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明說著便下了床,走到門口去吩咐手下,秦月卻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還出手掌擋住了肩膀以上,突然,冷笑了一聲。
一個萍水相逢的太子,對自己這關心也未免太過了,陪著養傷不說,連自己吃沒吃飯,沒著都放在心上,若說只是單純的好心,那太子府里這會兒恐怕流浪漢都已經裝不下了吧。
朱子明是天昊太子這份做不得假,而天昊卻只認識一個人,這人就是李穆。算算時間,那日李穆是半點也沒有停留就走的,如果在天昊一切順利,耽擱的時間不長的話,現在回到涼州城的可能不是沒有。
朱子明吩咐了回來,一進門便看見了秦月的表和眼神,頓時背后一涼,勉強笑道:“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天昊太子殿下?”秦月緩緩得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些眼呢,很像是我的一個故人。你認不認識……大梁丞相的大公子,他做李穆。”
朱子明終于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月兒,你除了睡著的時候可,其他時候都太聰明了,聰明的人害怕。”
這一聲月兒,無疑是證實了秦月的猜想,眼前這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人,除了李穆再沒有別人。
又一次被李穆欺騙瞞,秦月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才對,至要氣上一陣子吧,可意外的是,竟然半點想生氣的念頭都沒有,反而有種松了一口氣的覺。
李穆平安回來了,還了天昊的太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太子,但這總是個好消息。
朱子明看著秦月的樣子,心里有些,坐了過去,低聲道:“月兒,我回來了。這些天,讓你擔心了,也讓你苦了。”
朱子明沒承認的時候,秦月看著他懷疑他是。可如今承認了,卻又覺得怪怪的懷疑他不是,形確實是像的,可為什麼臉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呢。難道這張臉是假的?
“你……”秦月猶豫了一下:“你的臉為什麼和過去不一樣了?易容了?”
“沒有,這才是我真實的樣子。”朱子明湊過去一些:“你仔細看,其實和過去還是有幾分像的。”
既然是李穆,那秦月就沒什麼好顧忌了,毫不猶豫的手過去了,又了,果然沒有任何易容的樣子,是真實的一張臉皮。
“應該說,我過去那張才是假的。”朱子明道:“其實也不算是假的,只是做了一些掩飾,當然臉上的傷疤是假的,半邊臉的傷疤加上每年都會略做些調整,所以才會有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樣子。我是躲在涼州城的,雖然即使用真面目也未必會人認出來,可總是不好 ,而且日后回到天昊,也難免還是要和大梁的朝廷接,李德又是高,若是他日相見,被他知道天昊的皇帝曾經做過他的兒子,算是怎麼回事?”
秦月想了想,只覺得李穆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不說李德如何想,如果這事梁帝知道了,說不定也會覺得他別有用心,對兩國的關系必然只壞不好。
還沒等秦月回手來,朱子明便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笑道:“如何,這張臉比過去的那張要好看的多吧,你的相公,其實也不是那麼丑的。”
秦月一直知道李穆不丑,即便是當時也并不丑,只是被毀容的那半邊有些可怕,在外面完好的一半不管怎麼看還是很端正英的。
“你是不是一直計較這個的?”秦月不由的道:“臉又不能當飯吃,至我從來沒嫌棄你長的丑。”
秦月上輩子就是因為有了李穆這個對比,所以對李宸一片癡心,然后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連自己的命都賠了上去。這輩子自然不會再憑借外表去看人,長的丑也罷長的也罷,都只是一皮囊而已。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憑相貌識人的人,但相公長的好看些,總不是壞事吧,我也不愿意你因為我的長相而被人議論。”朱子明總覺得他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有些奇怪,頓了頓道:“不說我的臉,說說你,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覺得現在不應該說我,應該先說說你。”秦月毫不客氣的道:“天昊太子朱子明,來者是客,難道你不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麼?”
秦月一改先前客客氣氣的樣子:“還有昨天為什麼瞞著我,若是我沒察覺出端倪,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
“夫人明鑒,天地良心,絕無此意。”朱子明舉起一只手:“昨天我開始是真沒反應過來,后來看著你了那麼重的傷,又生氣又心疼,也沒分出心思來解釋,再后來,便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怕說了反倒是你生氣。”
有些事就是拖著拖著,便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像是無意中撒了個小慌,而為了掩飾這一個謊言,又不得不說編出另一個慌,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最終這雪球也過不了冬天,還是要煙消云散,真相大白。
李穆是個善于心計謀算的人,但不是一個善于在子面前甜言語的人,他這話秦月倒是也相信,想想道:“罷了,我相信你,若是你真的不想我知道份,就算是要救我,也大可以把我丟給手下,不必始終在我面前晃。你既然一點都不避諱,也應該知道份是瞞不住的,就算我今日不起疑心,明日也會起疑心。”
經過了這麼多事,秦月怎麼也不覺得李穆還會將當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子,若是真要遮掩的事,那一定會萬分小心,絕不會這麼輕率大意。
秦月突然坐了起來:“對了,你的人現在在涼州城里走,會不會有人盯著。”
“怎麼,有什麼事要我去辦?”朱子明瞬間明白:“你盡管說。”
“替我去送個消息。”秦月道:“昨日我逃出來的事翠兒怕是還不知道,這會兒不知道該有多擔心呢,幫我傳個信給,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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