅點了點頭：“好！”

“備轎！”

“是！”

敲定了計劃，蕭漸寒立馬乘馬車去找盧由，不過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盧由居然在這個時候稱病在，不見外人。

你他娘的昨天都還活蹦跳，現在就病了？

蕭漸寒沉著臉，讓管家給盧由帶了一句話便拂袖離開了。

“大人，蕭大人讓小的轉告您，說...讓您不要後悔。”

管家彎著子，朝躺在太師椅上麵紅潤閉著眼的盧由稟告。

嗯？

不要後悔？

後悔什麽？

難不不救北炎的人，聖上會撤本將的職？可笑！

再說，私自調兵最後是由本將來承擔誅九族的後果，又不是你蕭漸寒。

要本將調兵也可以，拿出聖旨，虎符還有...足夠的糧草！

否則，嗬嗬！

“傳我令，監視他們的向，有什麽異，馬上匯報。”

“是。”

“下去吧。”

“是。”

管家退下，盧由又悠閑地搖起了太師椅。

“中原州府的人真是會，這太師椅可真是好東西，也不知誰發明的...”

“來人啊，上甜點。”

“是。”

“嗬，本將有何後悔的？本將何錯之有？就算天下大，本將隨便找個山頭或者找個靠山，哪裏不能過得好？”

“不過，蕭漸寒這人，也算是個人...”

“可惜不懂審時度勢，賣北炎好固然沒錯，可咱們是在南方邊陲，全是鳥拉屎的地方，北炎遠在千裏，賣他們的好有個屁用。”

......

煙影樓是餘安最高的觀景樓，鄰護城河，視線極好，平日裏沒引來文人墨客詩作對，但今日煙影樓附近卻站滿了戴盔披甲的軍將士。

頂樓，薑葵和一眾大臣正在議事。

一蟒袍霸氣十足的薑葵正憑欄遠，目思索。

“恭喜攝政王，不出十日，黃景之便被顧將軍平滅了，可當東巡封禪為天下慶賀也。”

“我北炎兵鋒所指，誰敢不服？區區黃景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為表慶賀，也為顯示我北炎正統，封禪當然是必須的，不過臣覺得，還有一事攝政王也該提上日程了，甚至臣私認為這事兒比東巡封禪更為要...”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馬進。

“馬大人，何事？”擎蒼滿臉疑地著他。

比封禪更重要？還有這樣的事？

“嗯...”馬進老臉出個笑容，看了看擎蒼和薑葵一眼，“將軍不是忘了，七月七，正是攝政王大婚的日子，時辰由司天監所定，不可更改，現時已近六月，要是東巡，定會錯過此良辰吉日。”

啊？

大婚？

對啊，還有這事兒！

朝廷各個部門為了籌備這個婚禮已經準備了大半年了，時間斷然不能更改。

看來得先完攝政王的婚事，再東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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