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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總有人登門來找江澈,想要讓江澈安排工作,甚至還有來借錢的。
江澈的回答全都是“好說”,便把人打發走了。
向宛不喜歡被打擾,忍不住數落著:“都是你!回頭我們家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等我走了,這些人又來找我媽的麻煩。”
江澈急忙拉著向宛的手,“那我不是要給你出口氣嗎?你這樣,你把我的聯系方式留下,回頭他們找,讓他們直接找我。”
向宛翻個白眼兒,“你平時那麼忙,哪有功夫應付這些人?”
“為了媳婦兒和丈母娘,沒功夫也得有功夫。”
“油舌!”向宛說著擰了江澈一下。
“媽,你放心!我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今后還得敬著您!”
萬秀笑了笑,“這些人啊,平日里拜高踩低慣了,見風就使舵,由著他們去吧。”
江澈一開始只是想教育一下這幫人,可眼下向宛說得沒錯,怕他們打擾到萬秀的生活。
晚上江澈苦思冥想,“你們這邊的親戚,有沒有你真正想幫的人?”
向宛仔細思索了一下,“我哥的發小,算起來跟我們家關系遠著呢,但是關系特別好,因為他爸爸從小斷了一條,沒有勞力,家里一直很窮。他跟我哥關系好,我爸去世之后,一直幫襯著我們家,我哥經常出門,他就替我哥照顧我媽。
帶我媽去醫院拿藥看病什麼的,因為當年家里窮,也沒怎麼上學,沒有學歷,只能靠一把子力氣干點活,小時候我哥帶著我出去玩,還給我倆拜過天地呢,說將來讓我倆結婚。”
向宛想起小時候的事笑了起來,“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用牽牛花的藤編了一個花環,他還給我用狗尾草編了個戒指,哈哈……”
江澈的臉頓時不好看了!
“你讓我幫一下我的敵?”
“什麼敵?”
“小時候貪圖你,想要娶你的人,那不是我的敵?還是大舅哥的發小!”
向宛撇撇,不以為然,“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
“搞不好這麼多年,他一直惦記著你呢!”
“人家結婚了好不好?”
“結婚了?真的?”江澈這心頓時落回了肚子里。
“是是是,孩子都有了,就是日子過得很拮據,他家的孩子好像不太好,一直治病吃藥來著,所以家里一直很困難,村子里的人也都看不起他們。”
向宛看著江澈:“你要是想做好人好事,就幫他一把吧。”
“行,媳婦兒都發話了,我能不辦嗎?”
過年期間,日子過得多愜意了一些。
只是總有人登門,讓江澈和向宛都有些煩躁。
于是他們便萌生了要回京都的念頭。
萬秀對這個婿,那是沒得挑。
逐漸陷進了江澈那一聲聲“媽”的稱呼里。
這準婿人倒也實在,說話好聽,也沒有那麼氣,有什麼說什麼,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家里什麼。
可萬秀還是有點兒擔心。
人家畢竟是豪門里的爺,將來他們的日子能長久嗎?
晚上的時候,萬秀單獨和向宛說了自己的擔心。
“宛兒啊,媽看著江澈,和一般的豪門爺不一樣,他格好,對你也好,可這人嫁人過日子,那不僅僅是和這個男人,還有他們全家呢。”
向宛低垂著眼眸,“媽,你就別心這些了。”
“媽怎麼能不心呢!我聽江澈說,他還有個哥哥,他嫂子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兒,又連著給家里生了兩個兒子,你們妯娌之間能相好嗎?他爸媽會不會對你有偏見。”
萬秀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萬一將來你生不了孩子,哪個父母能接得了啊?我是怕你們不能長久,又白白浪費,白難過一場。你也不小了。”
向宛聽見最后這句話卻笑了,“媽,你總說我不小了,奔三十了,我以前被你說的都年齡焦慮了。”
“難道不是嗎?”
“在你們年代的認知里,確實是這樣,人嘛,就是相夫教子,什麼歲數嫁人,什麼歲數生孩子,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是媽,在我們這個年代,早就不興這個了。”
向宛一邊給萬秀捶著背一邊說:“其實也是江澈給我提了醒,奔三十怎麼了?奔三十就不能結婚生孩子了?為什麼非要把自己限定在年齡的條條框框里呢!只要喜歡,做一件事不需要考慮年齡。”
萬秀不知道如何反駁,是理解不了的。
“其實我想的是,和江澈分開就不會嫁人了,我想到走走看看,領略一下大好河山,然后去學畫畫,媽,你還記得嗎?我小時候我就特別喜歡畫畫。”
“怎麼不記得,當時咱們家墻上都讓你畫得七八糟的,只可惜咱們這小縣城沒有學畫畫的地方,去別的地方學,又太貴,這才沒讓你學。”
“人生總是會有很多憾的,你想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那個條件,等你有了這個條件了,又不是那個年紀了。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不就這個憾留一輩子了嗎?”
向宛微笑著說:“所以,我現在有錢了,還去了京都,我就去學畫畫,也算是彌補我小時候一半的憾,不也好的嗎?”
萬秀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后我和江澈也沒有在一起,那我就不嫁人了,反正沒和他一起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我也不吃虧,就當給我一個機會嘛。”
萬秀拉著向宛的手,抹了一把眼淚,“我的宛兒就是命苦啊。”
“媽,我命哪里苦了?星若和紀禾生孩子都鬼門關轉一圈,也許老天爺是可憐我,不讓我這個罪呢。”
萬秀白心一橫,“不生就不生了,我生你和你哥也是鬼門關轉了一圈,咱不那個罪。”
聽見萬秀的話,向宛依偎在萬秀懷里,“我有這麼好的媽媽,真的一點都不命苦。”
向城聽見了們的談話,心里也不是滋味。
于是他把江澈拉了出去,遞給江澈一支煙。
江澈不慣這種煙,可還是接了,陪著大舅哥一起。
“你是打算娶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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