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蓉在心里磨了磨刀,然后,看了慕容澈一眼,發現自己的心又搖了,不得不說有的人,長得好看,即便是坐在椅上,也還看著不錯。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呀。
或者也可以說,能管住自己的人,但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慕容澈長什麼樣?你不見他的時候想拿刀砍他,見了他又把刀扔了。
在很久的后來,燕蓉也曾經想過,或許慕容澈的樣子,只對形了致命的殺傷力,對其他人呢,還沒有那麼大的影響,說這是緣分啊,不如說是孽緣,就像算命的說的,上輩子的債呀。
現在燕蓉堵在門口,問慕容澈:“你過來干嘛?”
慕容澈手搬了一下眉頭微皺,須臾抬起頭來對說:“我疼。”
燕蓉在心里狠狠的道了一句:“疼死你算了!”不過卻也閃讓開了門。
“你怎麼過來的?我再把你送回醫院去。”覺得自己實在太通達理,這個時候都沒有落井下石或者將他五馬分尸,真特麼當宰相的材料。(不,其實還是太小瞧了自己。)
慕容澈從被推進門就笑個不停。
他看了看燕蓉,而后嘟皺眉說:“我了。”
燕蓉在心里又念了一句“無恥”,然后罵自己一句“賤 貨”,一甩袖子去了廚房。
慕容澈沒有使用過椅,現在用起來各種不方便,好不容易擺弄好了,才跟著進去,到了燕蓉后,手去摟的腰:“在做什麼?”又不要臉的添加了一句:“對了,你家有消毒嗎?我沒喝過,不知道好不好喝?”說著把手順進燕蓉的腰,覺得冰涼膩,頓時覺得有些不想撒開手。
燕蓉一手拿刀一手切菜,惡狠狠的道:“不想讓我把你手剁掉,就出去。”
慕容澈又往前了一點,小心的將胳膊圈在腰上,確認想砍他也不能夠隨便得逞之后,才“恬不知恥”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燕蓉惱怒的將他的手扯出來:“我還沒原諒你!”說完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這話本來就有歧義,顯得好像在等他道歉一樣?!
但是那麼沒有定力的人嗎?
!
除非慕容澈毀容,否則還真是!
但燕蓉現在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中蠱毒了,怎麼在心里覺得慕容澈就是毀容了,也喜歡?!
喜歡一個人真的能到這種程度?
這是個令人恐慌的問題。
燕蓉越想越惱火,將黃瓜片剁的跟針一樣細。
臉上沒有笑容,殺氣騰騰,慕容澈還真有點怕,但男人麼,怎麼怕也不能逃走啊!何況剛才那句話顯然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冒著被刀剁的風險,還是重新抱住不放手,被掐了兩下,只咝咝的喊疼,再就是用眼睛看著燕蓉……
燕蓉哼:“別那樣看我,我會有不好的聯想!”
慕容澈皮厚,剛才要不是為了博取同,他一定不會喊疼,見的怒火小了些,就問:“聯想到什麼了?”
“東西就里頭上掛著臘腸的歐鋒。”
慕容澈:“……”
清澈的湯碗里頭,去皮的黃瓜跟雪白的蛋花一起漂浮著,瞧著就清爽不膩,慕容澈等不及端到餐桌上,就拿勺子嘗了一口,贊道:“大廚也做不出你做的味道來。”
燕蓉瞟了他一眼,慕容澈只覺那眼里頭風無限,這樣的蓉蓉,比起之前那個溫的蓉蓉更多了些人間煙火氣,人無端的心里生出歡喜。
吃過飯,燕蓉催促慕容澈:“我送你回去。”
慕容澈:“呀,椅壞了!”
“那我打120,救護車。”作勢拿電話。
慕容澈這才連忙拉住:“好了,我真跟那些人沒什麼的,于速可以給我作證,是那些小護士一驚一乍的。”
燕蓉不看他,徑直去屋里,重新換了外出的裳,拿了鑰匙跟包包就過來推他。
慕容澈跟個被迫離開父母的可憐兒一樣,一直仰著頭看著。
燕蓉下了樓卻有點發愁,這推著椅,一般的車還真不好作,想拿手機打個電話,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車輛服務,一翻包才發現手機沒帶,只好問:“你帶手機了嗎?”
“沒有。”
“那你怎麼到我家的?”
他扁了扁,可憐的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你掛了我電話,我恍恍惚惚的就來了……”心里卻在僥幸,好在之前他趕走了于速,否則蓉蓉看到樓下有人,還不得又炸。
燕蓉差點笑出聲,心里罵了好幾聲“戲”,才開口:“那麻煩你繼續恍恍惚惚的回醫院吧。”說著就假裝要回家。
慕容澈拉住的胳膊:“我想起來了,是坐地鐵來的。”
燕蓉不想坐地鐵,慕容澈這樣貌,難免不會有人拍他,當然不是想維護他,而是不想自己跟著上鏡。
“我還是回去拿手機。”
“那我也和你一塊回去。”
“你進進出出不方便。”
他眼睛有,瞇瞇的:“方便。”
燕蓉氣結,好吧,地鐵就地鐵。
可上了地鐵,就后悔了。
慕容澈拉著的袖子,要多麼可憐就有多麼可憐:“老婆,我不要回醫院……”
先時聲音小,燕蓉沒聽清楚,后來聲音越來越大,地鐵上看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大。
燕蓉見有人果然拿出手機,心中大罵的同時,立即低了聲音要挾他:“你給我適可而止。你個戲!”說著恨恨的扭了他一下。
旁邊有人:“家暴!”
燕蓉差點氣的升天。
想找個間隙下車,慕容澈就抓著柱子:“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聲音低低,泫然泣。
燕蓉終于投降,這種三流大學畢業的,怎麼能折騰的過中央戲學院的研究生?
黑著一張臉推了慕容澈回了醫院。
門口的護士換了兩個,不是先前的那些了,燕蓉不以為意,不認識正好,免得尷尬。
跟新來的護士一起將他扶上床,道:“你好好休息吧。”
慕容澈很乖:“嗯。你路上慢點。對了,明天說要開董事會,我可能要過去公司……”
燕蓉一愣,詫異道:“總經辦下的通知麼?”并不知道。
“不是,是你不要我出現在公司,那我想著,把我手頭的份轉讓出去,那我就……”
燕蓉手捂住他的,真意切,言辭誠懇:“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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