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餘黃巾賊,浩浩的平治而來。
為首的人,赫然是龔都和劉辟。
龔都材高瘦,生了一副三角眼,眼神鷙,著兇唳之氣。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皮甲,有些不合,但卻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劉辟國字臉,濃眉大眼,天庭飽滿,一眼看去,倒是頗有英武之氣。
兩人領兵而來。
不論是龔都,亦或是劉辟,都眼饞張繡得到的糧食和械。如果他們能得到五萬石糧食和一應的武,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不必擔心糧食問題,也能增強自實力。
恰巧,劉表撤走了邊境的士兵。
所以,兩人來了。
軍隊抵近,龔都看到了列陣的張綉,他抬手示意軍隊停下。
大軍停止前進,快速列陣。
龔都勒住馬韁,抬頭看去,看見空中飄搖的大纛,認出了大纛上的『張』字,知道是張綉親自領兵,目逡巡一番,便朗聲道:「誰是張綉,站出來讓老子瞅瞅?」
張綉策馬上前,淡淡道:「我是張綉,你是龔都,還是劉辟?」
龔都昂著頭,理直氣壯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龔都是也。張綉,你一個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想抵擋老子們的大軍,癡人做夢。現在,老子給你一個機會。放下武投降,老子饒你不死,還許你一個校尉噹噹。如果冥頑不靈,老子讓你生不如死。」
張綉沒有搭理龔都的話,而是再度問道:「龔都、劉辟一,龔都來了,劉辟是誰?」
「我是劉辟!」
劉辟策馬上前,朗聲回答。
張綉打量了兩人一眼,目才落在龔都上,說道:「龔都,本將現在,也給你一個機會。放下武投降,本將免你們一死。否則,殺無赦!」
強勢話語,自張繡口中說出。
張綉不懼黃巾賊。
眼前的龔都和劉辟,他沒有放在眼中。
龔都聽到后然大怒,明明是他招降的,張綉竟然效仿他,實在是可惡。龔都握拳頭,威脅道:「張綉,老子給你臉,你卻不要臉。你找死,老子全你。傳令,擂鼓備戰!」
士兵得令,立刻傳達命令。
「咚!咚!!」
戰鼓聲,轟隆隆的響起。
鼓聲如雷,浩不休。
「殺!」
龔都舉起手中的戰刀,狠狠斬下,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剎那間,黃巾兵洶湧殺出。
寬闊的道上,一波一波的黃巾兵,眼中充斥著瘋狂神,快速的往前沖。這些黃巾賊,全都無比興,他們想奪取糧食和武。
在汝南郡,他們所向披靡。
在育縣,他們也認為是這樣。
一群人,快速衝鋒。
張綉看到后,沒有任何焦急神,抬手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刷!刷!
弓箭手上前,蹲在地上,挽弓搭箭。
這一波出來的弓箭手足有一千人,一排一排的站開,箭頭瞄準了前方。雖說軍中士兵的箭法很差,本沒有多準星。可大規模的廝殺,不需要有多準的準頭,只要有足夠的力道和殺傷力,那就足以殺人。
雙方距離,一點點短。
九十步!
七十步!
六十步!
當衝刺的黃巾兵,距離弓箭手不足六十步時,張綉下令道:「放箭!」
剎那間,集的弓弦震聲此起彼伏,縈繞在耳邊響起。一支接著一支的弓箭,驟然升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猶如雨打芭蕉般,落在黃巾兵的人群中。
「撲哧!撲哧!」
鋒銳的箭頭,落人群,刺一個個黃巾兵的中。
一波箭雨,傷無數黃巾兵。
不過這樣的弓箭擊,無法阻攔衝刺的黃巾兵。因為在戰場上,面對槍林彈雨是家常便飯的事,所以黃巾兵冒著箭雨,仍在不斷的往前沖。
距離,在不斷短。
五十步!
四十步!
張綉麾下的弓箭手,依舊在不斷的挽弓放箭。麻麻的弓箭,像是瓢潑大雨般落下,收割著黃巾兵的命。
死傷的黃巾兵,越來越多。
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二十五步時,張綉大手一揮,又下令道:「長槍兵,出戰!」
「踏!踏!踏!!!」
整齊的踏步聲,忽然響起。
「嚓咔!嚓咔!」
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又有整齊的甲胄聲響起。一支蔚然壯闊的長槍兵,自弓箭兵的後方出現,快速來到弓箭兵前方,形了一個長方形的陣勢。
這是一千人的隊伍。
一排五十人,足有二十排的隊伍。
每一個士兵,都著甲胄,頭戴鐵盔,將完整的保護起來。
每個士兵手中,都手握長槍。
他們來到陣型前方,不多時,就和衝來的黃巾兵相遇。
「刺!」
長槍兵中,有校尉大喊。
隨著校尉的喝喊,最前排的士兵怒目而視,齊齊將手中鵝蛋兩丈長的大槍刺出。每一桿長槍裹挾著強大的力量,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著向上刺出,只聽撲哧撲哧的聲音響起,便狠狠迎面而來的黃巾兵上。
頃刻間,最前方的黃巾兵,或是被死,或是重傷。
長槍兵,毫無損。
他們鬥志昂揚,繼續往前沖。
在長槍陣的衝擊下,洶湧而來黃巾兵,彷彿撞在鐵板上,無法再往前。長槍陣的出現,延緩了黃巾兵往前沖的攻勢。
而長槍陣的後方,弓箭手依舊在挽弓箭。集的弓箭,繼續向五六十步之外的位置,收割著堵在後方的黃巾兵命。
戰場局勢,登時大變。
黃巾兵手足,張綉一方的軍隊氣勢如虹。
這一幕,落在張繡的眼中,他面帶微笑,依舊從容自若。因為這一幕,早就在他預料中。他依照徐庶的建議,要正面強攻,正面擊敗黃巾賊。
龔都和劉辟,卻皺起眉頭。
龔都看到士兵接連死傷,又見攻勢阻,然大怒,立刻調整策略,調遣士兵自兩翼進擊,想繞開長槍陣,攻擊張繡的腹心位置。
不多時,士兵便衝出。
這兩波黃巾兵,繞過了主戰場,從側面殺出,直奔張綉所在的位置。
張綉眼見有黃巾兵襲擊兩翼,再度下了一道命令。
「嗚!嗚!!」
綿長的號角聲,響徹在戰場上。
這聲音傳出,忽然見道兩側的草叢中,忽然出現兩支騎兵。這兩支騎兵的人數都不多,各有兩百五十騎,合計五百騎兵。
這是張綉麾下的騎兵。
也是自關中來到南郡,僅剩下的騎兵。
兩側的騎兵,都是銳。
他們在寬闊平坦的道上,來去如風,瞬間就殺戰場,狙擊往兩翼殺去的黃巾兵。
龔都和劉辟麾下的銳,本就不多,派出去襲擊兩翼的黃巾兵,都是些戰鬥力普通的銳。他們一遇到騎兵,登時就潰散,四逃逸,不敢和騎兵廝殺。
龔都見狀后,角搐。
這一回,撞到鐵板了。
不論是強攻,亦或是側翼進攻,都遭到阻擊,沒有一個方向能夠制張綉。
劉辟見機不妙,立刻勸說道:「龔都,況不妙,這張綉是有備而來的。都說張綉是喪家之犬,實力不足。可眼下的況,張綉麾下儘是銳。我們要啃下育縣,不是易事。依我看,撤吧。」
「不,絕不!」
龔都強勢回答,說道:「我們冒著巨大風險,才到了育縣,如果就這麼著走,我不甘心。更何況,如果現在撤退,軍心必定崩潰,我們只能進不能退。」
劉辟心頭嘆息一聲。
他也贊同龔都的話,這一回是陷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進,無法擊敗張綉。
退,軍心又會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