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自己，居高臨下的姿態，路燈的正好打在了他臉上，好看的眉微微揚起，一雙標致的桃花眼里帶著一抹嘲弄，左邊眼角下還有顆淚痣，搭著那微微上揚的眼角，極盡疏狂。

徐可不由得吞了下口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好看到能用這個字形容，到帶了點妖和華麗。

華。

原諒詞語匱乏，一瞬間只能想到華這個詞語。

雖然這并不是形容一個人長相的詞語，可此刻用在眼前的男人上剛剛好。

趕站起，發現這男人真的很高，剛剛還以為是因為佚䅿自己蹲著的原因。

看起來起碼一米八五以上，穿著一件黑的機車夾克，里面一件駝的高領，兩條長裹在黑的工裝里，腳上踩著一雙黑的馬丁靴，一只靴子的鞋帶散著，鞋口微微敞開，時尚的著著他傲慢疏狂的氣質。

男人姿態散漫，右手指間還夾著半截煙，白的煙霧繚繞而上，將他的臉模糊了幾分。

煙草的味道也在這空氣里彌漫開來，竟然也沒覺得難聞。

“怎麼，真是瓷的。”男人又道，說話間了一口煙，“你還敬業的啊，這麼冷的天。”

他煙的作帶了些許氣，語氣漫不經心地，卻是格外。

聞言，徐可立刻搖頭，手著急的比劃著。

說不了話，是個啞，平時和人流幾乎都是靠手機和紙筆，這會兒著急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孩慌的模樣，沈致好看的眉挑的老高。

比劃了一會兒徐可才想起來對方看不懂自己的手語，又趕從包里翻出自己隨準備的紙和筆。

【對不起，我不小心將您的車扯刮花了，好大一條劃痕。】

快速的在本子上寫下一句話，舉起來給對方看。

沈致垂眸看著舉起來的本子，上面還寫著一些別的話，比如【這個是藍莓味的、烤腸要不要辣椒？】這類的。

筆頭比一般書寫的筆頭一點的水筆，大概是為了方便給人看，本子不大，看起來像是A4紙裝訂在一起的。

字寫的漂亮，筆鋒利落有勁，和這看起來可秀致的外表很反差。

“你不會說話？”看了兩眼，沈致問。

徐可點點頭，又繼續在本子上寫。

沈致好整以暇的盯著，就見非常快的寫下一句話：【您的車子被我的三車刮花了，您看一下需要賠付多錢？】

看著紙上的話，沈致繞到車前，果然就見自己剛買不久的車子的車頭側面有一條很長的劃痕，長就算了，還劃的深，都滋出了一些細碎的刮痕。

“嘖。”他眉頭皺了起來，又掃了一眼旁邊放著的一輛三車。

三車不算大，很破舊了，車里放著烤箱，一個不大的煤氣罐，還有一些七八糟的托盤、調料、打包盒之類的東西。

徐可聽到他的嘖聲，又見他皺起了好看的眉，心里更加慌沒底。

【對不起，我知道您的車很貴，修理費肯定也很貴。】

刷刷的寫完一句話，舉起來給他看了，又繼續寫。

【我一下子賠不了您那麼多錢，您看可不可以讓我分期賠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致的視線在本子和臉上來回看了幾眼。

眼前的孩子年齡看起來不大，只看臉的話也就二十二三的樣子，綁著一個丸子頭，長著一張致秀麗的小圓臉，一雙杏眼也是圓圓的，眼神干凈清澈，看起來非常的可清純。

穿的很是……淳樸？

反正著簡單，看起來都很舊了，腳上穿著一雙老年人才會穿的那種暗紅保暖鞋，還穿了個蓋過膝蓋的深格子圍。

土里土氣的。

似乎是在這里等了自己很久，小臉凍的通紅，鼻尖耳朵都是紅的。

“你在這里等了多久啊？”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凌晨一點了。

徐可搖搖頭，寫到：【沒多久。】

又一陣冷風刮過，冷的了脖子，不由得呼出一口白霧，一雙看著他的眼睛里寫滿了真摯和歉意。

“你賠我一百塊錢吧。”沈致看了片刻，淡聲道，說話間滅掉了手上的煙，將煙頭揣進了服口袋里。

大冷天的還是大半夜，一個孩子在這等了不知道多久，就這點誠意也夠他消火氣了。

算他倒霉吧，而且對方還是個說不了話的小啞。

能在這大冷天的等那麼久，估計不要一分賠償心里也會過意不去，不然換個沒什麼道德的人，早跑無影無蹤了。

徐可張大，著他發出一個無聲的‘啊’字。

看到一臉的震驚錯愕，沈致又道：“我不差你那點賠償。”

徐可：“……”

“你是轉賬還是給現金？”他并不想多說什麼，拿出了手機點到了微信收款遞到面前。

徐可還是沒反應過來，都做好了最要賠償兩三萬的準備了，還在腦子里盤算了一下分期賠償要還多長時間。

“你是凍傻了嗎。”見沒反應，男人又說道。

徐可回過神來，低頭又快速的寫字：【謝謝您的善良和好意，但是這次確實是我弄壞了您的車，我不能讓您吃虧，一次賠償太多我付不起，但是分期我能賠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