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在一隊侍衛的小心護送下，慢慢朝皇宮駛去。引得街道上百姓紛紛側目，指指點點，都想知道，這馬車的主人是何份。

“瞧這馬車致的，怕是連皇子皇妃也未必能坐上。”

“不是皇子皇妃的，難道是皇帝的？”

“看著也不向，皇上重病昏迷不醒，不可能出宮巡視。”

馬車里坐著的顧九黎暗暗嘆，果然是天子腳下的百姓，單從馬車就能猜出馬車里坐的人是何份。還好那些人沒看到馬車里的，否則指不定又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謠言。

“實在抱歉，只能讓王妃扮朕的妃嬪。”楚煜坐在顧九黎對面，上說著抱歉，可是心里卻是高興的。

他現在坐擁江山，唯一的憾就是不能得到顧九黎。

顧九黎一煙霞紫銀線繡梅花長，月牙白繡芙蓉花抹，外披一件薄如蠶的淡外衫，白似玉的在薄紗下若若現，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是楚煜卻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到一邊，盡量不去多看一眼，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楚皇不必抱歉，這麼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刺蕭帝那個昏君。”顧九黎眼皮微垂，長長的睫正好藏住眼底的擔憂。

蕭寒澈看到這打扮時，臉黑的跟鍋底似的，眼底跳著怒火。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只想盡快知道。到底皇后對蕭帝做了什麼，蕭帝還有多長時間可活。

這關系到蕭寒澈的下一步計劃，也關系到整個蕭國。

雖然不能像蕭寒澈那樣，將整個蕭國百姓擺在第一位，可是屋及烏，也擔心蕭國的將來和百姓的安危。

“王妃若順利除掉蕭帝，下一步有何打算？”楚煜猶豫再三后，還是問出來了。

若將顧九黎一個人放在蕭國，他自然萬萬不放心的。可是依顧九黎的子，讓跟他去楚國，又必定不肯。

這個人真的很固執，可是固執的卻讓人不得不喜歡。

顧九黎抬起水晶似的眸子，看了楚煜一眼，又無奈的搖搖頭。“沒想過，應該會繼續守著定王府吧！”

“不行，蕭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現在蕭后只是礙于輿論不敢你，可是一旦蕭傲書登上皇位，到時可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我知道，可是這里有王爺，我怎麼是的離開呢？”

“可是定王已經不在了，為何還要守在這里等死。難道這個世上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王妃留？”楚煜急壞了，果然況如他所料。

不行，他要想辦法說服，讓跟著他回楚國。

顧九黎努力想了想，卻還是搖頭，“沒有，王爺不在了，我活的如同行尸走。或許守著定王府就是我唯一的念想，所以我不會離開的。”

“王妃可知，若是定王泉下有知，也必定不希王妃犯傻。王妃若把朕當朋友，聽朕一句勸，離開蕭國！”

“可是定王府有太多我和王爺的記憶，我離不開……離開我會更痛苦，更難……”

楚煜的心一陣陣揪痛，聽著他喜歡的人回憶另一個男人，這滋味真的太不好了。

而且他發現，不管他多努力，好似完全聽不進去似的。

“王妃萬萬不可自暴自棄，你可知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希你好好活著，希你能快樂。”

輕輕抬眸看了激的楚煜一眼，直勾勾問了一句。“那個人可是楚皇？”

“嗯，朕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朕生平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初在蕭國時沒幫你離開定王府，現在每每想到，朕都懊悔不已。朕不求你能回應朕，朕只希你能幸福，能快樂一點，能對自己好一點……”

楚煜說完，突然握住的小手，眼底滿滿的肯切和慕之。“所以王妃愿意隨朕去楚國嗎？”

“這……”顧九黎面難，就知道楚煜有這個想法。其實心底很清楚，對楚煜并無男之。

所以哪怕蕭寒澈真不在了，也不可能跟楚煜回楚國。“抱歉，我怕是要辜負楚皇的好意了。”

“不，你不要急著拒絕朕。等你想好再決定。”楚煜張道，他不想這麼快就被拒絕，他會接不了。

顧九黎也沒再堅持，“好吧，我再仔細想想。”

“王妃，一會進宮后你便是楚國的辰妃，是朕剛納的寵妃。”

“嗯，我明白。不過楚皇確定不用戴面，皇后和太子若是認出來，豈不是更加麻煩。”

“放心，天下皆知朕喜歡定王妃。朕寵一個與定王妃長相七八分相似的子，這又有何不妥呢？”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如此便解釋的通了。只是戴著面或許會更加方便。”

楚煜上下打量顧九黎幾眼，然后才頗為無奈道：“朕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王妃，朕越喜歡王妃，蕭后和蕭傲書才會有所顧忌，不敢再對王妃下毒手。所以王妃不必胡思想，朕沒有惡意。”

顧九黎心里一陣，雖然楚煜在蕭寒澈假死后想趁虛而的做法不地道。可是他對的關心，護，幫助，卻是真心真意的。

“謝謝楚皇關心，我激不盡！”

“激就不必了，這都是朕心甘愿的。王妃愿意為喜歡人心甘愿付出，朕當然也愿意。”

不知道如何接話，索垂眸不語。

其實初見楚煜時，真沒想過，楚煜有一日會與有任何牽扯。可是往往越是沒過的事，越是這麼不經義的發生了。

楚煜癡癡的著的側，的不是皮相上的，而是從到外散發出來看。不管出現在任何地方，一定都是最亮眼的存在。

可惜，可惜他錯過了。

馬車外，易容過的蕭寒澈騎在一匹黑馬上，凌厲如利箭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輛馬車。

只要想到顧九黎和楚煜二人單獨坐在馬車，他就想用手中的劍劈開這輛馬車。

可是現在他不能沖，必須忍……

紫玉見王爺一直繃著臉，眼睛死死盯著馬車，大概知道王爺在想什麼了。

用力夾夾馬肚子，追上蕭寒澈的馬，兩匹馬并列前行。“王爺，王妃對您深義重，定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

“嗯，本王明白，本王相信王妃。”蕭寒澈想到今日上車之前，顧九黎一臉認真的向他保證，絕對不和楚煜有任何肢接，不給楚煜任何機會，他就慢慢釋然了。

“王爺確定不想親手殺了蕭帝？”

“不必了，蕭帝現在這樣，多活一日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紫玉認同道：“這倒也是，蕭帝一直把皇位看的比他的命還重要。現在不僅皇位要被太子奪了，連命也快沒了，確實夠慘的。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報應。”

“吩咐下去，進到宮中后小心行事。”

“是。”

顧九黎為了行事方便，便將紫玉和蕭寒澈再重新易容后帶在邊。

而楚煜對此全不在意，只認為顧九黎是為了殺蕭帝時多個幫手。

——

顧家。

顧詠文本以為太子監國，顧婉兒極有可能為貴妃，想抱著顧婉兒這顆大樹，將來好升發財。

為此他直接舍棄了顧九黎，定王出殯時，他都未到場。并且不允許顧家任何人前去，雖然蕊姨娘最后還是帶著顧莫言去了，可是至他將態度表達出來了。

顧家將轉而支持太子，不會再理會顧九黎的死活。

可是哪知好好的顧婉兒就這麼沒了，甚至過份的是，東宮連個靈堂都沒搭，直接一口木棺便葬在葬崗了。

“老爺，您可一定不能讓婉兒死的這麼不明不白……一定是太子妃，一定是對婉兒下的毒手！”吳氏哭的撕心裂肺，將來在顧府的地位，可就靠顧婉兒了。

哪知道顧婉兒突然沒了，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行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就算真是太子妃所為，我們無憑無擾的，如何斗倒太子妃？”

“這……老爺可以去求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嚴查此事，必定會有結果的！”

“此事容我再想想，這若是因此得罪了太子殿下，豈不是更麻煩？”

任何時候，顧詠文都將他的位擺在第一位。

“老爺若不去，妾去就是了。太子當初那般喜歡婉兒，必定會為婉兒作主的。”

吳氏說完，轉便往外跑。一定要為婉兒爭回點什麼，其實也是為自己爭回點東西。

蕊姨娘深得寵，一旦婉兒不在了，在顧府就又會被打回原型的。

顧詠文看了眼吳氏的背影，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由吳氏去東宮鬧也不錯，出了事也是吳氏一個人的事。

“老爺，蕊兒燉了人參湯，特意送來給您補子的。”蕊姨娘一俏的夏裝，扭著纖腰走進來。

顧婉兒死的事已經知曉了，這次吳氏想不倒臺都不行了！果然定王妃說的沒錯，吳氏蹦跶不了幾日，還真是這樣。

“蕊兒你有心了……”顧詠文一把握住蕊兒的小手，眼神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