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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翰苦著一張臉，“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麼破過皮，現在見了，你還笑我。”

南璃不笑他了，還將他趕到了一旁，“那你去上藥，我自己來。”

謝北翰撇撇，還沒上藥，就止住了。

他的臉有點掛不住了，看著南璃手腳麻利的切好藥材，準備煉藥。

謝北翰雖然不學無，但什麼都見過，可南璃拿出符篆煉藥，他還是第一次見。

“六妹妹，這不是火符呀。”他不解。

他也沒在書上見過這樣的符。

南璃解釋道：“這是提純的符，能讓藥發揮出最大的藥，我自創的。”

謝北翰又瞪大眼睛，看著生了火，就將符在煉藥鼎上。

那符也是厲害，發出淡淡的熒，火也沒能將它燒毀。

他嘟囔道：“你怎麼自創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符啊。”

“三流的大師，用別人的符。二流的大師，照著書畫符。一流的天師，畫自己的符。”南璃指了指自己，“顯然我是一流的。”

而能被稱為天師的，世間也沒幾個吧。

謝北翰沒夸贊南璃，自己反而先哀傷上了，“我三流都算不上，因為我用別人的符，還得花錢買！”

南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這樣，用心點，總有一日你能用上自己畫的符。”

謝北翰聽到了鼓勵，心稍稍好過了許多。

畢竟六妹妹的普通符是便宜，可什麼瞬移符之類的，一張就要上萬兩，還不一定能買得到，他的小金庫早就空了。

神蓮鼎煎煮了一個上午的藥，終于要型了。

打開一看，一清香的藥香味飄出，隨便吸一口，神清氣爽，特別是嗓子最為舒服。

謝北翰又湊過來看，“六妹妹，這是什麼藥？”

“川貝枇杷丹。”南璃隨口說，“對嗓子好的。”

謝北翰想了想，“你煉這個給誰吃啊，你家里可沒人嗓子啞了。”

他嘛，更不可能了。

他向來有自知之明。

“給九王爺的，他不是在京畿大營吸濃煙了嘛，嗓子應該還難著。”南璃將丹藥裝瓶中，這一瓶子也夠夜司珩服用了。

謝北翰說道：“九王爺？六妹妹，你也太會了吧！”

京都里，除了國庫，就九王府最多錢最多寶貝了！

南璃還當謝北翰說這個朋友當得稱職，忍不住笑了笑。

謝北翰將藥瓶子拿過，道：“你繼續煉藥，這事兒就給我，我保證幫你辦妥。”

南璃本來想讓元寶送過去的，沒想到謝北翰遂自薦，也就點點頭，“那給你了。”

“我辦事，你放心。”謝北翰心想，一定幫你賣個好價錢。

昱王府。

夜司珩查看過了軍的死傷名單，面有點沉。

青鋒嗓音同樣沙啞：“王爺，軍營里已經是損傷較了，宮里死傷的宮人才多呢。”

他每說一個字，都覺得肺部有些疼痛。

他尚且如此，王爺肯定更難。

“嗯。”夜司珩應了一聲，“聽說司天臺那些人，補不上前國師的留下的法陣。”

說完，他又咳嗽了幾聲。

青鋒趕勸道：“王爺，你還是說話吧。”

夜司珩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有隨從進來稟報，說鎮北侯府的世子來了。

夜司珩雖比謝北翰大不了幾歲，可兩人不是同一輩分的，平日來往得不多，謝北翰今日怎麼來了？

他雖有些疑，但還是讓謝北翰到書房來。

謝北翰揖手行禮，一看見夜司珩俊容貌，如同謫仙，他真是自愧不如啊。

“九皇叔。”他是隨著自家姑姑稱呼的，“六妹妹煉了個川貝枇杷丹，特讓我送過來。”

夜司珩眉宇間多了一分喜，連帶著眼睛都亮堂了起來。

他接過藥瓶子，打開后，果然是一川貝枇杷的味道，就這樣聞著，他的嗓子都舒坦了不。

他想要的不多，如今得了這麼一瓶丹藥，他整顆心都似是被填滿了，聲音輕：“替本王多謝。”

他等會去庫房挑挑，送一些趁手的東西。

謝北翰瞇著眼笑著，道：“九王爺，六妹妹連飯都顧不上吃，覺都舍不得睡，就這樣看著煉藥鼎，眼睛一刻都沒挪開，幾乎是嘔心瀝的呢。”

夜司珩抬眸，心想，原來本王在心里竟這麼重要。

或許，他要比朋友的分量更重些。

就連青鋒聽了這話，也激不已。

然而，謝北翰接著又道：“所以這丹藥是按顆賣的，一顆一百兩，總共是十五顆，一共是一千五百兩。”

夜司珩的心剛才有多暖，現在有多涼。

他臉上如烏云布，手了藥瓶子，聲音冷如寒冰：“你說什麼？”

謝北翰打了個冷，他覺得整個京都中，最讓人得罪不起的就是九皇叔，他抿抿，試探的問道：“要麼……一千兩？”

“一千兩？”夜司珩的聲音仍是冰冷得可怕。

謝北翰已經嚇得退后了幾步，他想著不收銀子就算了，可想到六妹妹將重任托付給他，他若是不完，豈不是讓六妹妹失？

他咽了咽口水，道：“最低一千兩，不議價！”

夜司珩寒著臉，咬牙切齒：“青鋒，給他。”

青鋒亦是氣惱，六小姐這分明是專門坑朋友的錢，哪里是朋友互幫互助了。

他去拿了一千兩的銀票，塞給了謝北翰。

不用開口讓謝北翰滾，他看著兩位的眼神，已經不住了，揣著銀票就趕跑了。

夜司珩險些要將藥瓶子碎。

可最后還是舍不得，怎麼說，這都是親自煉制的藥。

“王爺，這……”青鋒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安了。

夜司珩看著藥瓶子，牽扯出一抹苦笑，喃喃說道：“看來本王與其他人亦沒有什麼不同。”

青鋒難至極，“王爺，或許六小姐最近比較缺錢呢。”

夜司珩輕哼道：“皇兄剛賞一箱金子，缺什麼錢了。”

他心已是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只要待他與旁人不一樣，那就足夠了。

此刻，他就像個笑話。

青鋒已經無話可說，心中暗罵了南璃好幾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簡直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