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殿下。”侍衛進門稟報道,“東宮上下都已經排查了一遍,有幾名可疑之人,還請太子殿下過目。”
褚辰景接過名單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很好。”
“殿下,這些人可要現在就著手理?”侍衛輕聲問道。
“不必。”褚辰景搖了搖頭說道,“留著他們。”
侍衛一怔,一時間不解其意。
太子殿下要排查宮中可疑之人,若不是為了防患于未然,著實令人不解。
“他們不手,我又如何拿到他們的罪證呢?”褚辰景輕輕勾了勾角,聲音清冷。
“殿下英明。”侍衛恍然,當即說道。
褚辰景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殿下,屬下還有一事稟報。”侍衛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開口說道。
褚辰景眉心微,“有話就說吧。”他一向不喜歡部下支支吾吾的樣子。
“是。”侍衛垂首說道,“近日京城中新開了一家醫館,掌柜的醫很高,生意上大有后起之秀之勢。”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據屬下了解……已經有不老字號的醫館有些不滿了。”
褚辰景眉梢一挑,“說這個做什麼?”
他對京中哪家醫館的生意好自然沒有什麼興趣。
“屬下查了一下,卻查不到那人的來歷。”侍衛答道。
他下意識的覺得此事可疑,但不知道自己的疑慮在太子殿下的眼中會不會不值一提。
褚辰景眉梢一挑,“那人醫很好?”
侍衛篤定的說道,“是,令很多名已久的老大夫都甘拜下風。”
褚辰景的興致更高了一些,“那人什麼樣子?”
侍衛想了想后答道,“屬下到 濟世醫館之中探查過,掌柜是位年輕公子,模樣清俊。”他瞥到太子的神,心中松了一些,接著道,“那人就像是忽然冒出來的一般,查不到過往。”
褚辰景點了點頭,沉了片刻后說道,“直接去查平王府吧。”
侍衛一怔,不明白查平王府和濟世醫館之間有什麼聯系。
“尤其留意平王妃。”褚辰景補充了一句說道。
侍衛更加詫異了幾分,“您是說……濟世醫館和平王妃有關?”
褚辰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緩聲道,“你查了便會知道。”
京中忽然冒出來的醫奇高的清秀公子,除了扮男裝的花想容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是,屬下告退。”侍衛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轉退了下去。
褚辰景坐了下來,青瓷的茶杯在掌中 緩緩轉,“濟世醫館……”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好一個懸壺濟世,平王府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幾月后,時值盛夏,花想容配出了驅蚊的香囊,這令濟世醫館本就不差的生意更加興隆,京中其他醫館的生意到了更大程度的影響,一時間諸多醫館苦不迭。
可濟世醫館的大夫們的確醫高超,診費又不昂貴,提供的藥材更是一流,其他醫館再怎麼眼熱也改變不了這個局面。
“嫂嫂,這香囊還要再做一批麼?”郡主親自清點著所剩不多的香囊,開口問道。
這驅蚊香囊實在好用,剛剛制作出來一批就會被一搶而空,令他們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補上一批新的香囊。
“不必了。”花想容想了想說道,“再做可就要賣不出了。”
“王妃……”添香剛一開口就對上了花想容充滿警告的目,連忙改口,“掌柜,您看這香囊賣得這麼好,不趁這個機會大賺一筆多可惜。”
添香和郡主都是打扮小廝模樣的,郡主倒是不怎麼常來,只是偶爾才變變著裝到醫館來看看,添香執意跟在花想容邊,花想容沒辦法,只得同意。
好在添香格本就大大咧咧的,說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倒也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再做一批就賺不到了。”花想容研究著面前的藥方,頭也不抬的說道。
“怎麼會賺不到。”添香第一個不服,“上一批做出來的時候還有那麼多人爭著搶著要買呢。”
花想容笑著搖了搖頭,“我說賣不出就是賣不出,不服氣的話你可以自己試試。”
前世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借著一件產品賺錢要適可而止的道理再清楚不過,這是古代,人口數量遠遠不及現代那麼多,驅蚊香囊又不是什麼消耗品,買過一次之后只要每隔一段時間更換里面的藥材就是了,說到底需求量其實沒有那麼大。
何況香囊中最重要的東西只是藥方,只要藥方外傳,一個香囊而已,哪里都可以模仿。
對于經驗富的老大夫,據味道辨別藥材并不難,花想容的藥方他們就算問不出來,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添香了郡主,似是想聽郡主的支持。
郡主想了想后說道,“不如打個賭,再做一批,數量做先前的一半,若是賣空了就是嫂嫂輸了,反之則是我們輸了。”
添香頓時躍躍試道,“這樣好,可有什彩頭?”
花想容抬起頭來,“你想有什麼彩頭?”
添香想了想道,“這樣吧,若是我和郡主贏了,我這個月的工錢就加一倍。”
花想容和郡主不約而同的輕笑出聲,“你這個丫頭,怎麼腦子里除了工錢就是工錢。”
添香嘟了嘟說道,“奴婢可不像王妃和郡主這般的貴人,拿錢財當外之的。”
花想容眉梢一挑,沒好氣的說道,“瞧你說的,仿佛我平日里怎麼虧待你了一般。”
郡主歪著頭打趣道,“拿著雙倍的工錢去買點心吃?”
添香一聽到點心這兩個字整個人都神了不,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明德樓新出了點心,我還沒嘗過呢。”
添香對京城中各種地方出名的點心都了如指掌,連花想容和郡主知道的都沒有清楚。
花想容白了一眼說道,“你呀,倒不如先把心思放在醫上,郡主可比你強多了。”
為了濟世醫館,郡主近日可謂是潛心鉆研,雖說不至于進境千里,但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兩眼一抹黑。
“郡主天資聰穎,我哪里比得上。”添香理直氣壯的說道,“王妃您不能這麼比。”說罷,及時改口道,“哦不,掌柜。”
花想容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思進取。”
添香垂下頭,很是不服氣的說道,“原本就是。”
郡主笑著將話題拉了回來,“好了,不是說要打賭麼?”
花想容正了正神,“也,賭就賭,不過你若是輸了可是也要輸點什麼的。”
添香頓時向郡主,一副委屈的模樣,“郡主,我可沒有彩頭可輸。”
郡主無奈的拖長了聲音說道,“好,彩頭就算在我上。”
添香頓時來了神,連連點頭。
“這個到時候再說。”花想容忽然想到了什麼,打斷了這個話題道,“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郡主轉過目,“怎麼了?”
花想容眉心微,“平王府不能坐吃山空,我經商的初衷也是……賺錢。”
添香道,“我們的生意很好,這還不夠麼?”
濟世醫館的生意的確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老字號的醫館,每日都在進賬。
“這還不夠。”花想容毫不猶豫的否決道,“醫館賺的錢還是太了,這樣的財力養不活平王府日后的開銷。”
雖說柳家留下的財富驚人,但花想容始終覺得有些不踏實,一旦被外人知道室的所在,多麼驚人的財富也只是一場空。
“可以……將診金提高一些?”添香提議道。
“不行。”還不等花想容開口,郡主搶先說道,“所謂濟世醫館,取的無非是懸壺濟世二字,若是提高診金,豈不是有違初衷。”
對于京中的富貴人家來說,診金提高到多也不會出現付不起的狀況,可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就不一樣了,花想容的醫館并不是開給那些有權有勢的富貴之人的。
“郡主說的是。”花想容點頭認同道。
添香自知說錯了話,垂頭不語。
“論進賬的話,首選自然是酒樓。”郡主想了想后開口。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大酒樓的進賬都十分可觀,說是日進斗金也不過分,當初柳家的生意遍布天下,京中的兩大酒樓也依舊是最重要的產業之一。
“的確。”花想容說道,“我正有此意。”
“嫂嫂是擔心沒有心力打理?”郡主在花想容的神中看出了猶豫,猜測到。
花想容點了點頭。
濟世醫館正是因為的親自坐鎮才有今日的口碑,不想因為酒樓之事分了自己的力,可想要從頭開始打造一家酒樓,不費些心力又怎麼能行?
這似乎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問題,幾人忽然全都沉默了下來,默默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郡主忽然想到了什麼,目一輛,“嫂嫂不妨借借柳姐姐的?”
花想容一怔,一時不解其意。
“柳家倒了,柳家的人可是還在的。”郡主拖長了聲音,笑著說道。
花想容恍然大悟,整個人頗有些醍醐灌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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