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真的不在乎這幾個人的死活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唐城在重慶城裏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後站著報和張江和,而要報和張江和為自己一直撐腰下去,唐城就必須要讓報看到自己的用,讓張江和時常有立功表現,否則他就只能是個小小的不起眼警長。
好不容易才抓到這幾個很是可疑的傢伙,唐城哪裏會允許如此輕易的幹掉他們,剛才被楊程拖出屋外的那兩人,實際並沒有被打死。剛才屋外響起的槍聲,那隻不過是楊程在對著空地胡開槍,目的只是為了給屋子裏剩下的一兩男製造力。唐城和楊程配合默契,被抓的這幾人自然是無從知曉的,眼見著屋子裏的這一兩男都變了臉,唐城心中暗笑不已。
「隊長,重慶站那邊的人進院子來了,領頭的是個龐春來的。」故意裝出一臉煞氣的楊程從屋外進來,在唐城耳邊低語道。唐城聞言,轉跟著楊程離開屋子,先前被退出來的一男一此刻正堵了押在一邊,在兩人的側站著幾個壯漢子。龐春來是重慶站的人,同時也是張江和的心腹手下,看到唐城從屋子裏出來,龐春來便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唐老弟,可真是有你的,這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就又抓到一夥!」知道屋子裏還有人在的龐春來,故意低了聲音,並沖著唐城豎起大拇指。軍銜只是尉的龐春來,目前在重慶站里還只是個小小的行組長,不過唐城和張江和之間的關係,龐春來卻是知道的,所以面對唐城,龐春來一直都很客氣。
「春來哥,你可別說笑了,我這點能耐算得上什麼!」唐城笑呵呵的從口袋裏出包香煙,先遞了一支給龐春來,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春來哥,屋子裏還有一兩男三個人,我剛才已經人小小的嚇唬了他們一頓。這個院子裏的十幾個人,這兩三男五個人卻是從上海過來的,我瞧著他們的份應該不會簡單。」
重慶站的人,本就是唐城來的,所以龐春來出面,唐城也沒有瞞著對方的意思。只是寥寥幾句話,唐城就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個明白,剩下的事,唐城已經不打算繼續參合下去。只負責查找和抓人,而不參合接下來的事務,唐城行事一貫如此,只是這一次,龐春來卻不打算讓唐城離開。
「你來了!我臨來的時候,站長可是說了,這件事你必須要從一而終。換句話說,人是你找到的,也是你抓到的,接下來的事,我只是協助,正主還是你來。」裏叼著香煙的龐春來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大有如果唐城不點頭,他就要馬上拔走人,將這攤子事全都甩給唐城的意思。
「這個…真是我叔的意思?」唐城手撓頭,面對龐春來強忍笑意的點頭,唐城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心說張江和這是的什麼風?審訊被抓的日本特務,那應該是報的工作,唐城幫助報搜查和抓捕日本特務,只是想獲得報的撐腰,可他並不想參合的事,以免跟報糾扯不清。
張江和要自己有始有終,聽上去是為了自己好,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春來哥,找人我在行,可這個審訊,我卻是一點不懂。你也知道,這些過一定刑訊訓練的傢伙,如果不能一次拿下,就很可能會前功盡棄。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一件足夠向上面報功的好事,到時會變的虎頭蛇尾,白瞎了這個好機會。」
唐城的這番話語中,明顯著婉拒的意思,可仔細想想,這其中的道理卻是沒錯。龐春來聞言沉,他領命前來的時候,張江和的確是代他不能輕易放任唐城離開,可仔細琢磨唐城剛才的話,他到也不想讓一件好事白白浪費。「那你說咋辦?」龐春來沒能想到解決的法子,只好定睛看向唐城。
計謀得逞的唐城強忍著笑意,語氣平淡的對著龐春來言道,「春來哥,你看啊,我叔也沒有說必須要我參與審訊對吧?咱們不如這樣,把人先押去我那邊,然後就在我那邊就地審訊。咱們這算是分工合作,我抓人,你來審訊,反正我叔那邊也只是看重最後的結果,至於過程,這並不重要。」既然無法置事外,唐城就必須給自己製造出有利於自己的便利。
調查隊的安全屋在什麼地方,龐春來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安全屋當時構建拘押室的時候,唐城還找了張江和幫忙。為張江和的心腹手下,龐春來知曉調查隊在城裏的安全屋,也備就地審訊的條件。「那行,就在你那邊就地審訊好了,真要是把人帶回站里去,我也擔心到時候會出什麼岔子。」
龐春來倒是沒有拒絕唐城的建議,如此一來,就算事出現變化,到時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來。唐城兩人閑聊的這一陣,原本帶人守在後門的趙大山,這會也押著兩個試圖從後門逃遁的短漢子找了過來。跟一名老警聊過之後,得知唐城已經抓到了人,趙大山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便拿出香煙跟手下幾人也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起煙來。
「趙叔,這位是重慶站的龐春來尉,是我找來幫忙的。一會你帶人把咱們抓到的人先帶回安全屋那邊,稍後龐尉的人會接手審訊的事,咱們的人在一邊協助就是。」唐城過趙大山代幾句,尤其在說到一邊協助的時候,唐城沖著趙大山暗自使了個眼,後者會意的輕輕點了點頭。
先前被楊程假槍斃的那對男,被趙大山安排人先行帶走,至於屋子裏剩下的那一兩男,稍後由趙大山親自帶人押送。「春來哥,剩下的事可就麻煩你了,這一次是否能向南京那邊報功,都要看你的手段了。」趙大山帶人將屋子裏的一兩男押出來,唐城也送龐春來離開,楊程則帶著兩個老警留在唐城邊。
目送龐春來他們跟著趙大山一夥離開,唐城馬上將楊程三人來自己邊,「楊程跟我留下,你們兩個馬上回去人過來幫忙,這所宅院裏面的好東西應該不會,咱們可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能找到多,都算咱們賺到了。」調查隊的薪資不算高,所以一有機會,唐城就會想出各種借口下發獎金,這種事後抄沒的行徑,便是唐城給手下老警下發好的一個借口。
唐城此刻調集的並非是調查隊的正編人員,畢竟龐春來跟著趙大山去了安全屋那邊,如果被龐春來看出破綻,自己的名聲可就臭大街了。所以,唐城調集的只是手下老警的親眷,也就是日常負責城各商鋪的外圍員。一個多小時之後,守在謝宅後門的唐城終於等來了幫忙的人,男男的看著有20餘人。
「老謝,你是懂行的,一會你負責掌眼,但凡是值錢的玩意,就全都打包帶走。」唐城從人堆里出來一個中年男人,此人是老福的妹夫,算是調查隊在黑市裏收售件的負責人。「這次可是為咱們自己做事,所以,請大家都用點心思!那些跟正經事有關的東西,比如寫著字的書本、信件什麼的,都要單獨挑出來,可千萬別弄混了。」
眾人答應一聲,按照老謝的分派,幾人一組散開進謝宅後院的各房舍,開始翻箱倒櫃。所有人都在忙碌中,唐城則一臉悠閑的坐在楊程搬來的椅子裏,手邊的茶幾上還擺著一壺熱茶,和眾人的忙碌了鮮明的對比。可即便是如此,不時從房舍里搬東西出來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對閑著的唐城有怨言。
「隊長,有發現,老謝他們找到了一間室。」楊程腳步急促的從那排門前有游廊的屋子裏出來,唐城聞言馬上起,跟著楊程進了被找出室的屋子,唐城這才啞然失笑,敢他們找到的室就蔽在床榻的下面。「隊長,這張床是可以翻起來的,只要將床板推起來,就能看到室的口。」楊程手,將床板斜推起來,一個看著能有一米五見方的地窖出現在唐城的視線里。老謝帶著兩個人此刻就在床板下面的地窖里,藉著油燈的亮,唐城一眼就看到地窖里那張桌子上擺著的電臺。太好了,找到電臺了,這次的事算是穩了!看到了電臺,唐城心中泛起一陣狂喜,心說今晚的努力可沒有白費。
「老謝他們不懂咱們的事,你下去,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碼本。」唐城隨即招呼老謝三人從地窖里上來,然後換了楊程下去。唐城需要找的是碼本,有了找尋方向的楊程,在地窖里翻找的速度明顯快過老謝他們,只是一番找尋卻是無果,楊程只找到兩支手槍和一些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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