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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聿那天帶著冰激凌回去以后,就像司承佑說的那樣,家里有人在期待他回家。
看到他的冰激凌,母親笑的很開心:“這是給弟弟妹妹帶的?”
湯聿看著母親的笑臉,點了點頭:“嗯。”
那天,不是母親,就連那兩個小變態,也笑的很開心。
湯聿突然發現,司承佑在別的地方不太行,但在哄人這件事上,出的主意確實沒法說。
他決定,以后自己回家,都給家里人帶點東西回來。
在吃飯的時候,湯聿看著面前兩個還沒有長開的小孩,想起了記憶里他們找上自己時,說的第一句話:“你怎麼還活著,居然沒有死?”
于是,他親手殺了他在這世界上的最后兩個人親人。
那這一次呢?
“你們,恨我嗎?”湯聿突然問。
飯桌上一共四個人,聽到這個問題,除了湯聿以外的另外三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停下了手中吃飯的作,愣在原地。
湯聿的母親最先反應過來,眸中很是愧疚,張了張,言又止。
“是媽媽對不起你們。”
湯聿自覺說錯了話,趕補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天和同事一起看了一場電影,很有。”
“什麼電影,好看嗎?”湯聿的媽媽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湯聿點頭:“嗯,好看,但聽說結局很讓人難過。我沒有看完,想著你們還在等我,就回來了。”
“啊,我們沒關系的,下次你和同事一起玩不用顧忌我們。”湯聿的媽媽開啟了嘮叨模式,告訴湯聿和別人相不可以太任。
湯聿靜靜地聽著,偶爾應一聲,卻也覺得眼前的迷霧豁然開朗。
他要追尋的東西,其實已經在他的邊了。
晚上湯聿準備回臥室睡覺的時候,還得到了一個他沒預料到的驚喜。
家里的兩個小屁孩在他的臥室等他,一看見他就湊了上來,鞠躬90度道歉:“哥哥,對不起。”
那嗓門的洪亮程度,態度的端正程度,姿勢的嚴謹程度,讓人一看就……覺得很不簡單,很有神。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教的。
這兩個問題兒,也就只送到過沈家進行改造。
沈家……是有東西的。
原本湯聿聽到這聲對不起,心里多多應該會有點,可因為兩小孩的作太過標準,讓湯聿忍不住胡思想。
“你們倆這是干什麼。”
湯聿的弟弟先抬起了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說了出來:“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討厭哥哥,但是后來我們發現,媽媽很好,哥哥也很好,是我和妹妹不夠好。”
湯聿的妹妹聽到這里也抬起頭,看著湯聿的眼神有些怯怯的,話倒是說的順溜:“我們知道哥哥是對的,下次別說那種會讓媽咪傷心的話了。”
湯聿心中一,臉上的表卻沒有變化,只是點頭道:“好,我今天就是隨口一說,你們去睡吧。”
“那我們去睡覺了。”兩個小孩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對湯聿小聲說了句:“晚安哥哥。”
湯聿也了聲音:“嗯,晚安。”
等兩小只不見了,湯聿重新想起他們說的話,才發現自己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很委屈。
這種委屈不是現在的他,倒像是記憶中的他發出的悲鳴。
沈玥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這樣的。
“湯聿,苦難并不值得稱頌,悲劇也并不值得歌唱。”
那天晚上,湯聿像小孩一樣抱著自己的媽媽大哭了一場。
第二天,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恢復正常的湯聿想起自己干的離譜事,又想起司承佑說的話,終于在某天做好了心理準備后,買好了東西去找沈玥道歉。
很巧,他在門口遇到了蘇云安。
但是,這天的蘇云安和平時一樣,又有些不一樣,要說的話,是眼中那種清澈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湯聿最悉不過的,克制和執念。
這是蘇云安,更準確地說,是14號。
湯聿的野直覺,不會出錯。
“14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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