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太妃雖然還驚訝無比,不明白明景軒為何幫著自己兒出頭,可到底也是出了欣的笑容。
原本也不中意這董家,一個沒有一點基的新貴,還不知道家風如何,便想要尚公主。可跟昭比起來,平的這樁婚事也算勉強。最怕的便是拖下去的話再被兩宮太后謀算上,倒是還不如嫁去這董家。
卻沒想到,如今自己落魄的,連個董家都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納妾且生下庶子,真是其心可誅。
麗太妃的眸中閃過一狠厲,卻不聲掩蓋住了。
“當然。“
明景軒緩了緩神后,道:“平如今也到了年紀,已經十七了,俗話說,男大當婚,大當嫁,朕倒是有個好人選,今兒來就是跟太妃商議的。”
麗太妃驚訝無比。
不怪大驚小怪,實在是今天的皇上太過怪異,一會兒來勝利控訴董家,要為平出氣。這會兒卻又說要為平指個親事,為在前朝后宮浸多年的太妃來說,不得不多想。
明景軒自然是不會跟自己作對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姚太后現在終于大權在握,騰出手要來收拾自己了?
罷了,罷了。
這一日,終還是來臨了。
麗太妃出倉惶一笑:“還請皇上言明。”
明景軒這會兒心里著呢,想著為了自己的皇妹和肱骨大臣指了一門好親事,也沒留神看麗太妃的面,道:“太妃覺得,赤炎家如何?”
這個名字一說,平面大變。
原來最早便是與這赤炎家的長子赤炎書定下婚約,可赤炎家是百年世家,又為先皇立下赫赫戰功,若是麗太妃得了這樣的婿,便是先皇不再也沒有人敢為難。最終也不知道沈太后用了什麼法子,愣是的先皇將這門婚事作廢,改為了兵部尚書的董家。
然而平卻與赤炎書兩個人兩小無猜,彼此之間頗深,這冷不丁的噩耗打的人措手不及。
如今,赤炎書早已經娶妻生子,只剩下一人,還在深宮里。
麗太妃的心頭也有些薄怒,想著明景軒是故意的欺負人,可看他面,又的確不像,只有耐著心道:“赤炎家固然好,只怕沒有合適的人選。”
一下子就拒絕的干干凈凈。
明景軒急了:“怎麼沒有,我看赤炎墨就不錯。”
這話說完,周圍更是沉默。
還是麗太妃艱難的開口:“我記得,那位年郎今年才剛剛十四。”
是了。
前世赤炎墨心儀平,一直沒有婚等著,平和離那年二十歲的時候,赤炎墨也已經十七,兩人算的般配。
然而現在,平才剛剛十七,赤炎墨才十四歲呢。如此看來,相差甚遠。
這便由不得麗太妃不多心了。
男子十五六歲婚配都算早的,這赤炎墨才十四,不得要再等上三年。三年之后,平已經二十,芳華不再。然而這三年之中,卻又有多的變數。
想到這兒,麗太妃心中著急,也顧不得旁的,直接回絕:“赤炎小郎不錯,然而先皇既然已經為平定下婚事,便不可作廢。本宮看,皇上只需要去敲打敲打那董家便罷。“
“太妃的意思是,竟然還要皇妹嫁去董家?”明景軒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這是為何?”
天下子,多半如此,這便是命吧。“麗太妃也不再多說,興趣缺失。
“我就是不明白。”
林錦拽著他的袖,抬著小臉,滿臉的不解:“太妃既然已經知道真相,為何還要執意將公主嫁去這樣的人家呢。”
所為何?明景軒心中卻是明白的。
這些年來,麗太妃一直如同驚弓之鳥,夾里求生存,一點點的風吹草就足夠讓驚慌的,更別提,這次明景軒如此突兀的貿然上門。
原本是再單純不過的一件事,卻因為彼此之間的不信任,麗太妃在心中也是不知做了多的掙扎。最終寧可推兒進火坑,也不遠去冒未知的風險。
“走吧。”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已經不是那個十九歲的年郎,前世的記憶依舊牢牢的鐫刻在心中。不知為何,這次醒來之后,對這些跟自己一脈緣的妹妹們,莫名的多了幾分責任心。
亦或者,這就是長和擔當吧。
他走之后的陳華宮,也是不大太平。
麗太妃看著淚如雨下的平,握住了的手,嘆了口氣。
“母妃也知道,那董家不是什麼好地方,可再如何,也比宮里強。”
“我十四歲宮,到宮已經快要三十個春秋,平,你去了董家,好歹是個主母,可若是聽了皇上的花言巧語,卻不知日后會是個什麼下場。若是將你嫁去極寒之地,或者去和親,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我都知道。”平泣:“母妃快別說了。”
看到自己兒如此,麗太妃心中怎能不難過,抱著也跟著流淚:“都是本妃沒本事,若當初能勸得你父王,將你嫁給赤炎書,你也不會這麼多的坎坷了。”
皇權爭斗向來如此,別看前半生過的無比瀟灑,可后半生,卻只能寄人籬下。
明景軒去陳華宮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姚太后的耳中。
“幫平說親?”
姚太后笑了:“這孩子,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哀家的印象里面,好似這兩個孩子之間,也不怎麼親昵啊。怎麼就突然想起來去給平說親事呢。“
“皇上向您,一副菩薩心腸。”李德清連忙遞上手中的剪刀,好讓太后能及時修剪這面前一株牡丹。而后,小心翼翼道:“聽說,那兵部尚書之子,放浪形骸,不知怎的,居然還在家中豢養起了妾氏,弄出了個孩子。您說,這不是打皇上的臉面嘛。”
“蠢貨!”
姚太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好不好的,你怎麼提起這個,難道是那老東西,給你使了銀子?”
“什麼都瞞不過太后您。”李德清陪著笑:“那老家伙,也不知道怎的找到奴才。給的可不,非說奴才在太后跟前遞個話,說他這也是替您出氣......”
話音未落,便聽見啪嗒一聲。
原來姚太后滿面怒容,將手中的金剪子直接給拍到了桌子上。
李德清一,早已經跪了下去。
“替哀家出氣,這董大人果真是善解人意的很啊!”
冷笑:“若是不知的,還以為是本宮教唆他納妾生庶子呢,日后本宮還有什麼面去見先皇?你倒是荷包滿了,想把本宮拉下水,我看你這奴才的腦袋,真是漿糊吃多了,糊了心了。”
伺候多年,李德清豈能不明白的脾氣,頓時磕頭認錯:“太后,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真是豬油蒙了心了,竟然沒看出來這老忘八端的竟然藏著這種心思,想要禍害太后您的名聲。奴才明兒就把錢都給他退回去,然后再狠狠的罵他一頓,給太后出氣。”
“你給我出的哪門子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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