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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輕雪驚呼出聲，有些茫然地看向慕卿歌：“那尸不是柳姨娘？可是我們今天早上那麼多人都親眼所見了啊？仵作也驗尸了啊。”

“是，親眼所見，仵作也驗了尸。但是那尸到底也在湖中泡了幾個時辰，整個都泡的有些腫脹，只能說，五那些有五六分的相似，打扮也是柳姨娘最慣常的打扮，所以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是柳姨娘而已。”

輕雪仍舊有些不解：“可是五在被水泡的腫脹之后五仍舊有五六分相似，打扮也是柳姨娘慣常的打扮，那不能夠確定是柳姨娘了嗎？小姐為何會這樣篤定，那尸并非是柳姨娘呢。”

為何會這樣篤定？

慕卿歌閉上眼，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那尸的模樣。

“還是因為臉。”

“因為臉？”

慕卿歌點了點頭：“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我們設計柳姨娘之后，我爹是怎麼置的？”

“老爺人將柳姨娘抓了起來。”

“嗯，我爹讓人將柳姨娘抓了起來，然后在我們轉之后，他大概覺得還是有些氣急敗壞，有些氣不過，就沖過去抓住柳姨娘的頭發，狠狠給了柳姨娘兩掌。”

“我當時聽見聲音回過頭，正好看見他打柳姨娘掌。他下手很重，當時柳姨娘臉上就被他打出了兩個鮮紅的手掌印，而且角也破了一些，還留了點。”

聽慕卿歌這麼一說，輕雪倒是也記了起來：“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慕卿歌點了點頭：“當時柳姨娘的狼狽模樣實在是難得一見，所以我多看了兩眼，記得十分的清楚。”

“可是今天早上湖中那尸臉上干干凈凈，沒有毫被打過的痕跡，角也沒有破損。”

“早上仵作驗尸的時候，仔細查驗過的上，也并未提及臉有什麼不對勁。”

“所以，我當時便覺得有些蹊蹺，就覺得，那尸，應該不是柳姨娘。”

“但是當時我只是懷疑而已，聽你這麼說，卻讓我確定了下來。死的人，應該并非柳姨娘，而是柳姨娘和慕長云，找了個與柳姨娘有幾分相像的替。”

慕卿歌腦中閃過很多早上在湖邊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想：“我記得當時管家說，柳姨娘死在湖中，卻穿戴整齊，還拽住草不讓自己沉底的原因是因為漂亮，害怕沉底之后浮起來尸腫脹不好看。”

“但如果柳姨娘真的想選一種好看一點的方式去死，明明有很多種別的選擇。跳湖自盡即便是再注意，泡上幾個時辰，尸也會發白發脹，本漂亮不起來。”

“選擇這種死法，就是因為，他們想要借著尸發白發脹，掩飾那本不是柳姨娘的事實。”

“穿戴柳姨娘平日里最喜歡的裳首飾也是，那種形之下，即便是沒看見臉，看見那打扮，眾人也會覺得，那就是柳姨娘，因為只有柳姨娘會那麼穿。到時候先為主的認定了那就是柳姨娘，再看那有五六分像的臉，也就認定這個結果了。”

輕雪聽慕卿歌這麼說，也忍不住有些遲疑了：“小姐認定那不是柳姨娘，就單單只是因為那尸臉上沒有掌印，角沒有傷口嗎？”

“這是其一。”

“其一？那還有……”

還有，沈微瀾覺得，柳姨娘應該不會這樣輕易的就被慕長云殺了。

畢竟，柳姨娘上還有一個保命符。

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柳姨娘腹中尚且懷著個孩子呢，雖然那其實是一個死胎，但是此事現在只有柳姨娘自己知道。

柳姨娘不是傻子，當時那種形，慕長云都已經對了殺心了，定然會將肚子里的孩子拿出來當自己的保命符了。

慕長云雖然府中妻妾無數，府中妻妾也為他生了好幾個孩子了，但是他一直有一個痛點，就是他那些妾室為他生下的，都是兒，到如今，慕長云也只有弟弟一個兒子。

慕長云是傳統的，極其重視子嗣的男人，當初說服娘親為他納妾，也是用的娘親沒有為他生下兒子為緣由。為了生兒子，前前后后納了九個妾室。

在生孩子這一點上，慕長云倒是和前世的王煥志，十分相似。

只是慕長云到底沒有王煥志那麼喪心病狂，在的孩子生下，發現是兒的時候，就直接用那樣毒辣的手段，要了兒的命。

慕卿歌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才又將心思轉回眼前這樁事上來。

雖然如今娘親為慕長云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對慕長云而言，是遠遠不夠的，他自然是希，子嗣越多越好的。

所以，如果柳姨娘沒有懷孕，是相信慕長云是能夠為了自己的前程殺了柳姨娘的，但是柳姨娘懷孕了……

慕長云也可以為了子嗣，搏一搏。

慕卿歌想到此，只抿了抿：“其二的話，我必須要見到尸，才能夠確定。”

雖然今天早上仵作驗尸的時候，也并未說那尸有孕。

但是還是想要親自確認確認。

輕雪聞言瞪大了眼：“大小姐是想要……”

慕卿歌點了點頭：“我想要親自去見一見，檢查檢查那尸。不過其實我也不會驗尸，所以……”

慕卿歌說完，只抬眼看向了輕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輕雪嘆了口氣：“奴婢知道了，奴婢傳個消息給主子，讓他安排一個懂得驗尸的人去想辦法驗一驗那柳姨娘的尸。”

慕卿歌這才勾起角笑了起來：“好，勞煩了。”

輕雪傳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夜里，那男人就又來了。

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屋中的黑影，慕卿歌莫名覺得自己竟然有種習以為常的覺。

“你想要驗你們府中那位姨娘的尸？你想要驗什麼？”男人徑直在床邊坐了下來，低下頭看著慕卿歌。

今晚月亮沒有特別亮，慕卿歌知道他其實也看不清什麼，可是卻莫名覺得像是被盯住了一般，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