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塵沙!
大戰平地起!
“一群只知窩里橫的斑鳩,狗都不如!”
陸遠一語落下,西涼軍營當即一陣沸騰!
個個都是鐵骨錚錚西北壯漢,誰能得了如此刻薄言辭!
即便陸遠所述屬實,他們也要先行斬殺此人!
千余西涼軍將士嘩然四散,部分沖向陸遠,部分沖回軍營!
要麼熱沖頭,決意陣斬陸皮!
要麼稍有理智,看著外圍大量親衛軍,當即回軍營搖人!
馬騰心頭一沉,太突突跳,果然還是炸營了!
陸皮循循善,步步,終于讓他對麾下將士失去了控制!
他心中自知,自他在說出西涼老巢變故后,就已在將士們心中失去了威!
瞬間而已,局勢陡變!
西涼軍營部,喧沸聲驟然響起!
“老子是來招呼你出去拼命,你他娘的竟然還惦記老娘,想要領兵進益州!”
“你他娘的閉,兄弟們跟老子殺進益州,救出家小!”
“老子要回武威,看看家里娘們到底怎麼樣了,誰攔著誰就是老子拼命!”
“快喊主公躲開,老子是釋放重弩,擊殺陸皮!”
“小將軍有令,速速集結,以沖鋒陣型重創親衛軍!”
“老子不管,老子要去救回老娘,誰攔著誰死!”
西涼軍將士意見不一,吵鬧聲幾乎同時響起,隨即此起彼伏!
此刻即便馬騰親至,也本無法控制嘩變的大軍!
同一時間,西涼軍營外圍!
陸遠無視了來勢洶洶的西涼敵軍,卻對馬騰抖手一箭!
正是因為有馬騰在外,他才敢不斷靠近,不必擔心西涼軍重弩!
不過此刻混戰已起,他還需要上加!
只要以快打快,保持外圍混戰,西涼軍的重弩就本來不及發!
利箭離弦,須臾破空!
“噗!”
沒有任何花哨,同樣沒有任何變故!
利箭瞬息而至,直接炸進馬騰咽,帶起一串花!
強勁的力道,一舉將馬騰拽下戰馬,“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馬騰手捂咽,角沫涌現,氣息陡然頹敗!
“呃!呃!呃!”
這個割據西涼多年的一方梟雄,連續掙扎幾聲,終于腦袋一歪,徹底沒了生機!
馬騰邊,馬岱,馬鐵,龐德一陣大,唯獨沒有馬超!
大量剛剛沖出軍營的西涼軍將士,同樣作一團!
個個看著已經死的馬騰,一時不知所措!
同一時間!
之前部分沖向陸遠的西涼軍將士,卻忽然神一變,臉瞬間慘白!
他們目所見,前方萬馬奔騰,正是呼嘯而至的親衛軍!
雖然距離與他們相仿,不過親衛軍卻已紛紛舉起了軍弩!
他們一群槍騎兵,面對親衛軍弓騎兵,手中長槍甚至還不如步卒大盾!
一支支利箭橫空,麻麻,鋪天蓋地!
一枚枚箭頭帶著悠悠寒,瞬息墜落!
“噗!噗!噗!”
利箭如大雨滂沱,無有間隙,當即在西涼軍中炸起一朵朵霧!
慘聲乍起,卻在瞬間戛然而止!
他們每個人上不知了多箭矢,當場斃命!
來不及劇痛,來不及垂死掙扎,甚至來不及留下最后一念頭!
一萬親衛軍將士呼嘯戰馬,卻側向避開陸遠,反而直撲西涼軍營寨!
一路搭箭,上弦,斜舉軍弩,未有一耽擱!
一支支火箭升空,劃出無數道流焰,絢爛無比!
“叮!叮!叮!”
利箭墜落,帶著火花,直接釘在了西涼軍營寨的拒馬上!
這始終是西涼軍的破綻,一個讓西涼軍作繭自縛,畫地為牢的致命弱點!
一個個火葫蘆尾隨利箭,橫空而過,看似平平無奇!
“砰!砰!砰!”
火葫蘆墜地炸裂,濺起一地火油,卻在瞬間盡顯猙獰兇惡!
西涼軍的外圍營寨上,當即火大作,熱浪撲面!
火舌吞吐,燒得空氣氤氳如漣漪,冒起滾滾濃煙!
整片西涼軍營東側,防最為的一面,直接化作一片火海!
營寨被燒得“噼噼啪啪!”作響,如同松枝竹!
軍營外圍拒馬,部重弩,卻已在火海中了一片灰燼!
大量有心出營一戰的西涼軍將士,無奈被火海退!
他們罵連天的逃回營寨,企圖從其它方向沖出,與親衛軍明刀明槍大戰一場!
親衛軍將士卻也在瘋狂跑馬,直撲西涼軍南北兩向營寨!
一路搭箭,上弦,發軍弩,有條不紊!
意圖顯然,就是要爭分奪秒,將西涼軍徹底困死在營寨之中!
當然三萬西涼軍的浩瀚大營,親衛軍一時還來不及四面合圍!
只能在西涼軍失去重弩,與東面出路之際,繼續封鎖南北兩向!
至于西涼軍的西側退路,則已有大量西涼軍將士,正源源不斷逃出!
這些西涼軍將士在得知老巢變故后,本就無心一戰!
要麼急于逃回武威,守護父母妻兒!
要麼急于殺進益州,搶回一家老小!
親衛軍早有軍令,本就無意理會他們!
只在西涼軍營外化作巨蟒,直東側開始,向南北兩面不斷深合圍!
大戰有條不紊,西涼軍將士本無法沖出營寨,與親衛軍公平一戰!
唯有西涼軍幾員大將,被留在了軍營外圍,卻也并未被親衛軍的利箭針對!
爭分奪秒之際,親衛軍必須保證長安城的韓遂異前,徹底困住西涼軍!
而西涼軍大將,馬超,馬岱,馬鐵,龐德,卻也早已加戰場!
馬超早在大戰起時,就已直撲陸遠,志在擒賊擒王!
可惜陸遠率先發難,一箭釘死了他老爹,完了擒王之舉!
不過馬超卻也只眸中蘊淚,就已咬牙抖槍,刺向陸遠!
陸遠卻是策馬就走,毫不戰,逃得無比!
絕影矯健如飛,速度還要略快于馬超的里飛沙,距離也在緩緩拉遠!
馬超無奈,只能咬牙切齒,換上兩石強弓!
他不只槍法出神,同樣堪稱騎高手!
如果只以長槍對戰,他的武藝可比肩許褚!
不過論及騎,他卻是僅次于陸遠,呂布,黃忠,太史慈的高手!
只是此刻以騎對陣陸遠,他卻難顯優勢!
反而好似以己之短,攻敵所長!
只來得及出一箭,被陸遠險險避開后,就再難發!
陸遠利箭連珠,箭箭迅如閃電,勢大力沉!
馬超恨得面目扭曲,卻也只得再次換回長槍,不斷揮槍格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恨不得將陸遠大卸八塊,卻本無法近!
甚至他在格擋利箭時力道,心頭卻也不更是黯然!
如果不是他在后方追不舍,讓陸遠無法從容放箭,他則本擋不開幾箭!
而且這還需他的里飛沙,始終保持著沖刺姿態,不能讓陸遠拉開距離!
可惜距離還是在緩緩拉遠,只要超出五十步,他恐怕就再難威脅到陸遠!
反而陸遠從容放箭,卻能直取他命!
到時他大仇未報先死,何等凄涼!
而在他后方,則同樣是一片混!
周泰,廖化,張遼,高順,太史慈等人急于救主,拼命打馬追擊在后!
可惜同樣馬速不濟,始終無法近前參戰!
而馬岱,馬鐵,龐德則還在周泰等人后方,勢要為馬騰報仇的姿態,窮追不舍!
只是他們也同樣遭遇了馬速不濟的尷尬,只能尾隨在后!
馬超回看完周泰與龐德等人,再次看向西涼軍營!
當即心頭一突,怒不可遏,卻又一片冰涼!
西涼軍營已是烈火熊熊,本無力出戰!
軍營外圍按軍規布置的拒馬,此刻反而困住了他們自家將士!
他們西涼軍困于軍營,好似除了自西路突圍,就只能束手待斃!
只是將士們突圍后,就已遠離戰場,如何來援!
而且軍營嘩變,馬騰死后無人約束,大部分將士也本無意參戰!
反而親衛軍利箭不斷,排山倒海一般,已經不知殺了多他們西涼將士!
等親衛軍解決完軍營戰事,恐怕就會跑馬包抄,將他們幾人徹底困斃在此!
至于長安城的韓遂,則依舊穩如老狗,毫無參戰靜!
此事在他意料之中,卻也難免心頭頹然!
河北大軍,只差一日就可到來,可他們竟毫無機會!
而他們天下最強的西涼騎,竟然在揚州軍面前不堪一擊!
甚至首次大戰,毫無還手之力,就已分出勝負!
他爹爹死當場,西涼軍傷亡大半,他馬家恐怕也會就此滅族!
“陸皮,可敢回一戰!”
馬超心頭悲涼,忍不住哽咽大喝:“你為揚州之主,朝廷大將軍,天下武職之首!而今被我追殺,將來何以服眾!”
他悲傷是真,畢竟爹爹慘死前!
心頭憤懣也是真,時局變幻太快!
一個時辰前,爹爹還讓他伺機陣斬陸皮!
可也僅僅是一個時辰,他西涼軍大勢已去,他也同樣生死兩難!
“你以為我為你而逃?”
陸遠逃得飛快,卻回冷笑:“韓遂這個老狗,與馬騰結義守相助!此刻馬騰兵敗死,西涼軍殘部引走了我麾下將士,我在戰場岌岌可危,他竟然還不敢出城一戰!”
馬超淚眼婆娑,卻也不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這廝只在戰場逃竄,卻始終不曾逃向京兆,原來是在引韓遂!
那麼這廝騎,難道之前還有留手?
否則生死攸關,如果沒有依仗,誰敢輕易犯險!
可天下騎,難道還有強于呂布龍舌弓之人?
馬超強掩悲痛,心思急轉,卻聽陸遠又是一聲喝!
“周泰!”
陸遠調轉馬頭,面沉似水:“你等不必尾隨,回活捉龐德!一旦長安有變,即刻引兵迎敵!”
他喊話同時,戰馬已經繞圈疾行!
側面向龐德等人,猛地一抬神臂弓!
臂膀角力,弓臂瞬間“砰!砰!砰!”作響!
之前對敵,神臂弓為了速,始終只是半弦而已!
此刻卻已挽弓如滿月,使巨大的弓看似格外猙獰!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一箭當空劃過,“砰!”的一聲,當即炸進馬鐵咽!
毫無懸念,馬鐵頓時被拽下戰馬,徹底絕了生機!
馬超縱馬在后尾隨,卻不由頭皮一麻,兩百步?
這廝竟然在兩百步外開弓,還能保持力道,一箭獵殺其弟!
這豈不是比呂布的龍舌弓,還要強勁?
馬超沉之際,卻聽那令人牙酸的“砰!砰!砰!”弓臂聲響,再次響起!
一箭橫空,迅如閃電!
“呃!”
馬岱短促慘一聲,捂著咽墜落戰馬!
馬超不由緩緩勒住戰馬,軀忍不住打個激靈!
之前這廝輾轉逃竄,的確只是為了引韓遂!
此刻見著韓遂不上當,卻已是圖窮匕見,窮兇極惡!
連續兩箭,殺他兩位族弟!
那如果下次針對自己時,自己還有命活嗎!
這時,令人牙酸的弓臂聲響再次傳來!
馬蹄踏地,陸遠卻已追向還在后方的龐德!
一箭破空,“砰!”的一聲,卻是炸進了龐德戰馬的頭顱!
戰馬凄厲哀鳴,“轟隆!”倒地,當即將龐德在馬下!
周泰等人當即縱馬而去,直奔龐德!
龐德被摔得頭暈目眩,晃了晃腦袋,苦一笑:“要殺要剮……”
“剮你祖宗!”
周泰揮手一個頭皮,一語打斷:“主公說了要活捉,沒聽懂嗎!來,喝湯!他娘的,張遼,高順,廖化,太史慈,快去堵住老子的戰馬,馬兒要逃!”
他單手扣著昏昏沉沉的龐德,單手灌著湯,目卻始終盯在馬超上!
對于馬超的戰馬,他早已眼紅心熱,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