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才是害人,出生的家庭沒法挑選就算了,可是這算什麼,來搶舅舅留給自己的東西,滿村的村民都在看熱鬧,還有村長,當著舅舅的面承諾要照顧自己,關鍵時刻卻意味深長的讓自己跟著那兩個便宜家人回家。
天漸漸暗了下來,只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飛狗跳的村莊突然安靜了下來,反而讓人覺到一種死寂,抑得讓人不過氣來。
張家明的屋子是一到天黑里面就見不到一點了的,此刻兩個孩子正依偎著坐在炕頭,張家明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霍小文,明天你就走吧,去你舅舅家。”
他一直逞強,以為自己能照顧好霍小文,可是現在……錢沒了自己可是做苦力讓吃上饅頭,可是現在連村長都要跟霍大山回家。
“不,家明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霍小文轉過抱住邊的男孩,一個八歲孩卻有著豆蔻的。
“可是,現在連村長都說讓你回家了,你回到家,還不被他們欺負了去。”
“我不回去,誰說我也不回去,他們著我回去我天一黑就跑回來。”霍小文倔強的說著,好像只要自己不同意,別人就拿他沒辦法一樣。
“不行,如果這樣你會被你爸打死的。”殘酷的生活讓年的心比一般人都早,他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只有舅舅才能救;
他已經決定了,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送走。
“霍小文。”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見到的景,看到他臉上的疤后,還是有些怕的,小手張的拽著角,小心翼翼的問,“你那里還疼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后來張家明一有空就想著去找;小村里人言可畏,都說自己是喪門星,小點的孩子本不敢跟自己玩,只有瘦弱的霍小文肯陪著自己說說話,還一口一個家明哥哥的著。
村里結婚的男普遍比較早,十六歲的張家明知道,只有讓做自己的妻子,才能永遠的跟在一起,所以那天他問,“你愿意做我妻子嗎?”
可是明天就要走了,張家明心里自然是一萬個舍不得,不知覺間,眼淚已經簌簌流了下來。
一旁挨著的霍小文敏銳的察覺到了,出自己的小手像個大人一樣幫他眼淚。
不知過了過久,兩人漸漸的有了倦意,張家明剛想說早點睡的時候霍小文搶先開開了口,“家明哥哥,我們進山吧,我們在山上生活,一輩子不出來。”
“進山?”張家明冷不丁被霍小文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想想也可以,到時候自己在山里種幾塊地,不是照樣能活下去。
這樣想著,張家明心里好了些,就答應了下來。
“嗯,明兒天蒙蒙亮我們就進山。”霍小文很高興,完全沒有想過今后的艱辛;或許也不在乎,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麼都是值得的。
天蒙蒙亮,屋里還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兩人用麻袋裝了那條破舊的棉被和幾件服就進了山。
可是走到山里兩人就懵了,就這麼一床被子,兩人住哪兒呢?沒辦法,既然出來了,說什麼也不能往回走,大不了就找個山收拾一下住了。
小山路沒有那種草桿比人高和荊棘遍布的況,通過霍小文的記憶才知道,原來村里的人大多數都是燒火煮飯做菜,所以道路兩旁就砍的頗為干凈。
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不遠居然有一個破窯,只不過破爛不堪,好像幾百年沒住人一樣。
霍小文反而很高興,“太好了,我們終于有地方住了。”窯窗戶本就看出來了,門口本沒有上鎖,顯然是廢棄了的。
“吱呀”一聲打開門,屋里還是暗,比張家明家的窯還破舊,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住下了。
“家明哥哥,還是沒找到吃的嗎?”兩天過去了,山里能找到的野果都采完了,酸酸的不好吃也就算了,關鍵還不頂。
張家明無力的搖搖頭,兩人已經的疲力盡了,霍小文子弱,更是不耐,四肢乏力的躺倒在炕上。
“我們會死在這里嗎?”張家明躺下去,已經沒剩多力氣了,是的,他后悔了,他不該因為自己的自私,就輕率的決定跟進山來。
“只要能跟家明哥哥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霍小文強出一個笑容,離開了家明哥哥,這世上還會有人真心關心自己嗎?如果要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里過完一生,還不如和喜歡的人依偎著死去。
三天過去了,兩人都不再抱什麼希,就是有村里人來了也不會救自己。雖說改革開放了,可是村里還是很窮,能吃飽的沒幾戶,誰還能領養兩個孩子呢?
“這里怎麼有兩個孩子?”迷迷糊糊中,張家明依稀聽到男子的聲音,“求求你,救救霍小文,快死了。”他用盡全力氣坐起來,朝面前的男人祈求著。
“來,孩子。”男子走過去推醒霍小文,趕忙從袋里拿出兩個饃。
霍小文手接過,一口咬下一大塊,同時把另一個分給張家明,張家明卻沒有接,只一個勁的給男子道謝。
“不用急,我這還有。”男子又拿出三個饃遞給張家明。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跑來這里?待會我送你們回家吧。”男子壯實的,一張國字臉,應該是村里有的殷實人家。
聽到這話,霍小文竟然簌簌的留下眼淚來,“我沒有家,我只有家明哥哥。”家?爸爸不疼不的,那也能算是家嗎?
“你是張家明?”男子突然想起來了,他年在山上打獵,村里的事多聽說過一點,只是很見到這孩子而已。
“那這樣,你跟著我打獵吧,打到了好東西我不要你的,我稍微多帶點干糧給你妹妹吃,你看怎樣。”男子確實是個好人,明知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打不到什麼獵,卻變相的救濟著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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