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江晚今日煩悶,又被勸著吃了酒,沾了些酒氣,正在沐浴更。
一聽是孫媽媽,微微起了,晴翠去開門。
孫媽媽一開門便瞧見了滿屋的水汽,便沒進去,只將信遞給晴翠,撇頭對里面的江晚道:“這是夫人我遞過來的,說是讓您轉呈給您的舅父。”
江晚不知嫡母怎麼打起舅父的主意了,頓時一驚,輕輕嗯了一聲,下了心驚晴翠接了過來:“我知道了。”
孫媽媽見信送到了,便叮囑道:“那小娘子好生休息,咱們明早再回。”
孫媽媽走后,江晚怕嫡母對舅父手,心思一,便晴翠拆了火漆,將信遞過先過一眼:“你拿給我看看。”
晴翠便信步過去,誰知,江晚今晚飲了酒,頭正暈著,手一錯開,那信在接時一不留神掉進去了浴桶里。
晴翠呀了一聲,慌忙去撈。
然等撈上來時,信上的字跡已經洇了一大半,模糊不清,依稀只辨的幾個“林姨娘”的字眼。
“娘子,這……這可如何是好?”晴翠慌了。
江晚瞥了一眼那暈一片的信紙,也有些頭疼,又擔心那信對舅父不利,便只好起了:“算了,我去正房走一趟,打聽打聽這信里究竟寫了什麼。”
江晚將不慎打了信件的事告知之后,江華容微微詫異:“怎的這麼巧?”
“我飲了酒,當時腦子有些暈。”江晚如實道。
顧氏卻心道這樣也好,總歸江晚也是長在青州的,先問問也無妨,便安道:“不妨事,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許久不見你舅父,去封信問問他近況罷了。從前我外祖同你阿娘的外祖原是堂兄弟,后來你外祖遷往了青州,才漸漸遠了,我記得你舅舅是青州有名的布商,如今布行的生意如何?”
“尚可,不過是維持些祖宗基業罷了。”江晚怕打起舅舅的主意,不敢說實話。
“林氏在青州已綿延數代,想必一定對青州上下十分識吧?”顧氏又問。
“行商之人自然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江晚見嫡母似乎有話要問,便直說道:“母親可是有事要找我舅父?”
一開口倒顧氏被了些,顧氏干笑了一聲:“你倒是個聰明的,咱們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也不瞞你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恰好知道你舅父在青州有些底,想他幫忙查個人。”
原來是找人。
幸好不是舅父。
可伯府這些勛爵之家對商戶一向十分鄙夷,竟也會有求他們的一日嗎?
“是何人?”江晚有些不愿,并不想讓舅父去趟這趟渾水。
“也不是什麼要的人,不過是個不流的商戶,姓裴,名……”顧氏一時想不起來。
江華容連忙補道:“時序。”
“對。”顧氏笑了一下,“就是他,瞧我這腦子,記是越來越差了,你可有空再給你舅父去封信?”
“誰?”
江晚原本垂著的眼驟然抬起,掌心也猛然抓,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
“……裴時序。”江華容重復了一遍,“怎麼,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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