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無論是趙澄的震驚還是文護的震驚,影響東方大地未來的戰爭已經徹底發了。
在文護和王玉巒的指揮下,雍涼城居然變了堅不可摧的城池,一時讓漢軍與大月軍無法攻破。
就在雍涼城鏖戰的時候,青峽谷之役迎來了尾聲。
大部分晉軍潰散逃亡,其余的或死或降。
文邕和張大連在攻城時戰死。
都吁都被活捉。
晉軍可謂是全軍覆沒。
這個結果令趙澄和駐守青峽谷的趙演都沒想到,他們兄弟只是想著能守住青峽谷就算勝利了,但沒料到晉軍會敗的這麼慘。
趙漢朝廷得知青峽谷的勝利后,也是第一時間派人快馬向趙澄請示,是否需要支援。
趙澄看著親自趕來的兵部侍郎,微笑道:“師兄,怎勞煩你親自跑一趟。”
李岱頓時寵若驚,大聲道:“陛下萬萬不可這樣喚臣!臣惶恐,陛下在前線風餐宿,臣跑這一趟路不值一提!”
“凈胡說!”
趙澄指著一桌子的酒,笑罵道:“朕哪里風餐宿了,朕吃的比在宮里還要好!”
李岱道:“臣明白,陛下是有意為之,好讓將士們知道陛下有竹,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陛下真乃英雄……”
“你怎麼學會拍須溜馬了?”趙澄努努說道:“朕才不要做英雄,大部分英雄都是死后才封的。”
“臣萬死!”李岱趕跪下。
“行了,趕坐下吃點喝點。”
“陛下,軍急,臣還要快馬趕回去復命,不得耽誤!”
趙澄的神這才嚴肅了些,對李岱也是頗為欣賞。
老頭子的這個徒弟現在雖然圓了些,但也是進朝廷中樞后多到了點影響,但做起正事來依然是有板有眼的。
當年袁韻任命他為太守,也不完全因為他是趙家的人,而是他確確實實有能力。
趙澄從上取下一塊玉佩,道:“李侍郎,你帶著朕的口諭回去,說朕這里不需要一兵一卒的支援。將士們南征和鎮守青峽谷已經夠累了,讓他們好好的休養生息,尤其是告訴趙湛和丞相,讓他們務必要理好恤陣亡將士的事。”
“諾。”
李岱接過玉佩,問道:“青龍神將說,他可以帶著此前未參戰的將士前來增援。”
趙澄笑了一下,道:“唬朕呢?老四把羽林軍都派到青峽谷去了,還哪里來的未參戰的將士?就算有,也是一些為數不多的新兵蛋子,朕此時要他們有何用?”
“你給老三說,現在雍涼城已經被朕和大月軍圍住了,能攻破的話,現在這些人就能攻破。若是攻不破,來再多人都沒意義。”
李岱又道:“青龍神將還說,他和朱雀神將可以前來……”
“老三咋這麼多屁事!”趙澄皺眉道:“他和楊喚云累什麼樣了他自己不知道嗎?就算他自己沒事也要為自己的良人想想,讓他留在家里照顧弟妹!”
“至于朱雀神將,就讓留在長綏,此等時刻,長綏需要有一位神將坐鎮。”
李岱想了一下,這才點頭道:“臣明白了。”
趙澄道:“趕搭幾口,吃飽了就回去。”
“諾。”
李岱剛坐下吃了幾口,元飛走了進來。
看見元飛,趙澄的眼睛一亮。
元飛道:“他們到了。”
趙澄迅速起,拍了拍李岱的肩膀,道:“師兄,你就在朕的營帳里安心吃喝,朕去接人。”
李岱起相送,有些詫異的說道:“什麼人竟然讓陛下親自去接?”
趙澄齒一笑,道:“朕的天降神兵。”
……
夜。
雍涼城外,西南的一竹林。
竹林中有一件木屋,此時木屋中亮著燈,屋外散著數十名漢軍。
趙澄在木屋中飲著茶,趙虎和衡文昊站在他的后。
不一會,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三個黑袍人走了進來。
三人一進來便摘下兜帽,為首一人最為年輕,但無論是臉上還是眼神都充滿滄桑。
趙澄將泡好的茶推了過去,微笑道:“如今都吁都已是趙漢的俘虜,張大連也陣亡在青峽谷,你這個文晉的后將軍已是晉軍第一將了。”
“你都已經是皇帝了,還來見面就嘲諷這一套,何必呢?”
來人正是王玉巒,如趙澄所說,他現在已是晉軍的第一將軍,但年紀其實還很年輕,還不足三十歲。
“朕一直就這樣,你知道的。”
趙澄朝王玉巒后兩人看了一眼,道:“你提出見面時不允許朕帶宗師,想必你后這兩位都是絕頂高手吧?”
“是的。”
“可你都出城了,朕要殺你,他們兩個護不住你。”
“你這個人的確很卑鄙,但我承認,基本的底線你還是有的。”
“哈哈……就當你是夸朕了!”
趙澄大笑道:“咱都是老人了,長話短說,你降了吧。”
王玉巒朝面前的茶杯看了一眼,道:“如果你只是為了勸降而約我來,那這杯茶也不必喝了。”
趙澄道:“雍涼城破只是遲早的問題。退一步說,就算這次雍涼城守得住,可晉軍已經在青峽谷全軍覆沒了,朕只需再休整一年,就能滅了文晉。”
王玉巒道:“那又如何,我是文晉的后將軍。父親走后,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趙澄勸道:“為何非要這麼死腦筋呢?你想想你娘,想想你妹,想想你大外甥……”
“住口!”
王玉巒惱怒的說道:“不要再拿他們說事,若不是因為他們,我本不會答應來見你!”
說著,王玉巒果斷的起,道:“我是不可能降的!都說我爹不如你爹,我哥不如你,我也不如你。你若真有本事,就攻破雍涼,取我首級!”
“唉……”
趙澄嘆息一聲,端起酒茶喝了一口,道:“朕其實不是來勸降的。”
這時,趙虎拍了拍手。
下一刻,一個人牽著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王玉巒回頭看去,瞳孔頓時一。
“玉岑!”
“二哥……”
一看見王玉巒,王玉岑的淚水便流了下來,但沒有先和王玉巒擁抱,而是拉了下旁孩子的手。
“聰聰,這是你舅舅,唯一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