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眼睛尤其漂亮,有桃花眼的瀲滟,也似狐貍眼的嫵,笑起來彎月牙弧度,清凌明澈,像是含著一汪泉,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霍硯行坐在包廂里,過竹簾的隙注視著桑的一顰一笑。
左手著茶杯緩緩挲,眼底意味不明。
“阿硯?”坐在對面的徐清嘉疑出聲:“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吃飯。”
霍硯行回神:“沒什麼。”
“這家店的菜好好吃。”徐清嘉的味蕾已經徹底被俘獲:“等下次帶我男朋友過來嘗嘗。”
霍硯行禮貌的倒了杯茶給:“來了記我賬上,我請。”
“當然你請。”徐清嘉不跟他客氣:“為了幫你的忙,敲定好的合同都給毀了,損失不要太大。”
想起剛才在包廂外的那一幕,好奇問道:“是不是外面的那個孩?”
霍硯行:“嗯。”
徐清嘉目鄙視:“看起來好像比你小。”
暗諷他老牛吃草。
霍硯行挑眉:“如果我沒記錯,你男朋友比你小六歲。”
“……”
“你們生──”霍硯行思忖再三,還是問出盤旋在心口的問題:“是不是對初都有濾鏡?”
“差不多吧。”徐清嘉喝口茶,拿紙巾了:“不止生,人人都有初濾鏡啊,第一次牽手擁抱,第一次接吻,學生時代的回憶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是好的,而且國不如國外開放,如果是早,那就更有意義了。”
在聽到“接吻”二字時,霍硯行始終保持平和的態度終于產生一波瀾。
手指一,牽茶杯,茶水止不住換擋起來,溢出杯口,在桌面上洇開一片水漬。
桑談過的幾段,霍硯行無一不曉。
一直覺得開心就好,至于間會做的一些事,他總是下意識忽略。
現在直白的被徐清嘉點出,他才發現,無論自己在其他方面再游刃有余,上桑,還是會不知所措,一切常人會有的緒他都會有。
比如,此時此刻的嫉妒。
徐清嘉說:“這你還要問我,想想自己的初不就行了嗎。”
“沒在一起過,應該不能算初。”
霍硯行的目再次轉回包廂外,桑和蔣信澤已經吃完準備離開,服務員和他們涉一番,他看見桑朝他的方向看了眼,敲打桌面的手一頓,緩緩往后靠去,雙手握放在上。
隔著一層竹簾,桑當然看不到什麼。
最后掏出手機,找到霍硯行的微信,給他轉過去這頓飯錢。
霍硯行置于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他點開微信。
【三又桑桑:謝了,但是今天這頓飯蔣信澤請。】
再一抬頭,所見畫面是一男一相攜離開的背影,一如當年他在高三樓層見到的一樣和諧般配。
他斂了下眸子,遮蓋住眼底的晦暗洶涌。
初麼。
作者有話說:
戰績一比一,扯平了。
第27章
“去哪兒?”
上了車, 蔣信澤邊系安全帶邊問桑。
“你下午有沒有事兒?”
“沒。”
“那跟我搬家。”桑拿過放在扶手箱里的煙盒,咬了煙出來,打火點燃。
一呼一吸間霧靄繚繞, 把打火機和煙盒重新丟回扶手箱。
雙閑適的疊在一起,手肘擱在車窗框上,纖細的兩指間夾著一抹猩紅。
沒化妝,臉蛋素凈白, 長發凌的恰到好,似有若無的頹廢氣質顯現出來。
蔣信澤兩指抵在太,偏頭看著,捧場的吹了聲口哨:“我們桑桑還是這麼有范兒。”
“滾蛋。”桑笑罵一句,“趕走了。”
“得嘞。”蔣信澤打方向的同時給了腳油門,強勁的聲浪噴發,車子如離弦之箭躥出。
桑降下車窗,徐徐煙霧被車窗外刮過的風帶走,目平靜的從后視鏡里看著不斷倒退小的禾清齋, 直到拐過路口,收回眼,彈了下煙灰。
當初桑伯遠要帶回家,借口東西太多不愿折騰,現在自己想走,雜七雜八的行李收拾一下,好像也沒有多, 甚至連一個行李箱都沒裝滿。
霍霍極其喜歡霍硯行給它搭建的貓窩,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專屬領地活蹦跳, 偶爾黏一下桑, 吊起想要擼貓的胃口后又邁著高冷的步子離開。耍的好一手擒故縱。
桑離開小半天再回來, 霍霍新鮮重燃,主湊上去蹭了蹭的腳踝。
拿了袋貓條撕開,霍霍最是有眼力見,早已經跑到腳邊蜷著等待投喂。
桑有一下沒一下的著它茸茸的腦袋:“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兒?”
霍霍全部的注意力被貓條吸引,吃得歡快,騰不出空搭理。
“算了,你還是留這兒吧,我哪兒也沒有這麼豪華的貓別墅給你住。”桑想起過幾天《臨淵》就要開機,忙起來連吃飯都顧不上,更別提照顧好這麼個小不點了。
一袋貓條很快吃完,桑丟了垃圾,抱起霍霍,臉頰在它乎乎的肚皮上了:“記得想姐姐,不然把你宰了燉湯。”
霍霍“喵”了聲,大概率聽不懂故作兇狠的威脅。
桑把鑰匙放到玄關的柜子上,拎著行李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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