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也只能依賴我,畢竟我是他在西祈唯一的親人。”虞昭眸著蕭胤,輕聲解釋道,“晗哥兒本想住到東宮來呢,我知曉你嫌他多事,遂沒答應他。”
“就算你答應,孤也斷然不會準許此事。”蕭胤聞言不嗤笑一聲,他與虞昭在東宮日子過得好好的,自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他遲早要家立業,你也別太慣著他。”
虞昭聽后莞爾一笑,將腦袋倚在蕭胤肩側,輕聲道:“我知曉,晗哥兒如今只是不習慣,所以才喜歡黏著我,日后慢慢就不會了。”
蕭胤抬手摟住虞昭,沉聲道:“但愿如此。”
……
桐宮。
建文帝和皇后聽聞太子夫婦二人平安歸來,自是欣喜不已。這會兒聽說蕭胤和虞昭已然到了桐宮門口,建文帝立時放下手中的折子,笑著吩咐道:“快宣二人進來!”
不久后,蕭胤和虞昭的影便出現在殿,兩人很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平,賜座。”建文帝溫聲開口,卻沒忍住輕咳了一聲。
蕭胤頓時眉心微蹙,他敏銳地察覺到建文帝似乎有些輕微不適,一時不沉聲道:“父皇可是龍有恙?”
皇后笑著解釋道:“這些日子你走后,沒人能幫陛下批折子,你父皇應當是累著了。”
說罷,又眉目慈地向坐于太子側的虞昭:“昭兒也回來了,聽說你弟如今在魏府,可都安頓好了?”
虞昭聲回道:“托太子殿下的福,魏府待晗哥兒甚好。”
皇后頗為滿意地看了眼蕭胤,旋即笑著開口道:“改日你帶弟進宮也無妨,母后甚是喜歡小孩子,如今你二人琴瑟和鳴,母后可就等著抱皇孫了。”
虞昭沒料到皇后話鋒一轉,竟提及此事,頓時面容微紅,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簾。
蕭胤倒是面不改,只是淡聲開口替虞昭解圍,他悄然轉移話題道:“兒臣既回了鄴京,父皇那兒的折子不如送一些到東宮來。”
建文帝早已料想到此事,這會兒溫和一笑道:“那些折子已在長定殿了,你慢慢批閱便是。”
話音方落,殿外跑來一位小宦,輕聲朝建文帝稟報道:“啟稟陛下,貴妃娘娘和四殿下也來了,此刻正候在殿外。”
建文帝聽后笑容微斂,片刻后方才淡聲道:“宣。”
溫貴妃和四皇子蕭桓很快走殿,此刻各懷心思地行了禮。
皇后不拂二人的面子,吩咐賜座后也讓侍上了茶,隨后笑著問道:“你二人可有何事?怎不見四皇子妃?”
蕭桓目悄然落在對面的虞昭上,旋即他面貌恭敬地答道:“四皇子妃子有些不適,故而今日并未進宮。兒臣聽聞太子殿下回了鄴京,特地過來看看。”
蕭胤聽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嬪妾拿些賬冊給皇后娘娘過目。”溫貴妃微擰著眉說罷,吩咐側侍上前,將賬冊遞給皇后。
皇后見溫貴妃這般愁眉不展的模樣,約莫知曉是何事,此刻溫聲詢問道:“本宮聽聞四皇子妃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懷有孕,卻不慎小產,如今子還未恢復麼?”
溫貴妃聞言頓時輕嘆了聲:“晴云今日還臥床不起,那脾氣愈發大了,嬪妾當真頭疼不已。”
建文帝沉聲道:“是你侄,平日里多加留意些。”
溫貴妃聽后不看了眼一旁的虞昭,心知溫晴云這回傷了子,醫都說今后怕是很難有孕,而太子妃雖說還未懷有孕,起碼瞧著子康健,只怕不日誕下皇長孫都有機會。
思及此,溫貴妃一時忍不住唉聲嘆氣道:“嬪妾知曉了。”
蕭胤此刻起告辭道:“兒臣先帶太子妃回東宮休憩片刻。”
建文帝笑道:“去吧,朕已命人今夜設下宮宴,慶賀你二人和壽王平安歸來。”
話落,蕭胤和虞昭二人很快回道:“兒臣謝父皇隆恩。”
……
大皇子蕭林如今給自己洗刷了冤屈,地位已然恢復。他聽聞太子蕭胤回了東宮,還不等晚上宮宴,便連忙到長定殿笑道:“太子殿下可算是回來了。”
蕭胤原本正坐著批折子,此刻他抬眸看了眼行走間健步如飛的大皇子,淡聲問道:“何事?”
“我自是來向你報喜的。”蕭林毫不介意地笑道,“多虧了殿下,馮婆子后來到鄴京替我做證,如今我和薛寧月例銀子都恢復了,父皇還給我們賞賜了好些寶。”
蕭胤早已知曉此事,他并未面驚訝之,只擰眉問道:“真兇還是沒查出來麼?”
“我正要來和你說此事。”大皇子蕭林聽后頓時正道,“當年之事,我懷疑是蕭桓做的手腳,只是馮婆子也不知實,如今蕭桓還能招搖過市,當真是氣人。”
“你沒掌握確鑿證據,自是不可隨意攀扯他。”蕭胤想起此前在東楚獲得的消息,他不朝蕭林沉聲道,“孤也懷疑他和東楚皇室勾結,只是不知他下一步打算如何。”
“原來殿下也懷疑他手腳不干凈。”蕭林擰眉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近日要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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