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領兵過境,必須要以本,也就是說如今的冥野對于我而言就是虛無縹緲的一個虛影。他騎在赤炎馬上,連看我一眼都不曾,徑直地就從我上穿了過去。
著冥野駕馬遠走的背影,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去般,疼痛無比。
分明我都已經站在他的眼前,甚至不惜阻攔兵前進的路程,為何他還是不愿意看我一眼?難道在井中發生了什麼意外,以至于他忘了我們曾經的過往?
淚水再次從眼角落,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回著兵隊伍遠去的方向。
與冥野相數年,期間我們有過誤會,有過隔閡,也經歷了不的磨難,但從未有過一次他走過我面前而不自知。
我開始害怕了,害怕冥野會忘記我。他邊還有那麼多的小奴,若是他真的把我忘了,第一時間想要上位的必然是容納,到那時安好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等一下!我記得在井的時是冥野大喊了一聲“安好”,在此之后才開始天塌地陷的。既然如今冥野完好無損地在這兵隊伍中,那安好又去哪了?
如果冥野還記得安好,斷然就不會把我給忘了。他不理睬我,斷然是有別的原因!
眼看著那群兵就要往村子里去,也不知道六叔事辦得怎麼樣了,但愿村民們能夠聽我的話,千萬別出來,不然氣聚集,打破了平衡……
想到這里,我突然一愣,抬起手就敲了下自己的腦殼。
我這破腦袋真是沒用,一到這重要的時候就轉不過彎來。
兵過境,鬼氣彌漫,氣深重,加上冥野散發出的強大煞氣,完全掩蓋住了周圍的氣。加之冥野的尸被盜,無法獲得墓陣的氣滋養,繼而修為大不如前。況且這里還是間,鬼的氣還要大打折扣,如今的我在他眼里應該就只是一團紅彤彤的氣罷了!
意識到并非是冥野把我忘了,而是另有原因,我的心不由地就放松了下來,角也勾起了一抹淡笑。但這種輕松并沒有堅持很久,新的疑團又涌上了我的心頭。
冥野雖貴為鬼王,但這些年來多半都把間事務派發給手底下的鬼差打理,大多數時間都在人間陪伴我或者尋找自己尸的下落。王府之的事更是早就甩手給了府中的小奴們,若非重大事件,他是不會過問的。
可之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以冥野的格理應把力都放在調查井之事上,怎麼會有時間領著兵過境。還是說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間出了什麼事?
又太多的疑問像雪球一般砸在我的腦袋上,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最為關鍵的就是要先和冥野相認,只有這樣我才能當面問清楚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兵大軍離村口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了。
好在先前因為容納鬧事的緣故,我在村口東西南北四角都設下了咒陣,而且還埋下了四枚棺材釘。以煞克,想來就算是兵也沒那麼容易闖過去。
我趁著兵大軍被阻擋的這段時間再次抄近道趕了過去,恰好看見冥野和容納皺著眉頭盯在村口咒陣上的景。
冥野眼眸往上一挑,右手向腰間的玄幽劍,手指關節一點點地合攏握住劍柄,眼看著就要拔劍對向我設的咒陣。
我設在村口的咒陣就是一個假把式,就擋不住冥野的一劍。畢竟如今我的能力也大不如前,如果真的要設一個威力無比的咒陣,只會耗費我大半修為。我可不想為了個咒陣就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這也太劃不來了。
心里不由地擔心起來,若冥野真的破開了這個咒陣,進了村子里,我就不好再施法引起他的注意了,萬一出個什麼差錯,再連累了無辜的村民,那就不好收場了。
如此想著,只能趁現在他們還沒進去的時候手了。
我正掏出黃符念咒施法時,容納突然手攔住了冥野,殷勤地說:“王爺,這種小把戲何須勞煩您親自手,讓妾出手便可。”
沒等冥野說話,容納縱一躍便懸在了空中,后驟然涌現出濃郁的紅煞氣,麒麟臂頓時變形,墨黑的長發也在這一瞬間披散開來。
突然地,我腦袋里就蹦出了個邪惡的念頭。
容納這鬼作惡多端,從前我是個懵懂的時候就喜歡找我的麻煩,甚至害得孟瑤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為神婆的這些年我也一直想要找機會把這口惡氣給出了,可卻一直顧念著冥野和黑無常之間的關系,遲遲不敢手。
卻不料讓逍遙肆意這些年反而是縱容了繼續為非作歹,還害得鐵蛋年紀輕輕就慘死。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我不為瑤新和鐵蛋報仇,此生難安!
今兒看來,現在就是我報仇的好機會。既然容納想要親自手破了我這咒陣,我就在暗中加把勁讓吃點苦頭,若是日后再找上門來說理,我只需要說這是一場誤會便是。
反正如今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的柿子了,就算容納吃了虧,心里不忿,那也拿我沒有辦法。了神婆這一行當的就等于了太上星君的門,若非萬不得已,連鬼差也不愿意得罪。
我就不信黑無常當真把的妹妹當作寶一樣呵護著,不惜得罪我這個神婆,連冥野也跟著不放在眼里。
如此想著,我便將剛掏出的黃符再次放回了袋子里,重新拿出一條紅的細棉線。接著我又從自己頭上揪下了頭發,和細線綁在一起。
人的發和魂魄相連,我將發綁在這紅繩之上,就算作是將自己的一縷命魂引進紅線中,一會兒我只要施法將紅線繞在東西南北四棺材釘上,便能將方圓百里的靈之力化為己用。
到時候別說是捉弄容納了,就算再廢一雙麒麟臂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