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懷疑!
駱君搖跟著白靖容等人從大殿後方的道撤離的時候也很是驚訝,也沒想到這大殿後面竟然還藏著一條道。
不過這地方常年有人守著,本就是宮中的重地,想要進來探查也不容易。
誰能想到,蘄王不在自己的常住的寢宮裡修築道,而在這種一年也用不了幾次的地方修呢?
駱君搖沉默地跟在人羣中,讓自己保持著一個既不被人注意也不會被人拋下的狀態。
姬湛和白靖容走在最前面,跟在白靖容邊的是幾個不知名的高手還有曲放。
姬湛邊同樣跟著幾個護衛以及姬容,再後面就是那些被困在大殿裡的蘄族貴族了。
一行人飛快地朝前方走去,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地道里的氣氛十分沉默抑。
不知在地道里走了多久,駱君搖也只能判斷出他們是在往王城的東北方向走。
略一思索,心中倒是有了幾分底。
王城的東北角駐守著的正是蘄族如今最銳的兵馬,如果這條地道直通軍營,那確實可以保證所有人安全無憂。
只是……姬湛就這麼輕易丟掉整個王宮麼?
如今整個蘄族王城的局勢豈不是變了謝衍和查欽王帶兵佔領了王宮,反倒是爲王宮主人的姬湛和白靖容卻在外面?
不等駱君搖理清楚眼前的局勢,道的出口已經到了。
此時夜已深,但道外面卻亮如白晝。
駱君搖跟在人羣后面出了道,就看到了眼前氣氛凝重而肅殺的局面。
整個軍營燈火通明,四周的瞭的角落上也沾滿了手持長弓戒備的士兵。
四周無數蘄族士兵都全副武裝,來往奔跑忙碌著,即便突然出現他們這麼大一羣人,也沒能引來太多的注意。
一個形高大魁梧的將領恭敬地迎接一行人,白靖容和姬湛以及幾位重要的蘄族貴族被請進了大帳。
駱君搖不過是個小侍自然不能跟進去,只得在外面待著。
如今局勢敏,爲“有著一半中原統”的人,再這全是蘄族銳的軍中自然不歡迎。察覺到周圍來的視線,駱君搖不聲地將自己退到了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別怕。”白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駱君搖側首看著,一晚上下來白寧臉上也滿是狼狽和疲。
“白寧姐姐。”駱君搖小聲道:“你害怕嗎?”
白寧臉上的笑容有些苦,輕聲道:“怕又有什麼用呢?有娘娘在,不會有事的。”
們這些人其實都是靠著白靖容過活的,如果白靖容不在了,們在蘄族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也正是因此,纔有那麼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爲自己重新尋找更加穩固的靠山。白靖容和姬湛母子倆相爭,固然是因爲兩人自己的原因,但其中只怕也不了這些人的鼓。
駱君搖點了點頭,左右看看小聲道:“白寧姐姐,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些人…好像不喜歡我們。”
白寧輕輕拍拍的手臂,卻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的大帳裡,坐了七八個人。
白靖容和姬湛坐在前方的主位上,往下的便是迎接他們進來的將領和幾個蘄族貴族將領。
曲放站在白靖容上不遠,神平淡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些人。
此時大帳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王上,姬胥將軍已經傳令王城各兵馬宮勤王,現在那些逆賊已經被困在了宮中。”說到此,那將領還忍不住看了白靖容一眼。
畢竟衆所周知,今晚突然反叛的那些逆賊,正是這位王太后的人。
這些中原人突然叛,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沒有援軍,沒有糧草,時間久了這些人必死無疑,他們當初蘄族西撤的時候沒有叛,爲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叛?
白靖容神平靜,似乎毫沒有覺到對方懷疑的眼神。
“先前外面的號聲,是怎麼回事?”白靖容問道。
白靖容畢竟還是太后,縱然有人不滿也不敢不回答。
“啓稟太后娘娘,剛剛收到消息,有一支兵馬正在近王城。最先頭的兵馬已經與距離王城十多裡外的守軍接陣。方纔的號聲,正是駐守在外的守軍傳回的求援訊號。”那將領躬道:“還請王上早做決定,派兵前往馳援。”
姬湛臉有些難看,冷聲道:“王城附近千里黃沙,怎麼會有大軍近至此,我們還不得而知?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馬?”
姬湛並沒有考慮中原的大盛朝,蘄族和大盛手多年,對彼此自然都十分了解。
大盛軍打起仗來確實厲害,但他們也有著天生的短板。
中原人和馬都很難適應大漠的氣候和環境,早年兩軍鋒的地方距離大盛邊境還不算遠,尚且還能接。
但如今的蘄族王城深大漠深,萬里黃沙一無際。
大盛兵馬本就不可能穿越沙漠千里迢迢追到王城來。
那將領遲疑了一下,方纔道:“前方傳回的消息,那些兵馬似乎大都是西域人。”
“西域人?”大帳裡一片譁然,西域盡是些彈丸小國,也敢對蘄族出兵?
要知道當年尚算是西域大國的然被一夜滅國之後,西域那些小國就都老實了。
每年安分朝貢,不敢有毫怠慢,如今這些人竟然敢暗中對蘄族出兵。這是看蘄族敗給了大盛,以爲他們實力衰弱,想要造反了麼?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都紛紛氣憤填膺起來。
幾個將領齊齊起,表示願意帶兵前去殲滅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西域人。
這也很好理解,蘄族即便聲勢已經大不如前,卻也忍不了曾經被視爲螻蟻的人對自己不敬。
姬湛思索片刻,還是點了三個將領共同領兵前去支援。
而他們如今最要的事,還是怎麼剿滅王城裡的叛逆。
區區幾萬白家軍不了氣候,姬湛並不怎麼擔心。
真正讓他心煩的事,在周邊個大部落前來朝貢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讓蘄族和他這個蘄王的威嚴然無存。
想到此,姬湛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沉聲吩咐道:“立刻將西域各國的使者收押起來,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走一個。”
“是,王上。”
駱君搖跟著白寧進白靖容休息的帳子時天已經微亮了,白靖容還坐在帳中低頭思忖著什麼,兩人進來也沒有擡頭多看們一樣。
駱君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白靖容一番,見眉宇間顯出幾分疲態,眼瞼下也有淡淡的青影,顯然是一夜未眠。
“娘娘。”駱君搖跪坐在白靖容邊,輕聲喚道。
白靖容這才擡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你也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駱君搖搖頭道:“奴婢昨晚跟白寧姐姐在一起,娘娘看起來有些累,不如先休息一會兒?”
白靖容輕嘆了口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睡得著?”
駱君搖裝似無措,道:“這…這也不是娘娘的錯,奴婢……”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安眼前的人,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
“罷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有用。楚楚,你在武鄴府上,可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白靖容問道。
駱君搖黯然道:“沒、沒有,武鄴將軍不讓奴婢出門,奴婢……”
白靖容自然知道在武鄴府上是個什麼況,此時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武鄴和吳駿同時出手殺了須卜賀的事太過怪異,白靖容自然想到了武鄴只怕已經背叛了自己。但武鄴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半刻也就弄不清楚了。
想到此,白靖容又再次想起了自己從昨晚一直懷疑到現在的事。
曲放……
曲放殺了好武鄴,卻放了吳駿。
說他不是故意的,白靖容是不信的。
“方纔進來可看到阿放了?他在做什麼?”白靖容問道。
駱君搖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道:“那位曲先生,站在娘娘帳子外面。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就那麼站著擡頭看著天,好像什麼也沒做。”
“娘娘有事吩咐曲先生麼?奴婢去請他進來?”駱君搖問道。
白靖容搖搖頭道:“罷了,你一會兒去跟他說,讓他去休息吧。這軍中安全無虞,我邊也還有高手保護,哪裡用得著他一直守著。”
駱君搖乖巧地應是。
另一邊,白寧已經在桌案上擺好了盛的早膳。
白寧做事十分細緻,擺好之後甚至還親自一樣一樣的試過了毒,才請白靖容去用膳。
駱君搖扶著白靖容起走過去,白靖容坐下來之後纔會揮揮手道:“你也去吧,用過了早飯讓人給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這裡有白寧就夠了。”
“是,娘娘。”駱君搖知道白靖容這是有事要吩咐白寧,不想讓自己旁聽。也不磨蹭,乾脆利落地俯告退了。
出了帳篷,曲放果然還站在不遠。
駱君搖漫步走了過去,“曲先生。”
曲放低頭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沒有說話。
駱君搖臉上依然帶著單純的笑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與此時臉上的表毫無關係。
“在懷疑你,小心一些。”駱君搖低聲道。
曲放眼神微,只聽駱君搖繼續道:“武鄴和吳駿。”
如果曲放當時將武鄴和吳駿一起殺了,白靖容或許還不會多想。但他只殺了武鄴卻放走了吳駿,就不怪白靖容會多想了。
“知道了。”曲放道。
駱君搖道:“小心。”
白靖容覺不是一個念舊的人,一旦知道了曲放背叛了,絕對不會手下留的。雖然曲放實力高強難逢敵手,但面對白靖容的時候駱君搖卻總覺得他勝算不大。
留下這兩個字,駱君搖便不再多留轉離開了。
曲放目送的背影離去,好一會兒才緩緩將目重新落回了白靖容的帳子上,眼底的神複雜難辨。
駱君搖並沒能如願去找個地方休息,雖然確實有些累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前面的姬容,駱君搖心中暗暗嘆氣。看姬容那悠然自在的模樣,說他不是故意等在這裡的都沒人相信。
“姬容王子。”駱君搖恭敬地道。
姬容看著,道:“楚楚姑娘。”
兩人站在路邊,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就連路過的人也忍不住再三扭頭看向他們時,駱君搖纔開口道:“姬容王子,不知有什麼吩咐?”
“沒有。”姬容淡淡道:“只是看楚楚姑娘一個人走在軍營裡有些擔心罷了。”
“擔心?”
姬容輕笑了一聲道:“楚楚姑娘是個聰明人,難道還沒察覺如今這軍中的氣氛?中原人叛,楚楚姑娘上也有一半的中原統吧?”
駱君搖警惕地道:“那又如何?您和王上不也是麼?”
姬容挑眉道:“你覺得這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他們兩個一個是蘄王一個是王子,都是蘄族王室脈。而現在只是個毫不起眼的普通小丫頭罷了。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駱君搖到。
姬容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聊?”
駱君搖看看四周,還是跟著姬容一起走了。
姬容顯然對這軍營並不陌生,帶著駱君搖門路不過片刻就走到了軍營後面一片僻靜的地方。駱君搖忍不住道:“太后娘娘這會兒心恐怕不好,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就不怕不高興麼?”
白靖容正是敏的時候,任何人蓄意接近邊的人,都會引起的警惕。
姬容淡笑道:“不高興又如何?楚楚,你覺得經過了此事,以後還能再與姬湛抗衡麼?”
可能確實不能了。
這次白家軍的背叛,對白靖容的影響之大難以估量。
蘄族人本就戒備中原人,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白靖容想要掌權只怕蘄族人都會拼盡全力阻止。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以後蘄族沒有權可以掌了。
“我對這些不興趣。”駱君搖道:“姬容王子不如還是直說,您找我有什麼事吧?”
姬容微笑道:“你想離開蘄族王庭去中原?”
“是,你怎麼知道?”
姬容沒有回答,而是道:“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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