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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漆黑的瞳仁微微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著嗓音問道：“他，怎麼死的。”

年走上前，他只是一半明的，想要輕程野，手掌卻直接穿過了程野的臉。

年舉起手，看了看自己半明的手掌，問非所答：“我要謝謝他，也要謝謝你。”

程野目不轉睛地看著年，等待著他的下文。

年想了想，說道：“你把碎片都碎吧，這樣我能獲得的能量會更多一些，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程野沒有猶豫，直接碎了手中全部的碎片。

頓時，年像是擁有了實，呈現在程野面前。

他手輕輕一揮，周圍的場景就變了。

“這是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它是不是和夢魘里的那條街很像？”

程野點點頭：“是很像。”

年輕笑了一聲，他和夢魘里的樣子沒什麼區別。

十七歲的年，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很難想象他上發生過那樣的一切。

這次，年牽住了程野的手：“走吧，我帶你轉轉。”

程野順從著跟著年向前走去。

原本的房間里只剩下楚月一人，看著突然消失的程野，和剛剛他的舉，若有所思。

下一秒，也選擇了退出游戲。

都都剛剛從夢魘中出來，神恍惚，既然程野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應該先去照顧都都。

此刻，惡意副本所有玩家都退出了。

程野跟著年走到了街頭，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夢魘已經消散，這是我用最后的力量重新構建出來的新的領域，也只能走到這。”

“這是上學必經的路口，從這出去，就能到主街上，有寬闊的馬路和行匆匆的行人，我混跡于他們之間，穿梭在車流中，去學校。”

“你的那位伙伴小明對嗎？”

程野點點頭。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了。”

程野早就猜到，聽到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年仔細觀察著程野的表，忽然笑了，他說道：“小明說你肯定能猜到一，二，沒想到他還了解你的。”

聽著年這麼說，程野看向年，說道：“你和他很悉？”

年點點頭：“是啊，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相遇，很久之前，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

說著，年像是陷了回憶之中。

他好看的眼眸微微發散，像是起了霧。

“那是我高一的時候，我們那條胡同不是拆了麼，上了高中我就搬到了離這更近一些的學校上學。”

“那個時候我有些撐不住了，但又沒辦法逃離，是他陪我度過了最黑暗的一段時。”

“我說他是我的，他......這次見面，他說我也是他的。”

年看向程野，認真地說道：“你想知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嗎？小明確實給你們留了一封信。”

程野眼神微微閃：“......一封信？”

年點點頭說道：“是的，一封信。”

說完他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信......”

程野忽地笑了，他也沒想過小明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正經的信，就依照他的格......

也不會認認真真的寫信的。

“我帶你看看那個時期的小明吧。”年提議道。

接著場景又是一變。

來到了一個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的學校里。

場上人很多，但是看不清他們的臉。

就仿佛隔著一個相機在觀察世界，那些人的樣貌都被自模糊了。

焦距落在了不遠臺階上坐著的兩個年。

一個可以看出是【惡意】的男主，還有一個，應該就是當時的小明了。

他似乎在逗年笑，眉弄眼的，不一會兒年臉上的哀愁終于消散了。

小明這才放下心來。

是他悉的語調。

“哎呀你別總是想這想那的，人總是會死的，你想它干嘛呢？”

“好好活著，你看你現在高一，再過兩年就高三了，然后就可以遠走高飛。”

“下次他們再敢欺負你，我就劃爛他們的臉，割掉他們的二弟，讓他們斷子絕孫！”

年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站在程野旁邊的年微微瞇起眼睛，似乎越了時空一般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啊，我本來和他不悉，他是班上很明的一個學生，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格大改。”

“他的力極好，有幾次懲戒學校的校霸，他也不直接打對方，就跟貓溜老鼠一般在場跑了十來圈。”

“那群校霸被他拉著做了一下午拉練。”

年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彎起了眉眼。

他在回憶屬于他人生中短暫但又好的過去。

可惜現在是人非。

過去回不去。

小明也死了。

程野側過頭，漆黑的眼眸微微閃：“所以小明......”

年比起食指放到邊，輕輕說了一聲：“噓。”

“我會和你說的，不要心急。”

“我只是想讓你更加了解小明這個人。”

“他活的很痛苦，你不要看他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他也是爬滾打了很久才學會了怎麼和人相，即便依舊學的不好。”

“他其實很聰明，但是他說他覺得他的大腦生銹了一般，越來越無法思考。”

“我想......”年轉過來，懇切地看著程野：“我想將我了解的他告知與你，包括他最后做的決定。”

“我希，這個世上能有人可以記住他。”

年就這麼真誠且懇求的看著程野，他的腦海里緩緩地浮現了小明的那張笑臉。

他從未見過小明真正的樣子。

他總是披著別人的軀殼。

但每一次，他都能第一時間認出他。

那是靈魂深的認同和記憶。

就像在夢魘里他居然發現傳的人中，竟然有他心心念念從未忘記過的人后......

年合上了雙眸。

他知道有些事。

是不可與人言的事。

說出來也會被屏蔽。

那些痛苦和回憶，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

沒有人會在意。

大家都自顧不暇的，又哪來的真正的力去解救另外一個人呢？

他的耳邊響起了小明最后嬉皮笑臉說過的話：

我已經努力的自救過了。

我太累了。

提前說聲拜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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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

很高興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