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哥哥的電話時,林淺正坐在酒店的房間裏,著窗外茫茫夜景,用巾著漉漉的頭發。
剛洗完澡。這是位於城市北郊的一家酒店,距離達集團也很遠。司機直接把和厲致誠送來這裏。
有一剎那,自嘲地想:沒想到林淺,居然也有有家不能回的況——因為記者跟得比較,也要防著其他鬧事者,所以厲致誠的別墅、的租住小屋暫時都不能回去。
不知道這樣的況要維持多久。
此刻,已是夜裏十一點多。郊區更是萬籟俱寂,所有的村莊、小鎮燈零星,幾乎都已陷沉睡。隻有厲致誠在外間的客廳,與薛明濤、蔣垣等人講話的聲音,過半掩的房門約傳來:
“都送進警局,跟趙副局長打個招呼。”
“記者能的都下去。”
“明天一早召集全部門經理級以上人員開會。”
……
厲致誠的嗓音聽起來平和而低沉。正因為盛怒之後,不聲的平和,令林淺覺到更強的威懾力。
林淺走過去,把房門關,這才對電話裏的林莫臣說:“我沒事,跟厲致誠到酒店了……襲擊?沒有,就是有些人在鬧事,被擋住了,我們趁機坐車跑了……他們怎麽攻擊得到我?”
對於哥哥,照例是報喜不報憂,更是被砸中的蛋隻字未提。
可這次,瞞不過去了。因為林莫臣淡淡地說:“還瞞著我?你被蛋砸中的照片我已經看到了。”
他從哪裏看到了照片,林淺也搞不清楚。但知道哥哥一向神通廣大,手段種種,所以也就沒再追問。隻是聽他這麽一說,到底是有些委屈,答:“好吧,我就被砸中了一個,厲致誠背上被砸中了四五個呢。是有點疼,但是也沒傷。”頓了頓,歎了口氣說:“心靈的創傷遠大於的疼痛。”
這話講得半真半假,林莫臣卻聽得沉默了。
“在哪兒?我過來。”
林淺遲疑:“不太好吧?”這風口浪尖的。
但顯然,每當林莫臣發了火,那跟厲致誠渾籠罩的低沉氣是不同的。他不僅有低氣,還有某種人心慌慌的邪氣。
他冷冷一笑,說:“地址!”
林淺立馬把酒店名字和房間號告訴了他,“嘟—嘟—嘟—”電話就被他掛斷了。
林淺有點哭笑不得。來就來吧,人正不怕影子斜。而且反正是哥哥,他肯定不會讓兄妹倆再吃虧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林淺把手機往邊上一丟,在床上躺下。
奇怪,明明隻是被砸中了臉一下。為什麽會到心俱疲呢?
的目環顧一周,自然而然落在桌上搭著的襯上。那是厲致誠換下來的。當時在醫院,林淺沒察覺,後麵隻聽到了數聲砸蛋的聲音。上車後才發覺,厲致誠胳膊、後背,早被砸得黃黃白白一片。不知怎的,林淺看到他被砸,竟然比自己被擊中那一下還委屈還憤怒。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們怎麽可以砸他?他們本不知道他是如何竭盡全力,在保護民族品牌!
想到這裏,林淺心中又泛起悉的悶悶的緒。跳下床,拿起厲致誠的襯,走進了洗手間。
厲致誠剛剛隻匆匆衝了個澡,就出去跟其他人談了。林淺本來也想出去,但大概是今天被砸那一下,令他徹底心疼了。所以他隻低頭吻了一下,然後說:“我去理,你休息,呆在裏麵不用出來。”
平時,厲致誠從不攔著參與討論公事,此刻一反常態,林淺覺到的是他強烈的保護*。於是心頭一,點了點頭,聽話的留在了臥室裏。
流水嘩啦啦啦,林淺仔細著他的襯。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為他洗襯。同居的日子,兩人都忙,服幾乎都給洗機和幹洗店。而他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男子主義,但在部隊呆了那麽多年,習慣了自己手。所以林淺連都沒給他洗過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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