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了。”侍衛低著頭說道,“太子殿下放心,東宮上上下下絕沒有人能暗中傷害殿下。”
褚辰景輕輕笑了笑,“好了,你下去吧。”
幾日后,祭天大典如期舉辦,大典上皇后娘娘與太子之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隔閡的樣子,一副母慈子孝的戲碼演得繪聲繪。
皇上心中自然清楚兩人之間絕沒有表面上那麼和諧,但兩人此番保住皇家面,令他很是滿意。
花想容在祭天大典期間也沒有閑著,趁著花清錦等人無暇他顧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選好了設立醫館的地方,第一批藥材也趁著這個機會及時到位。
郡主的好轉了很多,在花想容的教導之下每日識別藥材,配置藥方,有事做后,果然沒有再像先前那般病怏怏的,整個人的神好了許多。
濟世醫館中的第一批大夫是花想容從平王府中挑選出來的,他們被養在王府中多年,忠誠自然是有的,醫花想容自會考量,濟世醫館剛剛開設,前來診病的患者也不會太多,短時間之這些人足夠了。
“王妃,人都已經到了。”醫館中,幾位老大夫站在花想容的面前,規規矩矩的說道。
扮著男裝的花想容掃視了一圈,點了點頭說道,“從今日開始,濟世醫館就要倚仗諸位先生費心了。”
不僅僅穿著男裝,連面上也戴著面,扮作以為青年男子的形象,聲音刻意得低沉,乍一看還真是個清秀的公子。
“王妃懸壺濟世,我等自當竭力相助。”大夫們行禮道。
花想容擺了擺手,“懸壺濟世自是談不上,盡力而為罷了。”
越是醫湛的大夫就越是驚嘆于花想容不世出的醫,想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著實是件容易的事。
不出花想容所料,剛剛開張的濟世醫館沒有太多的病患,醫館中的伙計們并不很忙,有空的時候都在學些基本的醫。
這些伙計并不是從外面雇傭而來,多半是平王府中的忠仆,只有這樣花想容才能放心。
只是這樣一來就有一個最大的弊端,伙計們通通不懂醫,不過在花想容的調攪之下,這些人也算是進步神速。
“嫂嫂,祭天大典結束,我們的好日子只怕沒有多久了。”郡主一邊看著手邊的藥材一邊慨道。
祭天大典之后皇上按照自己的承諾厚葬靜妃,皇后娘娘因此事與褚辰景結仇,但若是現在就手除掉他,未免也太明顯了一些,皇上絕容不下這樣的事發生,因此驍王府一定會對褚辰景手但絕不會是現在。
而花清錦一從那邊收回注意力,要對付的可就是平王府了。
“倒也不至于。”花想容有些悠閑的靠在一旁,拖長了聲音說道,“花清錦總是需要些時間布局的。”
郡主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有些憂慮,“也不知道這次花清錦會有什麼手段。”
雖說照這個勢發展下去,褚辰景遲早都要為平王府的敵人,但郡主捫心自問,依舊不太想看到褚辰景折在花清錦的手中。
“放心吧。”花想容開口安道,“靜妃娘娘的前車之鑒在先,他不會那麼輕易著道的。”
褚辰景對花清錦和皇后娘娘的手段并非有些了解,以他的本事,的確不會輕易像靜妃娘娘那般束手無策。
“但愿如此。”郡主輕聲說道。
驍王府。
“王妃,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貝兒附在花清錦耳邊說道。
花清錦眉梢一挑,“可靠麼?”
“王妃放心,他們決不敢在關鍵之時背叛王府。”貝兒篤定的說道。
花清錦點了點頭。
“可要現在手?”貝兒開口問道。
花清錦輕輕搖了搖頭,“不必,太心急了。”
貝兒微微有些遲疑,“可是皇后娘娘那邊催的急。”
在那日收到傳信后,皇后娘娘又向府中傳了幾封信件,后面的幾封花清錦甚至沒有親眼看一看,大意就是催促他們盡快對褚辰景手。
“不必管。”花清錦沒好氣的說道。
只覺得在皇后娘娘在完自己多年的夙愿后整個人都不再像先前那般謹慎敏銳,很多事的理方式都令花清錦很是不滿,但礙于到底是個長輩,還是不能多說什麼。
“王妃,王爺來了。”此時,屋外的侍稟報道。
貝兒聞言后退了一步,終止了自己剛剛的話題。
不多時,褚辰宇大步進屋,面上的神有些沉。
花清錦想都不必想就知道為什麼,今日正是祭天大典之后厚葬靜妃的日子。
褚辰景有意選在了母妃的祭日,皇上按照自己的承諾,給了已故多年的靜妃最高等的禮遇,皇后娘娘氣得一整日都沒有走出宮門,恨得牙。
“王爺。”花清錦笑了笑,聲說道,“今日的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如何能不放在心上。”褚辰宇冷聲說道,“褚辰景簡直欺人太甚。”
他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孝子,見到母后今日的樣子,自己也氣的不輕,再加上褚辰景搶了他幾乎到手的太子之位,心中的怨恨更多了幾分。
花清錦輕輕笑了笑,“無妨。”拖長了聲音說道,“王爺可以這麼想,如今就算褚辰景不欺人太甚,我們也是要對他下手的,將死之人,王爺何必和他怒。”
花清錦的聲音和得仿佛春風拂面,說出的卻是殺機畢的話語。
褚辰宇手攬過花清錦的腰肢,讓離自己又近了幾分,口中說道,“今日母后又催了我。”
花清錦面上笑意微收,如今最不想聽到的幾個消息之一就是皇后娘娘那邊再度催促。
“你也是來催我的不?”花清錦眉梢一挑,開口反問道,聲音清寒。
褚辰宇的本意的確是催促,但顯而易見花清錦并不愿意,他只好轉變了一個方式說道,“倒也不是催,只是……”
花清錦面一冷,從他的懷中出來,將他的后半句話直接噎在了嚨中,倒退了幾步說道,“王爺后面的話不必說了,無非就是換一個委婉的方式罷了,目的還是一樣的。”
褚辰宇一愣,沒想到花清錦對這個話題已經抵到了這個地步,“我……”
花清錦依舊不打算聽他后面的話,毫不留的打斷道,“你可想過后果?”
褚辰宇更加錯愕,不明白花清錦話中所指。
“謀害皇子,你可想過后果?”花清錦一字一頓的又問了一次。
褚辰宇眉心微,“做一樁懸案……”
“你還知道不能被外人抓到把柄。”花清錦截口道,“如今全天下都知道東宮與皇后和驍王府不和,這個時候太子一旦出事,所有人都會以為是我們做的,包括皇上。”
褚辰宇閉口不言。
花清錦頓了頓,接著說道,“就算外人查不出證據,可皇上心中一旦做實你這個罪名,就算表面上不說什麼,你也再也別想名正言順的得到太子之位!”
皇上并非只有兩個兒子,太子之位就算褚辰景沒命去做,也不一定直接落在褚辰宇的頭上。
“皇后娘娘多次催促是因為的確到了冒犯,況且我眼不見心不煩,王爺你居然也不管局勢,催我手?”花清錦咬著牙反問道。
褚辰宇垂下頭,整個人多了幾分局促,似是意識到自己錯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好自家正在氣頭上的王妃。
“出去。”花清錦似是將想說的話說完了,抬手一指門口說道,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一旁的貝兒嚇了一跳,生怕兩人今日大吵一架不好收場,畢竟花清錦今日實在太不給王爺面了。
沒想到褚辰宇猶豫了片刻后竟真的轉頭退了出去,沒有多說一句話。
貝兒膽戰心驚的看著王爺的影逐漸遠去,這才上前輕聲勸道,“王妃,您別生氣了。”
花清錦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平復心緒,接過貝兒遞上來的涼茶品了一口,“蠢貨。”低低的罵道。
這話王妃敢說,自己可不敢說,貝兒眼觀鼻鼻觀心,垂頭不語。
“還有什麼消息?”花清錦過了半晌后忽然開口問道。
“還有一件小事。”貝兒開口道,“京中近日新開了一家醫館,據說醫館中的藥材都是上好的,大夫們醫超群,尤其是那位掌柜,是為眉清目秀的公子。”
花清錦眉梢一挑,“認識?”
貝兒搖了搖頭,“生面孔。”頓了頓,“正是因為是生面孔,奴婢才覺得好奇。”
京中的大夫很多,名醫也不,但既然是名醫,自然就會被很多人認得。
可這家忽然冒出來的濟世醫館十分奇怪,掌柜的年紀輕輕醫甚好,卻偏偏是個查不出來歷的生面孔,這才是最令人起疑的地方。
花清錦聞言輕輕勾了勾角,似是在欣自己的邊總算還有一個不是蠢貨的人。
“不錯。”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好查查那個濟世醫館,說不準就會查出什麼驚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