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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月,明盛帝病故,舉國大喪。
高寄前去跪靈,宋棠也一素服前去。
在這里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白紫英。
已經完全了合格的宮中貴人,但面對宋棠的時候依然雙眼含笑,宛若多年前的。
宋棠跪了半日起時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白紫英即刻命太醫前來診治。
隨后宋棠被診出了喜脈,白紫英高興不已急忙派人通知高寄。
后宋棠每日只需去跪上一柱香便被請到后面休息。
大喪十五日結束后高寄便讓宋棠安心在家中養胎。
莊晏繼位之后原本打算封高寄為新的宣平侯,但被高寄婉拒。
對于莊晏來說,高寄之功已足夠封侯。
但高寄志不在此。
等晚上回家抱著香香的夫人時,高寄道:“我不想當尊貴的侯爺,但想當當朝權臣、臣。”
“所有清正員不好做,陛下不能做的事,我都可以做。”
“不用看人臉,不用忍對方的窩囊氣……”
宋棠聞言便笑。
高寄輕的臉頰道:“我拼死拼活這麼多年,難道不是為了今后順心如意?如果后半生還要謹小慎微,如從前一樣,我還當什麼?”
宋棠便笑道:“是,夫君說得是。”
說著稍頓,道:“這樣夫君豈不是了京城的霸王?”
高寄輕的腰道:“那為夫此刻便做真霸王……”
溫語被盡數吞沒,芙蓉帳春如許。
很快我們的澤陛下便知道為何高寄要當一個手握重權的大臣,而不肯當一個看著尊貴實則握不了太多權力的侯爺了。
朝堂上敢給他臉的大臣總有那麼幾個,還能將他說得無法反駁。
這時候他只需要朝高寄看一眼。
高大人滿面寒霜的站出來,他們便噤聲了。
是的。
真的噤聲。
原因無他,高寄在朝堂上可不管你年紀大不大,是什麼兩朝大臣,立過什麼功,只要跟他意見不合,或者是胡鬧的人。
他就敢真的罵人……
高寄最強的一次是直將一個大臣說得面紅耳赤,當場暈倒。
所以,很多時候他只需要站出來淡淡道:“方才兩位大人說的什麼?我沒聽清楚,勞煩大人再說一遍。”
他們便會連連擺手道:“沒說什麼,高大人聽岔了。”
日子久了,朝堂上的人便將高寄視作眼中釘中刺,不滿他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紛紛給澤陛下上折子,請他責罰高寄,或者是將他貶離京城,還朝堂一片清明。
大人們以為此舉有用,卻不知道,他們的澤陛下命人將這些折子都挑出來,而后命人將高寄請宮。
監備上兩壺好酒,幾樣下酒小菜。
兩人一人一本看樂子似的看。
完了了又天南地北的閑聊。
莊晏無不羨慕的對高寄道:“還是你好。雖然你現在名聲不大好,但是你活得舒心,不像是我,這麼整天氣估計都活不了太久。”
“這江山,我坐著是真累啊。”
“是累。”
高寄如實。
莊晏更難過了。
“不過皇后不是懷孕了嗎?”
高寄道:“等生個太子,給他十八年時間長大,你把皇位傳給他之后和皇后仗劍江湖,豈不是快活?”
莊晏心中一。
“十八歲的孩子,是不是對他太殘忍了?”
他有些遲疑。
第一次當爹,他還是有點心疼孩子。
高寄哼笑,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拍拍上的灰后道:“那你就幫他撐著,讓多年前,喜歡游歷江湖的年,再等一等。”
高寄今日與他說話都有些不著調,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令莊晏有些恍惚。
多年前,喜歡游歷江湖的年。
莊晏心中一酸,若非被到那一步,他豈會放棄江海寄余生的生活?
多年前仗劍江湖的年……
一直在他心中。
“慢慢想吧,我要回家了,棠棠這兩日要生產了。”
高寄得意道:“我要有第三個孩子了。”
他出宮門看著外面的廣闊天地,出笑容來。
宋棠當晚便生了。
這一胎生得比之前兩胎要順很多,宋棠沒吃什麼苦頭。
這一胎是個兒子。
孩子被張媽媽抱在懷中,高寄去床榻時候路過邊的時匆匆看了一眼,便去看床上虛弱的宋棠。
“辛苦夫人了。”
他一臉認真道:“等那小崽子長大了,為夫一定替夫人教訓他。”
竟敢讓他的夫人苦。
宋棠沒力氣說話,由著他貧。
對于兒子高寄雖然喜歡,但安安的地位無法搖。
安安小小年紀便被封了公主,干爹干娘便是宮中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自小便被寵上了天。
宋棠畔帶笑道:“若是豚兒回來就好了……”
那才是真正的一家團聚。
宋棠這個月子基本都是高寄照顧。
朝中無事,他干脆請了長假。
辛苦他這些年,莊晏縱然是覺得事務繁雜但到底還是放了他假。
一直以來被他欺的大臣們以為他病了,或者是背地里搞什麼小作,便派人去打聽高寄請假去做什麼了。
結果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高大人在家中伺候夫人坐月子,忙得很。
這個答案令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高寄寵妻是出了名的。
很快朝中大臣們便都被自家夫人拿高寄當例子說了,今后也要他們像高大人一般重寵妻子。
被夫人門耳提面命的大臣們紛紛在背地里罵高寄:卑鄙。
朝堂上跟他們作對就不說了,居然還害他們到了家里,現在他即便是沒上朝,他們回到家都無法安生!
月下的京城,十有九家都是在罵高寄的。
高府。
高寄讓張媽媽將孩子抱走,而后將門一關便急忙上床抱宋棠。
夜半絮語,無盡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