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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出了車禍,還沒送到醫院,就不治亡,這是他罪有應得!他瀕死之前,你正好在他邊,他是到死不甘心,故意說了一些誤導你的話……”
“你閉!你給我閉!霍天,你的這些爛話,已經說了幾十年,你就是不肯承認,你們故意害死了他,故意串通了警方,故意讓他死后不安寧!”
這些解釋,霍老夫人一個字也聽不下去,厲聲打斷了霍天,看著他的目含著濃濃的恨意。
“是,你霍天是高高在上的霍家繼承人,他只是一個小混混,永遠永遠比不上你!可是他比你浪漫,比你真誠,比你懂我……”
這些年,霍老夫人把關于那人的一點記憶,翻來覆去品嘗了無數遍,深深陷了執念里面:“你比不上他,哪里都比不上他,任你說破了天,我也不會相信你一個字!”
空曠的大廳,陷了一陣沉寂。
許久,霍老爺子閉了閉眼,突然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見狀,霍老夫人反而一愣:“你什麼意思?”
“靜云,我啊……不和你耗了,耗了這麼多年,也許偏執的人不止你,還有我。”
霍老爺子認命了一般,再看著霍老夫人,眼底消散了最后一意:“靜云,你的心,我捂不熱,我認了。”
看著這一幕,喬箏不知不覺,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從前的,何嘗不是如此。
如今,霍老爺子的這副態度,更是同……當初,追逐了霍北恒整整八年,消耗了所有意,選擇了放下。
真正放下一個人,其實也就在一瞬間。
更何況,是幾十年的折磨,任是再深之人,也無法堅持下去。
“霍天,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顯然,霍老夫人也明白了什麼,再一次咄咄人起來。
畢竟,以往的幾十年,霍天從未像現在,流出這種態度。
就連幾次想殺霍西洲,他氣得再狠,仍是不舍得一手指,事后只會一遍遍勸導!
他開始和離心,還是在五年前,差點殺了霍西洲時……饒是如此,他事后也只是把關了起來,并沒有說這些。
“靜云,我們已經老了,我也不剩多年……你幾次要害兒子,我都始終護著你,你不是一個好母親,我何嘗是一個好父親?”
“如今,兒子有了妻,我只想在有生之年,盡量的去彌補他……我知道,他已經長大,不再需要我,那就幫他帶帶孫,最后的天倫之樂吧。”
霍老爺子是真的看開了,剛剛在樓上和孫相時,竟是這些年難得的放松!
孫是兒子的長,按照霍家的規矩,便是未來霍家的主人。
聽說,孫病弱,不太好,他這個做爺爺的,就竭盡所能照顧,看著好好長大吧。
“霍天……你……你……我不許!”
突如其來的變故,惹的霍老夫人臉一變,就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一下子心如麻!
“這麼多年的報復,還不夠嗎?你已經困住了自己,一門心思執迷不悟……靜云,你但凡用過一點心,就會認清我是怎樣的人。”
“可是你不肯,你怎麼都不肯,就因為……那人臨死前,隨口說的幾句話,你就能這麼多年,只為了他而活。”
“你和他的相,不過也就一年,他說什麼,你都相信……而我,這麼多年的夫妻,你一個字都不肯相信過。”
霍老爺子緩緩轉,沒有再說下去。
只是喬箏,怔怔的發現,他蒼老的眼底,凝聚起了點點淚。
整個過程,喬箏霍西洲的指,和他十指相扣。
現在是他的妻子,能做的就是陪著他。
和霍老夫人了斷關系,他表現的平靜,但是……經歷過類似的,明白他的心深,總是有些難過的。
“霍西洲,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我了。”
想了想,喬箏湊近他的耳畔,小小聲說了一句。
霍西洲回過神,垂下眼簾看著,淡淡的一笑:“嗯,我知道,謝謝喬小姐。”
“霍天,你給我回來,你要是敢走……我就和你離婚!”
這時候,霍老爺子緩緩邁步,朝著外面走。
莫名的,本是恨了他的霍老夫人,出口威脅了這麼一句。
雖是威脅,喬箏敏的發現,霍老夫人盯著霍老爺子的背影,表現出了一點茫然,慌,無措。
對此,喬箏有些不懂。
卻在下一刻,霍老爺子沒有回來,而是繼續往前走。
大廳的外面,夜空飄起了細碎的雪。
間,霍老爺子悲寂的一聲,從前面傳了過來,落在了所有人的耳畔:“好,那就離婚吧!離了婚,你死后不會葬在霍家,可以和那人合葬,也算如你所愿。”
喬箏眼睜睜看著,隨著霍老爺子表明態度,霍老夫人渾一震,就那麼僵在了那里。
早就上了年紀,只是保養致,穿戴也致,頭發沒有全白,還畫著致的妝容,可見生活的很好。
“霍天……你竟然要和我離婚……憑什麼……你說過永遠我的……”
終究,喬箏后知后覺的了悟,霍老夫人這是……后悔了?
這一發展,讓到震驚,卻又合合理。
和霍老爺子生活了大半輩子,縱是不斷作妖,報復,折騰……但是心深,再不愿意承認,也多明白。
霍老爺子對的,是真心的。
也許,的心上人,真的是罪有應得,不是霍老爺子害死的!
然而,偏執了這麼多年,抗拒去推翻自己的認知,以及……霍老爺子一直縱容著,無論做了什麼,都選擇了原諒。
久而久之,就形了理所當然。
不知怎麼,喬箏想著想著,聯想到了自己。
其實,和霍老夫人何嘗不相似?
當初,接近霍西洲的目的,是為了報復沐雪妍,傷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幸好,中途醒悟,在霍西洲的救贖下,早早放下了霍北恒。
也幸好,霍西洲一直包容的過錯,終是沒有變第二個霍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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