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長得那麽可,怎麽會是狼外婆?
我最多也就是個拚命大母狼。”
都為了季南深虎,就這還算不上拚命嗎?
阮棠朝著季南烽眉弄眼,誰想,罵了一通季高吃裏外的詹婷白轉過來,正打算對著阮棠兩人開罵。
剛要開口,就看到阮棠的眼拋得眼睛都快要筋了。
滿腹髒話都噎到了嗓子眼,最後化了四個字,“傷風敗俗!”
跟第一次見詹婷白不一樣,現在肚子都已經卸了貨,還怕個球?
都沒挑釁詹婷白,詹婷白竟然這麽自不量力地送上門來討罵?
“高多好的一個年輕人,未來可期,就因為你搞,現在了父不詳的私生子,就這背景,以後還想要有發展,可就難了。”
詹婷白咬牙反駁,“高就是老季的孩子,你們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聽聽,連用兩個語一定指不定多心虛呢。
阮棠一路與詹婷白對罵,季高拉著板車的速度時快時慢。
多半被刺激得不輕。
好不容易到了詹家,就看到大門鎖。
怎麽敲門都沒人應。
阮棠狐疑地看了一眼詹婷白:“你娘家人該不會是怕你回來,故意不開門吧?”
“你胡說!”
詹婷白死要麵子,不肯承認詹家人不願意收留。被兒子送回娘家這已經很丟人了,再被娘家人嫌棄,要不要活了?!
抬手敲門,詹家依舊沒有聲音。
季南烽示意阮棠幫忙擋著人,他對著門一搗拾,門就開了。
阮棠配合地道:“哎呀呀,門都沒關,你們白敲個什麽勁兒。來來來,把東西先搬進去。”
季高扛起最前麵的一個袋子,率先進了詹家。
阮棠背著手跟著季高後進了屋。
門外,就留下季南烽。
他在板車前蹲下,在詹婷白坐過的地方尋到了幾帶囊的頭發。
這一路上,阮棠沒刺激詹婷白,詹婷白因為顧忌太多,吵不過阮棠就沒薅自己的頭發。
季南烽將頭發小心地裝到了小牛皮紙袋裏。
季南烽將東西收好,就看到季高出來了,他跟著季高往屋裏去。
詹家的祖宅是個兩進的院子,院落的一草一木設計地極其巧。
與詹家比起來,阮家小院就像是平民窟。
“看不出來,詹家有底蘊啊。”
詹婷白高傲地昂起了頭,有意在阮棠麵前顯擺。
“這院子可是狀元住過的,後來狀元一步一步地做了大才從這個宅子裏搬出去。”
阮棠十分配合地捧著:“那這宅子風水好啊,怎麽會落到你家手裏?”
詹婷白不滿意阮棠不會說話,要不是還不想跟老季離婚,都不願意搭理阮棠這種沒見識的鄉佬。
“你懂什麽?我們詹家如今是低調了,想當初我爸還在的時候,這四九城裏不都是我爹的下屬。”
阮棠臉上難掩敬佩,“噢?這麽說,詹老也是部/隊裏的?”
詹婷白點頭,隻是臉上有些落寞。“要是老爺子還活著,老季就算是有再大的問題,那又如何?保管沒半點事。”
詹婷白說完才猛然發覺自己說多了,忙住了。
詹家院子大,房間多,所以就算是詹婷白出嫁,也一直留著的房間。
季高將東西全送到了的房間裏,詹婷白還指揮季高作輕一點。
“這個東西不是放在這兒的!”
“輕一點,這裏頭有不貴重東西。”
“大幫我掛起來,哎喲,都有褶皺了。”
阮棠倚在房門聽著詹婷白作死的言論,這人還真是看不懂臉啊。
有點腦子,但著實不大多。
季高黑著臉將所有的包袱都丟在了地上。
“詹婷白,你知道我自從知道我不是我爸的兒子後,我無數次問蒼天,我為什麽是你的兒子!而不是我爸的!”
詹婷白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季高。
從來不知道,一向孝順的兒子會以有這個母親為恥。
“我知道你為了讓詹家人敬著你,每次你給錢都讓他們打了欠條。
等你什麽時候你能把錢從詹家的口袋裏拿回來,我什麽時候領你回家!要不然,你就當我這個兒子死了吧!”
詹婷白驚慌地搖頭,不敢相信,兒子寧願詛咒自己死了也不想認!
這才幾天,季高就被季家人給哄騙了去,不認這個親媽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詹婷白怕將兒子越推越遠,從包袱裏翻翻找找找到了一遝欠條,“這是你舅當初給兒子娶媳婦的時候跟我借的錢,這是冬天買炭的時候借的,這是你舅想要升職沒打點錢……這些錢,我一定會要回來的。”
季高隨意地瞥了一眼欠條,最上麵的竟然是大舅兒子娶媳婦借的二千八!!!
季高隻覺得荒唐:“我結婚時,宗家提出要兩千的聘禮,你愣是哭窮,最後砍到一千二!你說花大價錢娶進門的媳婦不好拿,要不是我沒聽你的搞大我媳婦的肚子,你還想一分錢不拿!
可!可你給大舅兒子娶媳婦一借就是二千八,到底我是親兒子還是你的侄子是!”
詹婷白哪敢扯這些舊事,一個勁兒地認錯,說自己糊塗了,已經知道錯了。
季高氣狠了,“我給你十天,這錢要是拿不出來,我就登報斷絕母子關係!”
季高甩手走了,阮棠和季南烽也跟了出去。
詹婷白忙追了出來。
到了門口,看著季高和季南烽倆口子有商有量的模樣,忙出聲道:“高啊,他們心眼多,你可別被他們給害了啊……”
季南烽輕輕地握了握阮棠的手。
阮棠煞有介事地歎氣道:“高啊,板車就勞煩你拉回去了,我們隨便去逛逛。”
說完,阮棠朝著季高揮揮手,拉著不願的季南烽就走了。
等人一走,季高忍無可忍。
“我看心眼最多的那人就是你了!我哥我嫂子從沒提過你一句,反而是你挑撥離間!”
他哥連他爸都不搭理一下,能有什麽壞心眼。
要不是看在鄰居的份上,他哥他嫂都不能來這一趟。
來這一趟,竟然還要被指責存了壞心,還有沒有天理了!
被人指責後為了避嫌,還得特意跟他分道走!
“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了你不……”
院門口季高母子兩人還在爭執著,季南烽帶著阮棠繞到了詹家的後門。
剛剛趁著季高不注意,季南烽順手將後門給開了。
兩人堂而皇之地進了詹家。
詹家人為了躲避詹婷白母子倆,一家子都避了出去,這正好給季南烽兩人行了方便。
靠近後門的地方是一排三間的後罩房。
第一間堆了柴火和煤炭,第二間堆了不沒用的舊。
“往前麵去一排去看看。”
阮棠鼻尖嗅了嗅,“等一下,我怎麽聞到了蠟燭的味兒。”
京市不比鄉下,基本上都通了電,除非舍不得電費的人家,鮮有人家會用蠟燭。
詹家雖然落寞了,但是有詹婷白在,還不至於付不起電費。
阮棠聞著味兒,往最角落裏的小屋子走去。
從外頭瞧見去,裏麵漆黑一片。門口還用一個大鐵鎖鎖著。
蠟燭味兒就更濃了。
“就是這裏。”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有一些見不得人。
就好比他們家的箱子底,還藏著行房指南好幾本,詹家有點兒真的是太正常不過了。
沒等阮棠開口,季南烽已經將大鐵鎖打開了。
行吧,這大玩意兒也就是安安鎖門的人。
“你們在部/隊裏還教開鎖啊?”
“生活所迫自學的,剛進部/隊時年紀小,天天訓練一會兒肚子就了。我就把主意打到了食堂的剩菜上,也幸虧炊事班睜隻眼閉隻眼,要不然我可能早就被遣送回家了。”
季南烽將門推開一條,確定裏麵沒有危險,才往裏麵邁了一步。
季南烽將阮棠護在後。
兩人從門中進了屋裏,屋裏麵黑漆漆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卻用了一個大鐵鎖,有點蓋彌彰啊。
“難道有暗室?”
早前的老宅子都有些地道或暗室,但是兩人怎麽找也沒找到屋裏的古怪。
阮棠站在屋子的中心,左一圈右一圈差點兒把自己轉暈。
暈暈乎乎地扶著門框出去後,又在隔壁的柴房轉了一圈。
“我知道哪裏有問題了!”
阮棠在牆邊走了幾步,“這間屋子縱深4米有餘,橫長4米不足。隔壁的柴房的在縱深卻足有6米。所以我大膽推斷,這間屋子一定被分了兩部分,一部分就是我們看到的,另一部分一定是暗室。”
季南烽去隔壁核實了一遍阮棠所說的,確定的推斷沒有錯。
“可是,我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暗室的口在哪裏。”
阮棠幾乎拿出了前世電視劇加小說裏的暗室機關的儲備知識,都沒能找到機關。
季南烽:“我有辦法。”
然後,阮棠就見季南烽十分地爬上了屋頂,把最裏側的那間暗室屋頂上的瓦片給掀開了。
人,從掀開的口裏跳了進去。
吧,這也算是一種辦法。
想必造這個暗室的人,應該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直接掀瓦片挖。
也虧得詹家人因為躲季高母子倆全避了出去,要不然極可能被這裏的聲音吸引過來。
而詹婷白的閨房又在前院的東廂房,離這裏有點兒距離。
等了近十分鍾,季南烽才回來。
季南烽臉有些凝重,“暗室的口在住正房旁邊的西耳房裏。”
“裏麵是什麽?詹家的寶貝都藏在這裏頭?”
季南烽搖頭,“我怕詹家人突然回來,著急過來找你,看得並不真切。”
“那我們再去看一眼?”
季南烽點頭,“再去看看。等我把這屋頂先給複原了。”
季南烽複原屋頂的瓦片,阮棠也把大鐵鎖給重新掛了上去。
“這時候,詹家人應該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應該差不多吃午飯才能回來,我們得抓時間。”
兩人順著季南烽逆推出來的進口,從正房西側的耳房進了暗室。
暗室裏。
季南烽尋著記憶到了桌上的火柴,點亮了白蠟燭。
暗室的正中間供奉著一張照。
還有一個牌位,上頭寫著先考詹公濟之靈位。
“詹濟?這是詹婷白父親的名諱?”
季南烽點頭,“多半是的,詹婷白的眉眼有些英氣,應該是與其父相像。”
“如果是詹老的話,為什麽要將牌位放在暗室裏,剛剛詹婷白話裏說的詹老在京市頗有威……”
這也是季南烽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說詹家人謹慎,不想讓外人發現他們供奉牌位,那怎麽說也不能獨獨放了詹老一個人牌位啊,怎麽也得將詹母和祖宗的牌位也給供奉上。
除了牌位,暗室裏隻剩下了幾個團和香燭,沒什麽異樣的東西。
考慮到臨近中午,兩人不敢再耽擱,從暗室裏退出來回到耳房。
就聽到了主院裏有了說話聲。
詹家人在住院裏鬧了起來。
詹婷白見詹家嫂子回來後就拿著欠條跟要錢,詹家嫂子沒想到詹婷白這麽有心機竟然藏了那麽久的欠條。
都是嫡親的兄妹,用得著拿著欠條來催錢?
詹家大哥也生氣,怪詹婷白明知道他們沒錢,還要拿著欠條來要債,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詹家嫂子怒極,一聲令下,一大家子人從詹婷白的手裏將欠條搶了過來撕了。
還將詹婷白的包袱拿了出來丟在了院子裏,翻到了兩本存折,也都搶走了。
詹婷白披頭散發地倒在院子裏咒罵詹家人不做人,枉費平時對他們這麽好。
撲倒在地上,將撕碎的欠條屑一點點地撿起。
欠條沒了,存折也沒了,怎麽跟高代啊。
詹家嫂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詹婷白,嘲諷道:“你要是還是部長夫人,我倒是願意供著你敬著你,誰讓你自己不爭氣,你爸給你整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詹孟超也附和道:“姑母,你咋就想不明白呢,姑父出事,你就撈得到好了?
你隻要自己站出來說,自己有天出門被人強了懷孕了,高哥的世不就了結了?隻要不是你出軌,姑父為了博個好名聲,就不會跟你離婚。
還有姑父被調查那事,你完全可以說,姑父失憶,你看他可憐沒人照顧沒地去,你就主倒的嘛。況特殊,想必上頭也不會過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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