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瀅給趙媽媽披上了蓑,戴上帽子,自己也戴上了帽子,把剩下的油紙傘分給了賀首義跟張翠娘母子兩。
他們才出了村子沒多久雨就越下越大了。
偌大的雨幕幾乎讓人看不清前面的路,可是他們已經走出來一段了,不可能因為下雨就再折返回去躲雨。
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穿過粵城,沿著粵城一直往西南走。
“這是老天了窟窿了,這雨下這樣要怎麼趕路,格老子的。”年輕的差咒罵著,對他來說,這一趟是實打實的苦差事,別說這些犯人累,這一路他們也跟著罪。
按照計劃好的路程,他們今晚是要到粵城外的一破廟過夜,但雨如果一直下得這麼大的話,他們肯定不能在天黑之前到地方。
“頭兒,這就沒有近路能走?”
李達也被淋得夠嗆,也想趕到地方,“有一條近路,但要過索橋,若是從那邊走,能節約大半的腳程。”
節約大半的腳程,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沒人喜歡在這大雨天里淋雨。
“頭兒,走近路吧,不然我們今晚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李達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就這雨勢那麼大途中會遇到什麼危險都未可知,還是盡快到地方的好。
“前面那個路口之后往南邊走。”
“是。”
“夫人,您要是累了就放老奴下來吧,老奴能走的。”
“趙媽媽,你這話這一路說都說了百來回了,我不累,你看我這步子走起來可比一般人快多了。”
趙媽媽也十分驚奇,因為蘇縈確實走得很快,便是那些上沒有拿東西的人都沒有的腳步輕盈。
“這怕是要往西南索橋去了。”賀首義著前頭的方向緩緩道。
“那是什麼地方?”
“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斷崖,正好將兩個城池的地界給劃分開了,前頭朝廷為了兩城的百姓能夠更方便往來,就修建了一跳索道,只是后來又在更近的地方修了橋后,這條索道就再沒什麼人走了。”
沒人走了,朝廷也就沒有再花銀子去維護了,所以索道好壞,能不能走還未可知。
“我們現在距離橋還很遠?”
“過橋就要走大路,就我們現在的速度,怕是天黑之前是到不了那邊了,所以他們才想著走小道吧。”
蘇縈對走哪里都沒意見,只是想快點到地方。
好在西南索橋距離不算遠,午時過后他們就到了。
蘇縈抬頭看去,雨幕跟水汽籠罩在斷崖上,遠遠的能夠看見銹跡斑斑的索橋,因為斷崖上的霧氣太重,他們本就看不到對岸的況。
差把拴在推車邊上的狗繩子解開,引著那條黑狗朝鐵索橋上走去。
沒過多久,對岸就傳來了一道狗吠的聲音。
蘇縈聽著回音大概估算出這架鐵索橋的長度有五十米左右。
五十米不算長,如果鐵索牢固的話,走過去不是問題。
李達為了保證鐵索不會斷裂,就讓所有犯人都分為十人一個小組,前后加上兩個差過橋。
為了給蘇縈分擔上的重量,賀首義拿過了上的包袱。
犯人們都擔心過橋的時候會出事,所有人都十分小心。
“白霜,你跟著賀大樹還有張翠娘他們先走,我就在你們后面。”小組分到蘇縈這邊時剛好到就斷開了。
白霜點點頭,抱起二寶小心翼翼的跟著上了橋,好在一切順利。
“夫人,這橋不好走,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雖然咳嗽沒好,但是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
這鐵索橋整個橋都是用鐵鏈捆綁而的,墊在鐵鏈上的木板早已經被風雨侵蝕了,背著一個人過去,的確不好走蘇縈索就將趙媽媽放了下來,讓自己扶著兩邊的鐵鏈走起來能跟穩一些。
蘇瀅扯下布條纏繞在趙媽媽的手腕上,另一邊圈在鐵鏈上,這樣就可以防止掉下去了。
“江,放我下來。”
“王爺,屬下可以背著您過去的。”
蕭燼搖搖頭,“鐵鏈不穩,你負重太大會失去平衡,我自己能夠過去,你背好霽兒。”
“爹爹……”大寶擔憂的著蕭燼。
蕭燼示意他們不用擔心,他雖然不能走路,但雙手還可以,只要抓著鐵鏈就可以慢慢的挪過去。
“后面的跟上,上橋了。”前頭差喊了起來,走在前面的犯人紛紛往橋上去了。
剛一走到橋上,可見度就隨著濃霧降低。
蘇縈走在最后,看著趙媽媽他們,“趙媽媽別急,這鐵索橋很穩的,你每一步都落實了就不會有事,哪怕你腳了,我也能把你給拉回來。”
蘇縈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張的趙媽媽漸漸冷靜下來,在起初的慌過后,到了橋中央時就走得更平穩了。
就在蘇縈微微放松時,橋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橋也開始傾瀉。
蘇縈神一凜,一手抓住了鐵鏈,另一只手的扶住趙媽媽。
“前面怎麼回事?”
“有鐵鏈斷了,快走!”前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蘇縈心口一沉抓住趙媽媽穩步的往前走。
突然一支暗從蘇縈的耳際了過去,直直的飛向走在前面的蕭燼。
“蕭燼,小心!”蘇縈驚呼。
蕭燼猛然回神,只能松開一只手側開自己的躲避暗的攻擊。
可就在這時,他手上的鐵鏈突然斷裂,讓他失去平衡,整個人都朝斷崖下掉了下去。
“爹爹!”
蘇縈來不及多想,縱一躍就朝蕭燼撲了過去。
蕭燼看著跳下來的蘇縈眼底滿是錯愕,沒想到竟然會跟著跳下來。
蘇縈一把抓住了蕭燼的手,看著下面漸漸清晰的水流大聲道:“快,屏住呼吸!”
下一瞬,兩人掉了冰冷的水里,水下的強幾乎讓蘇縈不過氣,可不管多難,始終是的攥著蕭燼的手,知道,若是松手了,就以蕭燼這樣的況,八是活不下來的。
蕭燼在跌落的那一瞬間就屏住了呼吸,但冰冷的河水還是讓他頭皮發麻,一氣上涌,他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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