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強和左春蓉鬼鬼祟祟地將李桂秋拉到一邊。
“嫂子,你能過來這邊一下嗎,我們有點話想跟你說。”
李桂秋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跟著他們往旁邊走了兩步。
“有啥話就在這兒說吧。”
陸正強夫婦對閨不好那是在全村都出了名的。
要不是小玉現在跟著清清在京市幹活兒,是一點都不想跟這兩口子有半點關係。
陸正強和左春蓉把李桂秋拉到一邊後,低聲說道:“嫂子,我聽說你們過段時間就要去京市了是不?”
李桂秋點點頭,“是。”
左春蓉討好般的笑了起來,“那你能幫我們給小玉那丫頭帶句話不?”
“那丫頭脾氣倔,從去了京市之後,就不跟我們聯係了,就給家裏寄過兩次錢,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我們這麽長時間不見孩子,也有點想了,你也知道我們家裏窮再加上又不認字,也寫不了信什麽的,隻能拜托嫂子來幫我們帶話了。”
李桂秋一聽,也有點能夠同了。
就像陸明國一樣,說走就走,那麽長時間不給家裏消息,也是日日夜夜記掛著。
心一,覺得興許這兩口子對閨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差,萬一是改了呢。
“好說,反正我們到了那兒肯定能見到孩子,你說吧,要帶啥話?”
陸正強連連點頭,“就是呢,就是呢。”
“嫂子,你就跟小玉那丫頭說,弟弟準備娶媳婦了,家裏的錢不夠,讓回來一趟。”
李桂秋一愣。
左春蓉看變了臉,連忙補充道:“要是四丫頭那兒忙不過來,那就不讓小玉回來了,讓寄點錢回來也行的!”
“對對對,回不回來都行,主要是弟弟娶媳婦錢不夠,讓多寄點錢回來就行!”
李桂秋像是聽見了什麽天下之大稽的話似的,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正強兩口子。
左春蓉看著有些害怕,笑著用胳膊撞了撞,“嫂子,你這是咋了?”
李桂秋回過神來,越想越生氣,一張臉漲得很紅。
“我呸!”
“你們這是想孩子了?你們這分明就是缺錢花了,把人家小玉丫頭當提款機了!”
李桂秋被氣得說話都有些打哆嗦。
陸正強和左春蓉嚇得連忙拉住了,“嫂子,你小點聲!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小玉是我們家丫頭,什麽提款機不提款機的,幫襯幫襯弟弟,不是應該的?”
“什麽應該不應該的,沒有這回事兒!”
李桂秋猛地一下甩開了他們兩口子的手,“你們以為孩子們在外麵賺個錢容易?他們在外麵賺的都是辛苦錢!”
“小玉自己也到了快結婚的年紀了,沒有爹娘幫襯著,不得為自己攢點錢?”
“什麽當姐姐的就該幫弟弟,沒有那一說,你們當爹娘的,天在村裏遊手好閑,該賺錢的時候你們幹啥去了!”
李桂秋氣得發抖,攥著拳將兩人罵了一通。
這邊一吵起來,那邊正在給孩子們送東西的村裏人也都聽到了。
大家也都大概能猜得到,是怎麽一回事兒。
陸明誌也出來說道:“正強,你們兩口子給兒子娶媳婦的事兒,就別找人家小玉丫頭了。”
“你們當初是怎麽對人家丫頭的,大夥兒心裏都有數,當初不念人家丫頭半分好,現在要花錢的知道找人家了?沒這麽當爹娘的!”
陸正強和左春蓉兩口子揣著袖子,被說得神有些不自然。
“話也不能那麽說,再怎麽樣,我們對也有養育之恩不是?我們辛辛苦苦把養得這麽大了,孝敬我們點兒錢還不是應該的?”
“再說了,攢錢有什麽用?攢的錢以後還不都是要帶到別人家裏去!還不如幫襯著給弟弟娶一個好媳婦回來,也算是對家裏有點貢獻了!”
“你要是說這話,那我可就不願意聽了!”
陸正浩沉著臉,“閨怎麽了?這都是什麽年頭了,還搞是重男輕那一套?我們家四丫頭也是個閨,可是閨一點都不比小子差!”
“那可不是麽,都到什麽年代了,無論是小子還是閨,都是一樣的,以後都孝敬你!”
“我說正強哥,你就能保證以後你家小子一定孝順?他要是娶了媳婦以後不孝順的話,你們現在又把人家小玉整得這麽傷心,我看你後不後悔!”
陸正強一聽這話,險些翻臉,“你說啥呢你!誰說我兒子不孝順了,再說這話,信不信我翻臉不認人!”
陸正強不讓人說,可事實確實如此啊。
大家都小聲嘀咕著,“本來就是,當初跟著浩哥上學的時候,家小子就是倒數第一,還沒人家小玉聰明,打小還脾氣倔。”
“小玉那丫頭托生到他們家算是可惜了,人家丫頭要聰明又聰敏,要模樣有模樣,那可真是差點被這兩口子給耽誤了!”
陸正強和左春蓉見村裏人都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而李桂秋和陸正浩也擺明了不管他們這事兒,翻著白眼溜走了。
倆人回家一合計,這事兒也不行。
自從陸小玉去了京市打工之後,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們寄一點錢回來,雖說不多,但也算是在盡一份做兒的本分了。
自從有了寄錢回來之後,他們就沒有認真幹過活兒了,現在家裏幾乎全靠救濟,偏偏陸小玉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寄錢過來了。
現在兒子要結婚是真的沒錢了,李桂秋又不幫忙帶話,就隻能另尋他法了。
李桂秋和陸正浩沒將他們的事放在心上,收集好村裏人帶給孩子的東西之後,就回縣城準備去京市了。
第二天張舟父子帶著行李來了之後,一行人就出發去京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