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姑娘你別,不然弄得更嚴重你更疼。”醫生抬頭看向霍硯行:“你按著點兒,說點兒好話哄哄。”
“……”
這可真是難為霍硯行了。
“行了,忍忍,一會兒就好。”
霍硯行蓋著的眼,另只手上臉頰,拇指在耳際不輕不重的按。
坐班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聽著霍硯行直男式的安在心里默默無語。
小伙子長得俊,就是不怎麼會說話。
但是面前這個鬧鬧騰騰的小姑娘,還真就老實了下來。
老話說得果然對,什麼鍋配什麼蓋。
桑崴腳不算太嚴重,側副韌帶撕裂傷,就是腫得厲害,再加上皮白,有點磕便十分明顯,冷敷涂藥之后消了點兒腫,但是留下青紫淤斑,配合著小上的抓痕,格外目驚心。
“還有什麼其他注意事項嗎?”霍硯行站在桑后,指腹還在耳邊輕蹭著。
“明天還不能消腫就改為熱敷,藥膏按時涂抹,千萬要忌口,腥辣和酒都不能,注意別沾水。”醫生摘了一次手套丟進垃圾桶:“多煮點兒骨頭湯喝,補補,記得一周后來復查。”
“知道了大夫。”桑用完就丟,嫌棄的拉開霍硯行的手:“我可以走了嗎?”
醫生點頭:“可以了。”
“抱你出去?”霍硯行低頭看。
“那不然呢?”桑像個分分鐘能炸的小炮仗,專門轟炸霍硯行的那種,指了指自己瘡痍滿目的:“我都這樣兒了,你還想我自己走出去嗎?那你干脆給我報名參加個殘奧會算了。”
“……”
霍硯行俯,一手扶在后背一手穿過彎,輕輕松松抱起來。
醫生笑呵呵調侃:“小姑娘半夜一個人來醫院邊也沒個人陪,一聲不吭我還覺得堅強,現在看來,是沒等到自個兒男朋友來呢。”
“?”桑圈著霍硯行的脖子,稍稍直起:“您誤會了,他可不是我男朋友。”
霍硯行瞥一眼,朝呆愣的醫生頷首示意了下,抱著桑離開。
出了診室,桑還在耿耿于懷醫生的那句“男朋友”,可太丟面子了。
在霍硯行面前了怯,他背地里還不定怎麼嘲笑呢。
“那個大夫姐姐人好還溫,就是眼神有點偏,你怎麼可能是我男朋友。”桑嘟嘟囔囔:“本公主這麼高貴冷艷,你這等草民才不配。”
“那你還等我來了才嗷嗷。”
“誰嗷嗷了。”桑嚴肅的反駁,但是又被他說出口的這個形容逗笑,抿了下克制住:“我只是單純列舉你的罪行。”
霍硯行抬了抬下:“按電梯。”
桑單手圈著他,騰出另只手去按電梯,轉回去他肩膀:“你就說,你著良心說,我現在這副慘樣,你是不是罪魁禍首,認不認罪?”
這口鍋扣的可真是不分青紅皂白。
幸虧桑只是個普通市民,沒有一半職傍,不然社會上的冤假錯案能多到數不清。
電梯門開,霍硯行抬邁進去。
“認不認罪,別裝啞。”桑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繼續不停,方向一個沒把握穩,直直到他的結。
修建整齊圓潤的指甲劃過,不疼,麻麻的人。
霍硯行垂眸,鏡片后的瞳仁墨黑深邃,緒辨不分明。
“干嘛……”桑被他看的有點虛,高漲的氣焰滅了一小簇:“這麼看我干嘛……”
“認。”霍硯行的嗓音染上點點不易察覺的啞:“行了麼?公主。”
明明他微蹙的眉眼看起來還有點不耐煩,像是對無可奈何的妥協。
但是桑心跳還是了一拍,莫名被取悅到,開始咕嚕嚕冒起泡泡,在別人那里到的委屈也消散了些。
驕矜的點點頭:“那就,行唄。”
-
折騰一趟再次回到家,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時間太晚,霍硯行讓嚴鳴和司機都回了家,他自己開車。
車子開進柏壹公館門口的時候,桑喊了停,然后指使旁邊的霍硯行。
“你下車。”
霍硯行:“干什麼?”
“我去醫院前在門衛那兒放了個東西,你去給我拿過來。”
“什麼?”
“誒呀你十萬個為什麼啊,讓你去你去就好了。”
“……”
車門打開又關上,桑手肘抵在車窗邊沿,掌托著下看著車外的霍硯行。
一想到他一會兒看到那只貓后滿臉抗拒的模樣,愜意地笑起來。
前后兩三分鐘的空,霍硯行從門衛的小亭子里出來。
十月底的天氣愈發變冷,凜風吹在臉上已經有冷痛的覺。
許是因為要趕飛機,他穿得比較休閑,不是以往的西裝革履。
黑大搭一件同系半高領衫,舉手投足間,是上位者的和矜貴。
現在他的大披在上,他只著了件半高領衫,尾端扎進腰,勾襯出勁瘦的腰腹。
手里,拎著一個與他整氣質完全不相符合,好像是外賣包裝袋,還是扎眼的大紅。
“……?”
桑疑的長脖子往外看,隔著擋風玻璃和霍硯行寫著“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兒”的眼神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