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想起以前,小時候喜歡吃雪糕,父親經常從公司回來,都會給帶雪糕;每一次的家長會,他無論多忙,都會出席,總是對人驕傲地說這是他兒。
知道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人會無條件的了。
當初阮煙的爺爺一手創辦歐拉之后,看到三個孩子的能力,最后把培養接班人的重心放在阮云山上,因為為長子的阮烏程,一直很討厭他們家。
之所以被趕出阮家,阮烏程沒有任何阻攔,是因為他現在在公司站穩腳跟,需要籠絡馮莊,控制手中的份。
而且前不久意外得知,阮烏程似乎收買了這家療養機構,不采用治療手段,只保持現狀,為的就是……不讓父親醒來,好讓歐拉的經營權一直在他手中。
而阮煙只能知道,沒有任何能力阻止。
如果沒有外來注資,阮烏程和馮莊很有可能會急之下賣掉公司,直接拿錢走路。那父親如果有一天醒來,面對這樣的一切,該是一個多大的打擊?
閉上了眼,再次想起周孟言給遞的那份婚前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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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從昨夜的鋪滿星辰,到翻起了魚肚白。
阮煙睡得很淺,睡得斷斷續續,終于醒來后,沒有像往常一樣發呆,而是下床立刻走去洗漱,更,又扎起一個馬尾,讓自己可以看過去神很多。
回到房間,把床上放著的父親送給的項鏈收起來,而后走去打開了飄窗。
站在窗前,眼皮察覺到微弱的亮,心頭浮現一句話——
今天周孟言應該要出差回來了。
只是沒想到走出臥室時,竟然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他提前回來了?!
男人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只是道:“洗漱了嗎?”
“嗯……”
“下樓吃早餐吧。”
他聲平淡,仿佛一周前從未和提過什麼。
阮煙跟著他下樓,坐在對面,傭人端上了早餐。
他用餐,遲遲沒說話。
孩垂著眸,紅微抿,半晌后,仰起頭來。
“周先生,你前一周和我提到的結婚那件事……我想好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刀叉,看向。
阮煙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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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煙幻想過,想擇一人白首不分離,可是有些東西,不割舍,就拿不到更重要的。
這一周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答應這個合約婚姻,考慮過很多拒絕的理由,卻每每想到父親,而全然崩塌。
如果沒有這次聯姻,可能就要親眼看著歐拉大廈在面前崩塌,會一直被阮家踩在腳下,始終沒有辦法翻,永遠為別人嬉笑的對象。
清楚知道,周孟言是唯一的稻草,也是歐拉的最后一稻草。
以他的能力,可以幫助奪回一切。
說完,餐廳里安靜了許久,男人淡淡的聲音響起:“確定了嗎?”
阮煙垂眸,拳心漸收,“……嗯。”
這個婚姻對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山盟海誓的見證,只是一個互利共贏的易。
周孟言慢條斯理切著餐盤里的蛋,“婚前協議書的容都看過了麼?還沒有需要補充的。”
猶豫了會兒,鼓起勇氣輕聲問:“周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求您幫一個忙嗎……”
“你說。”
“結婚后,你可以接我父親離開原來的療養院,給他安排新的地方嗎?”阮煙把阮烏程對父親所做的事告訴他,“我現在很擔心我父親,費用我可以先欠著,以后一定會還給你,可以嗎……”
聽到回應,開始糾結自己是不是要求過高了,這個的確不是婚前協議的容,他完全有理由不幫忙,“如果……”
男人開口截斷了的話:
“行,我會去安排。”
孩心底的石頭終于落了下,面激,“謝謝您周先生……”
其實對于他來說,是很簡單不過的事。
他沒應答,放下玫瑰金包邊的餐叉,用紙巾拭完角,站起。
“吃完早餐來我的書房,簽一下婚前協議。”
阮煙用完餐后,被傭人帶去了書房。過了會兒,第三方公證人員來了后,兩人正式簽訂下婚前協議書。
阮煙落筆前的那一刻,心中閃過萬千思緒,最后還是堅定地簽了下去。
摁上了手印,緩緩把文件推了出去。
“……好了。”
所有的流程都結束后,第三方人離開,書房里只剩下阮煙和周孟言。
男人把婚前協議放進一旁,抬眸看:“今天下午我剛好要去天利云茨百貨視察,你和我一起去,買一些服和鞋包。”
怔了怔,點頭。
阮煙離開阮家所帶走的那個行李箱里只有寥寥幾件服,原本很多的名貴禮服、飾品等等都被阮靈扔掉了,這段時間的服飾都是傭人準備,有些不太合,所以也想出去添點。
“至于領證,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收尾完。”
“好。”其實這個也只是流程而已。
離開書房后,阮煙回到了臥室。
獨自走去衛生間,站在盥洗臺前,打開水龍頭,留著紅印的手指被輕輕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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