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嫂聽的認真:“什麼事呢?”
“我媽其實是個很開朗的人,朋友很多,遍布五湖四海,老實說,我其實很不理解我父母為什麼會自殺。”
九年了,說起父母也能坦然釋懷的當故事說出來。
羅嫂嘆了口氣,“這長輩們吶,有時看起來做出的事很不可理喻,說不定是有更復雜的幕不愿意你小輩知道,人啊,怕死是本能,有了家以后就更有了放不下的牽掛,不到絕路,誰也不想死。”
裴月認真點了點頭,“以前我不懂這個道理,現在明白了一些。”
“然后話說回來,就是我上五年級的時候,我媽在瓊州的一個朋友出事了,那個阿姨有個兒子,兒子因為出事患上了很嚴重的自閉癥。”
“后來我媽就去了一趟瓊州看了看那個男生,回來以后,就我幫一起做甜點郵寄給他,說男生的心理醫生說他吃甜的時候,心會好一點。”
“但是我媽在我們家的企業里也有要職,很忙,不能按時給做甜點,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我頭上,我每周都會給做一份不重樣的甜點郵寄到瓊州去,這一做,就做了三年。”
“三年啊!”羅嫂也嘆了一聲,“那小裴你有沒有去見過他?”
裴月搖了搖頭,“沒有,我媽當我小孩子,說他家里的況很復雜不想我知道太多,連他什麼名字都不肯說,只說他長的很好看,比我筆記本上的那些男明星要好看多了,比我大了個幾歲,我得哥哥。”
說到這里,裴月輕輕嘆謂了一下。
當初,十二歲的還是一個有真的小孩子,覺得做這樣一件正義而善良的事很偉大。
后來獨自給年做甜食之前,還特地去醫院詢問了心理醫師怎樣關自閉癥患者,醫生告訴,可以給自閉癥說一些溫馨、好的事。
第一次獨自給他做好甜食郵寄之前,還寫了一份自我介紹信,以的視角形容了一下世界是多麼好,希能給他傳遞一些很溫暖的緒。
甚至現在還能想起自己當
年寫的一句話:[哥哥你好,我裴月,是您母親的朋友的兒,是一個還有三個月就要上初一的小學生……]
很稚,稚到自己都認為當年的自己傻的可。
然后兩周后,收到了年的回復。
他給郵寄了一本故事書,里面夾了一張的卡片,上面打印著四個字:“裴月,你好。”
縱然他的回復很簡短,但還是覺得,他一定是一個本很溫的哥哥。
同時也因為收到他的回應而覺得興。
瓊州是沿海城市,那里有很漂亮的海,覺得與年靠信件流的這件事,就像在海邊撿到海螺,去聽大海的聲音一樣有趣。
之后,每次給他郵寄甜食的同時都會寫一封手寫信,他也每次都會準備一份禮,并攜帶一張卡片來回應,不過他卡片上的字總是很,不會超過十個字,前綴也都是的名字。
比如——
裴月,謝謝。
裴月,很好吃。
裴月,我很喜歡。
時間快速走過,在有了生理期的那一年,許是從孩猛然蛻變了,對這件事也有了別的見解,除了有趣之余,又覺得……很浪漫。
自那時起,給他的手寫信換了一種方式,會拍一張記錄生活好的照片,然后在照片的背面寫信。
那一次,年也給寄來了一張照片。
是一從海中升起的圓月,月亮旁邊有一顆正在綻放明的星。
那張照片拍的極。
拿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的心跳的很快。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在冥冥之中覺得,他好像都說了。
然后,對這件事的覺又開始悄悄轉變,但依舊按部就班的做著這件事。
初三的那年冬天。
給他寄了一張安城下初雪的照片,并在背面寫道:“雪后的安城很,哥哥想不想來看看?”
那次,年給郵寄了一條像雪一樣白的神圣的連長,尺碼驚人的合適。
那次卡片上的字,也是他打印過最多的。
他寫:[裴月,你的字寫的更好看了
,我也在變好。]
不知道這話里究竟有什麼意思,但卻讓覺得害。
心底里對他的好奇也更加強烈。
再一次給他寄甜食的時候沒有寫信了,只寄去了幾枚空心巧克力,每顆巧克力里都放了一個字。
拼起來是那樣的一句話:[哥哥,我能見你嗎?]
而后在忐忑的期盼里等待了兩周,收到了回復:[等你升高中,我去見你。]
后來,見一見靠郵寄甜食而認識的哥哥,了青春期一件很悸的期待。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閱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可天不遂人愿,收到他回信的一個月以后,父母自殺了。
然后一切都破碎了。
自顧不暇,生生的斷了與他的聯系。
不過好在最后收到了他親口說變好的回復,這樣那件事也不算憾,他應該要比后來的過的好。
思及此時,羅嫂打斷了的思緒,“小裴,我看咱們這食材不,要不要多做一點,讓淑姨和兩位爺也嘗嘗,我聽淑姨說,硯琛也很喜歡吃甜食呢!”
裴月一愣,“席硯琛吃甜的啊?”
當初他在們高中當老師的時候,逢年過節啥的,有很多生給他送禮。
也是由此,關于席硯琛的喜好開始在私下里流傳,大家都沒能功的打聽到他喜歡什麼,不過卻有很多人確定,他不吃甜的。
送甜食,他直接扔。
結果現在羅嫂竟然說他喜歡吃甜的,哪個真哪個假?
這時羅嫂垂眸,笑的意味不明,“硯琛也早早沒了母親,而有些人,他不愿意與人傾訴,可心里又苦,就愿意吃點甜的。”
裴月懂這種行為,就像有些人失后喜歡暴飲暴食,其實就是給自己尋覓心里寄托而已。
那看來就是羅嫂說的是對的了。
不過這樣想想,當初的席硯琛好腹黑,把喜歡他的生們騙的團團轉。
“好啊!”裴月彎起角,“我看冰箱里好多水果呢,咱們做的富一點。”
曾經不懂自己的心,沒有為了博他好做過什麼,如今要與他鎖死,那就得想辦法虜一虜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