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認真看了看,沒覺得哪裡不妥,加上他那副態度和語氣,也可能突如而來的聽力下降,讓一時沒了平常的好心態。
口而出:“好,我知道了。周導,您也消消氣,不然一會兒看消防栓像火苗,看也是肋。”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敢跟周明謙當面懟,奚嘉絕對是第一人。
薑沁幽幽喝著咖啡,一副看熱鬧的表。
莫予深還怕奚嘉在劇組被欺負,不欺負人就謝天謝地。
周明謙的臉比風雪天還沉,他一言不發,就這麼直直看著奚嘉。
余安現在是站如針氈,緩和氣氛,趕給周明謙遞了水杯過去,周明謙接過來,但冰冷的視線還在奚嘉上。
余安還想給奚嘉送杯熱飲,哪知剛抬步,就被呵斥住。
“余安,你去哪兒呢!”周明謙凜冽的聲音再度響起。
余安垂眸,沒敢再往前走。
周明謙沒想到有天自己被一個人給奚落。
還是個外行。
奚嘉反駁他的眼神,毫不示弱。
所有劇本在拍攝時,都面臨著再創作,有增有減,這個正常。可這一個場景,是奚嘉當初耗費了一天一夜,寫了十幾個版本,最終才確定下來。
結果,周明謙口氣那麼惡劣,還當眾說是肋。
哪怕背後跟說一聲,要刪減,也不會有那麼大火氣。
這幾天北京都是零下五六度,穿著最後的羽絨服,冷風還往骨頭裡鑽。
工作人員都不易,奚嘉不想耽誤拍攝進度,沒再跟周明謙爭執。
試著說服自己,周明謙是導演,格局比大,想要表達的東西不一樣,解讀的角度也不一樣,刪減有他刪減的道理。
劇組裡另一位編劇,尚老師喊,“奚嘉,到這邊來。”
見奚嘉沒反應,余安以為還在氣頭上,沒緩過來,趕提醒道,“奚嘉姐,尚老師喊你過去呢。”
奚嘉再次愣怔。
隨即,點點頭,笑了笑,走過去。
“尚老師,您不冷?”
“以前跟劇組,比這個條件更惡劣的都有,習慣了。”尚老師把凳子往右邊避風的地方放了放,給奚嘉坐。
尚老師:“剛才那場戲的對白,我看了,以我們編劇的角度,無可挑剔。”
奚嘉激:“謝謝。尚老師您謬讚了。”
尚老師:“導演有導演的視角,很多時候我們不理解。以後啊,別正面衝突。你要是跟周導換個位置,可能比他脾氣還大。這部劇是他的心,他怎麼會不想更完。”
“你呀,一看就是被家裡寶貝壞的,不得半點委屈,跟我閨一樣。”
尚老師四十多歲,也是位母親。
奚嘉沉思片刻:“以後我注意。”
這段日子,跟尚老師學到不,跟尚老師搭檔,益匪淺。
跟尚老師分工明確,負責年輕人那部分的心裡和,尚老師對中年人的心裡把握,比強。
兩人配合的很默契。
之前還擔心,兩個編劇共事會有。現在再看,那種擔心完全多余。
這個劇組的人都不錯,當然,除了周明謙。
周明謙喝了一杯水,緩和不。他眉心,說不上來此刻的心。
他起,去給向落和霍騰說戲。
下意識的,他把片場掃了一圈,看到了那個影。
奚嘉很快調整好心,找個暖和的地方看劇本,記筆記。
在寫到,我聽力下降時,手不自覺微。
近距離沒問題,遠一點的聲音,聽不到了。
正走神,武楊給發來消息,他周末過來探班,問在不在劇組。
奚嘉:【在,天天在。】
這部劇的拍攝地有兩,北京和山裡。
山裡就選在了嶽老先生的老家,就是養病的地方。
北京是拍冬景,山裡是拍春景,這邊拍攝順利的話,們劇組三月份就轉場到山裡。
和武楊說好探班時間,奚嘉收收思緒,接著寫。
不遠。薑沁在看劇本,天冷,助理給拿了一條毯搭在上,又遞給暖手寶。
薑沁不時瞅兩眼奚嘉那邊,奚嘉凍的鼻尖發紅,手背也紅,還在不停寫。
開拍到今天,才十多天,那個厚厚的筆記本,已經用了三分之二還多,在劇組,奚嘉除了跟演員講劇本,其他時間就是一直寫寫寫。
本來還想著,在劇組,只要保證別人不欺負奚嘉就行,自己沒事找找奚嘉的茬,打發打發時間。
現在,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薑沁把毯和暖手寶放椅子上,拿著劇本,邊走邊看,圍著片場轉圈圈。
助理以為這樣站著暖和,就沒多言,把暖手寶放在毯裡包起來。
薑沁是哪兒有路就往哪兒走,有時還跟霍騰對對臺詞。
轉悠著轉悠著,就走到了周明謙後,周明謙正好站起來,傾看另一臺監視,他跟副導說了幾句注意事項。
叮囑好,周明謙剛要坐下來,薑沁把他椅子往後輕輕拉了一下,周明謙隻坐到椅子三分之一,椅子差點失衡,他自己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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