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不知道秦介在自己後站了多久，跟護士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多。

反正們也沒說什麼，坦然的看著秦介，「病人不舒服？」

秦介搖了搖頭，如實應道：「戰先生要求見他的主治醫生。」

「見我？」瑟詫異，不是才從他的病房裏出來沒多久？

既然沒有不舒服，幹嘛點名要見？

瑟疑的朝著病房走去，卻沒看到後秦介一臉便的表。

秦介的確很頭大，因為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醫生，就是剛剛膽子大的敢搶他老闆煙的醫生！

雖然剛剛臉上戴著口罩，他看不清的長相，可他卻不會聽錯的聲音。

完了，他老闆這回上茬了！

病房，戰霽昀聽到腳步聲，眼睛睜開一條。

看著視線里出現的人，戰霽昀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誰讓你進來的？」

瑟：？？

「不是你說要見我？」

「我要見你？」戰霽昀嗤笑，「你哪位？」

瑟回頭，看著後的秦介，「你不是說你老闆要見我？」

戰霽昀也看向站在門口的秦介，「我讓你找我的主治醫生——」

「我就是！」不等戰霽昀說完，瑟上前，再次把戰霽昀摘下來扔在一邊的氧氣面罩扣在了他臉上。

對不聽話的病人，本不用客氣。

「多吸點氧，對大腦有好。」瑟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的睨著戰霽昀，卻是對秦介說道：「等會會有護士過來帶戰先生去做個頭部檢查，看看是不是車禍撞到了腦袋，所以他記不太好。」

戰霽昀瞇起狹長的眼眸，眼中閃過鷙之。

很好！

搶他的煙，兩次強他眼睛，兩次用氧氣面罩捂他的！

現在還說他腦子有問題？

別以為摘了口罩，出一張面容姣好的臉，他就聽不出的聲音。

戰霽昀像是盯著自己的獵般看著瑟離開的影，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他看著瑟的眼神，充滿了征服。

秦介不低著頭不敢吭聲，他是真的很佩服這個小醫生。

竟然有膽子當著他老闆的面，說他腦子有問題。

不錯不錯，勇氣可嘉。

瑟回辦公室下醫囑，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握著鋼筆的手又白又細，明明沒有視線的指引，卻準確的拿起聽筒放到耳邊，「你好，婦產科值班醫生瑟。」

……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瑟按了按發脹的太。

也真是難為院長，一大把年紀了，深更半夜不睡覺，還找談話。

想到院長剛剛跟說的話，自嘲的笑笑。

好好的心臟外科醫生不去當，跑來當什麼接生婆就算了，現在又讓去做人家的二十四小時保姆？

別鬧了！

在醫大熬了八年，又去國外深造兩年，可不是為了回國給人當保姆的！

瑟拿了自己的東西，驅車離開醫院。

人民醫院那麼多人才，還不至於了一個就不行。

-

ICU病房，秦介手裏拿著瑟的簡歷，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人生經歷，一個字兒不落的念給戰霽昀聽。

病床上的戰霽昀剛做完檢查回來，這一折騰，他渾的傷疼的他想要罵人。

不耐煩的打斷秦介毫無意義的絮絮叨叨，戰霽昀瞇起狹長的眼眸，「把我的意思跟院長說了？」

「已經說了。」

「那人呢？」

秦介如實道：「走了。」

「走了？！」

「是的，已經離開醫院了。」

戰霽昀輕笑，「還有骨氣。」

秦介拿出手機，照著簡歷上的聯繫方式按下一串號碼：「二爺，要找回來嗎？」

戰霽昀闔眼，難得發一次善心，「算了，今天都這麼晚了。」

幾個小時后，戰霽昀的善心耗盡。

天未亮，他就撥通了瑟的電話。

可電話一直響到最後一聲，都沒人接聽。

接連打了三個電話沒人接，戰霽昀直接把電話給摔了。

結果扯了他上的手刀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傳遍全，疼的他差點暈過去。

瑟這一消失，就是七十二小時。

三天後的下午四點，瑟準時出現在了科室。

秦介一得到消息，就去請人。

可瑟卻先他一步進了產房，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有功夫口氣。

從產房出來，上的手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秦介半路截住，「請」去了普外病房。

瑟推開門，就看見戰霽昀吊著一條，大爺似的半靠著床頭坐著，瞇著眼，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只有電視里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聲音不大，在靜謐的黑夜裏卻格外的刺耳。

瑟聽出，是京劇智取威虎山的段子。

他腦袋上原本套著的網兜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的，和沾著的繃帶一起團了一團，被胡的扔在床頭柜上。

他略長的黑髮有兩撮呆支棱著，邋遢的形象與他本人英氣的外表有點不符。

「哪兒不舒服？」瑟走到床尾，拿起病例快速的翻看了一下。

被擋住視線的戰霽昀不得不看著站在床尾的瑟。

今天臉上沒戴口罩，也沒穿什麼無菌服，一張素凈的小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戰霽昀卻覺得，那雙黑亮黑亮的好像會說話的眼睛格外吸引他。

只是一直低著頭，他看不見。

沒有得到回答，瑟看向戰霽昀。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戰霽昀覺得好像有什麼在自己腦袋裏炸了。

「嗯？傻了？車禍後癥？」瑟走到戰霽昀邊，著他的眼皮，掏出隨攜帶的小手電筒照了過去。

琥珀的瞳孔驟然劇，戰霽昀一把扣住瑟的手腕。

瑟看了一眼他扣著自己手腕的手，勁兒還大。

「恢復的不錯。」關上手裏的手電筒，瑟示意他放開自己。

戰霽昀不但沒鬆開的手，反倒是把拉的離自己更近。

這一次，沒有呼吸機氧氣罩的擋著，他很容易的就聞到了上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些檸檬的清香。

「真的是你……給我做的手？」戰霽昀似是想要確定什麼，猶疑的問。

瑟挑眉：「怎麼？戰先生似乎不相信是我救了你？還是說我長了一張撒謊的臉，所以你在質疑我的專業？」

戰霽昀斂眉，稍加思索后，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所以……你看了我！」

瑟：……

這人怕不是腦袋瓦特了吧？

做手那麼嚴肅又正經的事，怎麼在他裏說出來那麼下流？

瑟似是想要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不確定的問他：「所以你是想讓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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