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到了柳宴上的殺意,趕出聲阻止:“等一下!別殺他!”
這個男人上背著二十多條人命,如果就這麼置了,未免太便宜他。
而且,林業深之前也代了,最好是能留個活口。
柳宴蓄積著妖力的一拳已經落在了男人的太上方,聽到我的聲音,這才及時停住。
那男人臉煞白,雙目無神,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
可下一秒,他周突然涌出一濃郁的邪氣,一雙空茫的眸子驀的收,眼神中的煞氣波濤洶涌。
“柳宴小心!”我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急聲提醒。
柳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陣風掀飛了出去。
本來以他的實力,是足以應付這一變故,可不知道怎麼的,他在半空竟然沒有施展妖力,直接從樹梢掠過,掉進了后面的護城河。
只聽“噗通”一聲,水花濺起,柳宴的影快速沉水中,沒了蹤影。
蘇清淵這會兒也沒心思在邊上看戲了,騰出手來憑空畫了兩道靈符,擊中那男人的軀。
可那男人好像不疼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眼尖,注意到他破損的袖口鱗片。
他肩膀聳起,腦袋往下耷拉,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站立著,幽暗的眸子的盯著我,好像看著一只垂涎已久的獵。
我被他盯得渾難,下意識的躲到蘇清淵后。
同時摘下脖子上的降魔杵塞到蘇清淵手里小聲道:“這個男人上有奇怪的邪氣,你要小心,一般的東西傷不了他。”
那男人看到了降魔杵,明顯有幾分忌憚。
他心里應該也很清楚,自己本不是蘇清淵的對手,于是不敢戰,轉就朝著護城河撲去。
蘇清淵立馬追了上去。
可剛追到河岸邊,一道悉的影突然從水面破出,飛濺起來的水花擋住了他的視線。
隨著水花飛起的還有幾只藏的暗。
蘇清淵被迫接住飛來的,同時側躲過飛來的暗。
等他再回頭,那男人已經趁機鉆進了水底,遁去無蹤。
我看到蘇清淵接住的是柳宴,趕過去查看他的況。
柳宴此刻面蒼白,渾淋淋的,十分狼狽,仿佛被定住了一樣不能彈。
蘇清淵嫌棄的把他扔到草地上,半蹲下來,對著他的臉不客氣的猛扇了兩個掌。
“蘇清淵,你干嘛!”我見狀,以為他是在拿柳宴泄憤,忙抓著他的手,有點惱怒的瞪他一眼。
“人又不是柳宴故意放跑的,你怎麼能遷怒他?”
“你倒是很關心他!”蘇清淵輕哼一聲,很是不爽。
他手指了指地上的柳宴,道:“我這麼做是在幫他,不信你自己看……”
“咳咳……”
我回頭一看,就見柳宴猛地咳出一口河水,也能了,撐著草地慢慢的坐了起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估計是發現臉上火辣辣的疼,抬頭憤憤的瞪著蘇清淵,咬牙切齒道:“狐貍!下手這麼很!”
“你肯定是故意的!”
蘇清淵掃了他一眼,倒也不否認,冷嘲道:“是又怎樣?”
“誰讓你這麼不中用,幫不上忙還拖本座后!”
“我拖后?”柳宴一聽氣炸了,憤慨道,“剛才要不是你站在邊上看戲不幫忙,那小子怎麼可能跑得掉?”
“你還好意思怪我!”
蘇清淵嗤笑著回應:“你剛才不是也躲在后背看戲看了半天,我不過是跟你學的。”
“再說,誰知道你這麼菜,會被那小子扔河里?”
“我,你……”柳宴被蘇清淵到了痛,又氣又惱,牙齒咬得咯咯響。
“行了,都是自己人,別吵了!”我無奈的打斷兩人,把蘇清淵先推到了一邊。
回頭有些擔心的問柳宴:“你剛才怎麼回事?”
“我看到你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能了……”
柳宴黑著一張臉,表很是郁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小子好像藏了什麼東西,剛才有一瞬間,我的妖力突然就被制了……”
我驚訝道:“你可是千年蛇妖,還有什麼東西能制你的妖力?”
“難道那男人上有什麼特殊的法?”
柳宴搖搖頭道:“應該不是法……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留了一手!”
他說著,有些不甘心的抬頭質問蘇清淵:“狐貍,你剛才怎麼不追?”
“就這麼讓他跑了,傳出去你不怕丟人嗎?”
“堂堂妖皇,竟然連個人類都抓不住!”
蘇清淵雙手環,居高臨下的看他一眼,語氣涼道:“他是從你手里逃跑的,你都不嫌丟人,本座怕什麼?”
“再說,要不是你被人當做擋箭牌扔出來,本座早就抓到他了。”
“你放屁!”柳宴氣得臟話都冒出來,“我又沒讓你管我!”
“他都傷那樣,你還能讓他從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說實話,柳宴這麼一說,我也有點起疑了。
回想一下剛才那個況,蘇清淵其實是有機會留下那個男人的,但他沒有。
覺,他像是有意在放水。
可蘇清淵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有點想不明白,心里猶豫著要不要問問清楚。
“湘湘,你也怪我剛才沒盡全力?”蘇清淵看我一副言又止的表,微微皺眉,語氣似乎有些失。
我心頭一,趕表態:“沒有沒有!我相信你這麼做肯定有你的理由。”
頓了頓,順勢又問:“你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蘇清淵點點頭,面緩和幾分。
他把降魔杵給我戴上,聲解釋道:“剛才跟那個男人手的時候,我發現他里的東西有古怪。”
“是留住他的沒什麼用,關鍵是他里的東西在作祟。”
“我剛才確實是故意放他走的。”
“不過你放心,他跑不了。”
他說著,右手微微握拳,慢慢在我面前攤開。
里面赫然有一只扇著翅膀的藍熒蝴蝶。
柳宴看見這只蝴蝶,一眼認出,驚訝的口:“這是,流飛蝶!”
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原來你這狐貍也留了一手。”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蝴蝶,不知道它的用,有些疑的問蘇清淵:“什麼意思?這蝴蝶有什麼講究嗎?”
蘇清淵耐心跟我解釋道:“這流飛蝶有千里尋蹤的本事,剛才我已經在那男人的上撒了一點磷,普通人看不見,也不易察覺。”
“只要放出這只流飛蝶,它就能循著特殊的痕跡,找到那個人的藏之。”
他這麼一說,我心里一下就踏實了。
本來還擔心這次讓那個男人跑掉,想再抓到他不容易,沒想到蘇清淵考慮得這麼周到。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能鎖定他的位置,那我們就能變被為主。
到時候,我們加派人手悄悄的把他住一圍,那男人就是甕中鱉籠中雀,就算上翅膀也逃不掉。
不過,想到柳宴剛才的遭遇,我還是有些忐忑。
不知道那個男人還有什麼底牌沒有亮出來……
要是把他急了,他狗急跳墻,特調組的那些人,只怕有不會折在他手里。
我想了想,把蘇清淵拉到一邊,小聲問他:“剛才那個男人突然發狂,覺跟變了個人似的,連柳宴都被他制住了,你難道一點沒影響嗎?”
按理來說,如果那男人上真有什麼能制妖力的東西,蘇清淵離得那麼近,多多也會被波及。
但看蘇清淵的反應,應該是沒有。
我就怕是蘇清淵掩飾得太好,故意沒讓我察覺。
蘇清淵按著我的手背,微微搖頭道:“你放心,我沒事。”
“他的制力量應該只是對那條蛇起作用,不會影響到我。”
我聽蘇清淵這意思,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忙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一旁的柳宴也很好奇,豎著耳朵湊過來聽。
蘇清淵對著我眨了眨眼,笑道:“這個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說,免得有人聽見了,不住打擊。”
他這話明顯是故意說給柳宴聽的。
柳宴剛才在那個男人手里吃了大虧,心里正憋著一窩囊氣,聽蘇清淵這話,立馬又炸了。
他蹭一下站起來,氣鼓鼓道:“狐貍,你別說一半留一半,有本事就把話給我說清楚!”
“什麼我不住打擊?”
“我柳宴又不是泥的!”
蘇清淵回頭看了他一眼,故作頭疼的按了按眉心,無奈道:“柳宴,你激我也沒用,本座這次是真的為你好。”
“那小子的東西注定你一頭,你再使勁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反正,這里有本座就夠了。”
柳宴一聽,很不服氣,瞪著眼珠子道:“狐貍,你在這危言聳聽!”
“我柳宴活了一千多年,還真沒怕過誰!”
“你趕把話給我說清楚!”
“別跟我在這賣關子!”
“好吧……”蘇清淵嘆了口氣,勉為其難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本座告訴你也無妨。”
“不過,本座有言在先,你要是怕了就別撐,我和湘湘能理解,也不會笑話你的。”
蘇清淵越是這麼說,柳宴越不信邪。
他抱著胳膊冷哼一聲,不屑道:“我答應小白的事肯定會幫忙到底,你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
我聽蘇清淵鋪墊了這麼久,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用手指輕輕掐了他一把,催促道:“差不多得了,你趕說吧!”
蘇清淵清了清嗓子,又肅了肅容,臉正經了幾分。
在我和柳宴期待的目中,這才緩緩開口:“剛才那個人上除了一來歷不明的邪氣,還藏著一龍魂的氣息。”
“只是那氣息不太平穩,只在危急時刻才突然發出來。”
他邊說,邊轉頭看向柳宴:“上古龍族統高貴,天生對你們蛇族就有脈制。”
“剛才龍魂氣息一出,制住了你的妖氣,你這條白蛇自然就無法彈了。”
“不可能!”柳宴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淡定了,“上古龍族本就稀,幾千年前相繼已經渡劫飛升,渡劫失敗的也化作了一捧枯骨。”
“所以妖界幾千年來,從未有人看到過龍族。”
“妖界尚且沒有龍族的蹤跡,又何況是靈氣稀薄的人界?”
“狐貍,你編瞎話來唬我!”
“本座知道你不信。”蘇清淵似乎早就料到柳宴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不慌不忙,語氣平常道:“你說的那些是真正的龍族。”
“他們一出生就擁有無上神通,自然不會出現在人界。”
“但本座之前翻看過人類的典籍,發現人界一些開了靈識的蛇妖是可以通過修煉,化為蛟龍。”
“當然,蛟龍并非真正的龍族,他們只是有了龍的某些神力和特征。”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你有天然的脈制。”
“還有這種事?”柳宴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一時有些難接。
他皺著眉,固執道:“我不信!”
“這肯定是你隨口瞎編的!”
我聽蘇清淵這麼一說,也想到了些相關的記載,認真對著柳宴道:“他沒騙你,我們人界確實有這種說法。”
“傳說,蛇五百年化蛟,蛟一千年化龍。”
“之前還出現過某地墜龍的新聞,據說就是蛟化龍時,渡劫失敗,被雷劈死留下的殘骸。”
柳宴看了我一眼,沒有反駁,但臉還是不大好看。
他撇了撇,輕嗤道:“什麼蛟龍?說白了不就是水貨!”
“修為沒我高,還想制我?做夢!”
“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沒有防備!”
“要是再讓我遇上,我非下他一層皮!”
確實,真要論起來,人界的蛟龍修為本比不上一千多年修為的柳宴,但有件事他忘了。
他為妖族,在人界修為本就會到限制。
相比之下,在人界土生土長的冒牌貨比他更占優勢。
當然,這種打擊他自尊心的話,我當著他的面并沒說出口。
蘇清淵看著柳宴一副不服輸的樣子,挽了挽角笑道:“你能這麼想,那本座就放心。”
“到時候,本座一定把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讓給你。”
柳宴此刻已經被激起了勝負,本聽不出蘇清淵從一開始就在給他下套。
他冷哼一聲,傲道:“用不著你讓,咱倆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