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燕京都,自從上次盛王府的小公子洗三那一場默劇之后,幾乎全京都消息靈通的人都在期待小公子的滿月酒。
偏盛王府人家就是不如山,難知如,把大家伙兒急的啊,各家都跟著消停了不是真的。
可盛王府沒有靜,大家的目就投到小公子的真正的外家隨國公府里。
論理,這滿月酒,隨國公府也該正經的預備東西才對。
當然,論嫡母那頭,自然是盛王妃的娘家準備,可隨國公府雖然落沒,但盛王妃的娘家在國公府面前還是不夠瞧,王妃的娘家那頭兒將門第拿出來比量比量,自己揣了想想,就先歇菜了。
隨國公這邊今年算是一切順遂,雖然破了點財,但得到了世子之位,也就意味著國公府的爵位可以繼續傳承下去。
隨國公呢,失了阮娘這個在后宮的助力之后,又悄悄的開始新的小姑娘兒,這次的人選年紀都在六七歲,說調教五六年給皇上,也有可能,說調教十來年給下一代皇上,也不是說不過去,不過,雖然隨國公是“悄悄”的找人選人,可這事還是被許多人家都知道了,包括皇上。
也因為他的這種行為,皇上反而打消了許多對阮娘的看法。并且,皇上還跟來福公公推心置腹的道:“看看洗三禮上那樣子,嘿,要是進了宮,保準在皇后面前走不過三招,也就是跟了盛王,被盛王拿當了個寶貝疙瘩……”
來福暗暗鄙夷,三番兩次的,不是去盛王府看人,就是召見了隨國公問話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
隨國公府里頭,自從陳霧來了,隨國公就自矮了一截,好吃好喝,一切有關阮娘的事都積極請示。
陳霧,也就是小名阿哲的陳國鎮國公府的公子,阮娘的雙胞弟弟,這次來也是臨危命,被爹娘兄弟們寄予厚:“好生護著姐姐回來,否則就別回來了!”
陳霧自是打了包票,其實這來接人的活,并非非他不可,但他臉皮最厚,子又最跳,陳家人是想著,萬一陳霧搞砸了,也可以將事完全推到小孩子不懂事頭上,然后“大人”自然可以好好坐下分扯……,正所謂“先禮后兵,兵不厭詐”是也。
或許是出鎮國公府的緣故,陳霧打仗,喜歡人多,他這次來燕國,帶的人手都在宗華山西側腳下,而這頭能用的,也就只有隨國公府里的人了。
對此,隨國公完全的、毫不抵抗的就接了這個現實。
于是隨國公府的侍衛跟小廝常隨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了陳霧的手下,趁著阮娘坐月子的功夫,被陳霧調教的死去活來……,不說旁的,經過二三十天的訓練,打人的本事是都攀上一個新臺階。
隨國公在見識一番自家家丁們的兩軍對陣之后,立即犯了痔瘡,苦兮兮的對陳霧道:“不是我舍不得這些人,只是你仔細想想,要是真鬧出人命,阮娘就算走,也走的不安心是吧?”
陳霧白他一眼,雙手抱:“你這麼說,想必你有好主意了?”他的主意就是先帶著人將盛王府砸了,然后自己再像恭請太后一樣,把阿姐從盛王府里頭請出來。最好讓盛王爺跟盛王妃跪在阿姐面前賠禮道歉!
隨國公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穩住,不穩住不行,到時候打人的了國公府的人,陳霧可是跟阮娘一走了之了,剩下他,豈不是了倒霉蛋,以后還怎麼在京都行走?就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盛王爺啊!
須知要是盛王爺可以隨便得罪,當初在得知皇上賜下阮娘給盛王府的時候,他早就將人要回來了!
“我們大燕這邊,納妾有一條規定,需禮聘,也就是禮聘為妾,若是沒有這一條,就可以算得上是強搶民了。”
陳霧瞪眼,“然后呢?”
隨國公暗的覺得陳霧是個榆木疙瘩腦袋,但又打不過他,只好繼續道:“阮娘雖說是皇上賜下,可不知道盛王忘了,還是盛王妃忘了,這一禮數是沒有做全的,而當初送阮娘出宮的人是皇后的人,就將阮娘直接送到了盛王府……像盛王迎娶四位側妃,不說別的,這禮數可是做的全全的!”
陳霧這下明白了,上下打量著隨國公,鄙夷道:“還不是你這個國公當得窩囊,害的我姐姐了這麼些罪!”
隨國公雖然自己也覺得窩囊,可被一個小輩兒當面說出來,臉上也不是不著惱,就吹胡子瞪眼睛:“你還要不要聽了?”
陳霧皺眉不耐煩道:“你說吧。”好險沒把隨國公給氣死。
隨國公深吸一口氣,繼續給陳霧分析:“不說阮娘是皇上賜下,就是尋常百姓家要納妾,也要給這個妾的娘家錢財才行,像阮娘這樣,皇上賜下,又應該比一般的妾室尊貴,當初盛王府若是尊了禮數,正經的該抬了聘禮上門將這個禮數補全……,所以,咱們從禮數上來講,盛王府是不占理的,這種事,別說大理寺了,就是告到金鑾殿上,皇上也不敢在王公大臣們面前偏袒,畢竟皇上只是賜下,卻沒說盛王爺可以不尊禮數,不聘禮啊!”
陳霧點頭,心道那句俗語說的對,姜還是老的辣!
“那咱們這就先禮后兵了?”
隨國公郁卒:“能不能別兵啊兵啊,大燕一向好和平……”
陳霧呵呵:“炸了人家西楚上柱國的墳的不是你們皇帝啊?還有那年,別以為我那時候年紀小好糊弄,我都記得呢,分明是你們皇上先出兵挑釁我們陳國……”明明是個蛋,卻偏要當自己是個跳 蛋,上躥下跳的,到惹是生非。
隨國公半天無語,大燕什麼都好,地大博,百姓也算富足安康,但是上蒼仿佛總是這樣,不人十全十,跟別的國家拼旁的東西,都能拼個贏,偏拼皇帝的時候,是一拼一個渣底,他們這個皇帝,那真是麻繩提豆腐——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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