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委屈心酸
掛了電話,蘇墨只覺得一陣陣酸從心底冒了出來,衝的鼻子也不自覺得酸了起來,眼眶更是一陣陣的發熱。
「姑娘。」
就在這時,前邊開車的司機忽然了一聲。
「跟家裡吵架了?」
蘇墨吸了一下鼻子,強扯出一抹笑來,「沒有。」
前邊開車的大叔有五十來歲,想來家裡的孩子也跟蘇墨差不多大,見這樣子,就忍不住說了起來。
「現在你們年輕人的生活,其實很多老人都是沒有辦法理解的,所以,有點矛盾也正常。別太往心裡去。」
蘇墨點點頭,「嗯,謝謝你,大叔。」
那司機笑了一下,「謝什麼,我閨啊,跟你差不多大,不過在外地,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忍不住想多說幾句。」
「確實現在很多老人沒辦法理解你們年輕人的生活,但是孩子,別去怨他們,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沒有哪個父母是不自己的孩子的。」
蘇墨鼻子又是一酸,是啊,沒有哪個父母是不自己的孩子的,那這樣的到底算什麼?
其實幷不怨蘇蓮,親生父母尚且這樣算計自己,何況是只是把養大的阿婆呢。
「不過,你也別多想,」前邊的司機還在說,「俗話說的好,兒大不由娘,這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奔著自己的目標去,沒什麼不對的。」
「我還是覺得,一個人,活一輩子,若是連夢想都能輕易犧牲的話,那麼這一輩子過的就太沒意思了,你剛才說的很對啊,不想活在影裡,那就勇敢的走出去嘛!不管外邊是風是雨,只要你邁出去了,就總比一直在黑暗你好,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啊,你就會明白,功也好,失敗也好,努力過,就都不虛此生。」
「小姑娘,人活一世,就該爲自己活,別有太多顧慮。」
蘇墨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翻滾著難言的緒,有時候至親至信的人,竟然都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直到下車,蘇墨才跟司機說了一聲,「謝謝。」說的格外鄭重。
「不用不用,其實我就是瞎說的,你聽聽也就算了。」
蘇墨勾笑了一下,「無論如何,還是謝謝您。」
司機笑呵呵跟擺了擺手,「快進去吧孩子,天冷。」
「嗯,大叔再見。」
「誒誒,再見。」
蘇墨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儘量把自己的心調整好,往回走。
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人靠在家門上,裡叼著一煙,正在看著。
蘇墨楞了一下,「蔣飛?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每次來都不給我說啊?」
蔣飛把裡的煙拿下來,噴出了一口煙霧,他就這麼隔著煙霧看著蘇墨,沒有回答的話,也沒有吭聲。
「咳咳!」蘇墨被他這一口煙嗆的夠嗆,不是煙味,還有濃重的酒味。
忍不住皺了下眉,「你這個臭小子,我說過多次了,別在我面前煙!起開,喝了酒就趕回去睡覺去,別擋在我家門口。」
蘇墨揮了兩下煙霧,把蔣飛拉到一邊想要開門,卻忽然被蔣飛反手拉了一下,而後不等反應,就直接被一個高大的影在了門上。
蘇墨反應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看著近的不能再近的蔣飛,蘇墨渾的汗唰的一下就立了起來。
「蔣飛你發什麼酒瘋呢!」
蔣飛目灼灼的看著,「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煙味夾雜著酒味,大概是這世界上最難聞的味道了,蘇墨皺著眉頭,才忍住了要吐的衝,使勁的掙了一下手,卻被蔣飛攥的更。
「說啊!他是誰?你爲什麼跟他那麼親,不是說不悉嗎?那件西裝,是不是他的!」蔣飛衝著蘇墨,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這麼大的聲音吵的隔壁都忍不住開門出來看了一眼,可見到兩人這架勢,便又趕關上了門。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蔣飛!放開我!」
蔣飛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是又往面前湊了湊。
「蘇墨,你可真能耐,跟人家不悉你都能跟人有說有笑的去買親子裝了,那現在咱們這關係,你是不是能直接跟我上床了!」
蘇墨一怔,只覺得口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滾!」
用胳膊肘用力的往蔣飛上砸去,卻被蔣飛輕易的化解,「滾?我憑什麼滾?蘇墨,你不就是想找個有錢的嗎?從今天起,我包養你怎麼樣?我他媽也有錢!」
說完,他就不由分說的低頭往蘇墨上親去。
「你他媽滾蛋!」蘇墨猛的往邊上躲閃,而後直接一腳往他上踢去。
蘇墨到底是練過的,這一腳,即便是在蔣飛的制下,也踢的力量十足,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蔣飛的小上。
蔣飛吃疼,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給了蘇墨一個息的機會,掙蔣飛,飛快的開門進屋,不等蔣飛反應過來,就直接又把門鎖上了。
進了門,蘇墨忽然間覺得鼻子一酸,全力一般,順著門坐到了地上。
似乎所有的難過,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說過的沒說過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忽然間涌上心頭。
拿著手機,只想找一個人陪說說話,等電話打出去以後,才發現,下意識打的竟然陸清澤的電話。
再想掛斷的時候,那邊已經接了起來。
「墨墨?」。
陸清澤沉穩的聲音傳過來,蘇墨心裡最後一道防綫瞬間被擊垮,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這邊沒有聲音,那邊陸清澤就又了一聲,「墨墨?」
蘇墨強忍著哭出聲的衝,深吸了兩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了下來,「嗯,陸教授。」
聲音出口,微微有些抖,陸清澤猛的皺了一下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墨墨,你哭了?」
「沒有,好端端的哭什麼啊,我就是問問,明天你幾點來接我?」
蘇墨眼中含著淚,但是說出的聲音卻是帶著笑的,此時,任憑誰,都聽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陸清澤眉頭還是皺著,不過,卻沒有再問,「明天早起八點半,一起吃早飯。」
「好,那陸教授再見。」
「墨墨。」蘇墨正要掛電話,那邊陸清澤又了一聲。
「嗯?陸教授?」
「墨墨,無論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別委屈自己,嗯?」
蘇墨鼻子又是一酸,「好。」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黑暗中,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外邊蔣飛鬧了幾聲,便沒有了靜,想來是已經走了,而蘇墨卻坐在地上一也不想。
心酸,心累,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陸清澤的那一句關懷中無限的擴大了,終於,把臉埋在雙膝之間,低低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