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太皇太后連忙道:“你說話口沒遮攔,還是不要胡起誓,萬一真應了怎麼辦?再說,你也該找個你能對發誓的姑娘,趕生個大胖小子,好哀家死得瞑目!”
寧瑾華和寧瑾瑜臉不好了,齊聲出言責備:“皇祖母莫要胡說!”
太皇太后笑了,“哄著你們玩兒呢,都去吧,哀家也累了,說了這大半天的話,讓衛公公進來伺候著吧!”
寧瑾瑜一愣,衛公公不是在父皇駕崩那會兒死了嗎?他還活著?
哎,雖說死了的人能復活是一件好事,只是寧瑾瑜只覺得對一切新況無可適從。
寧瑾華打趣地道:“看吧,到底是衛公公比孫兒重要的!”
太皇太后笑得幾乎打跌,手就要捶寧瑾華,口中呸道:“越發沒個正經了!”
寧瑾瑜與寧瑾華兩人離開太皇太后的寢宮,兄弟倆在初冬的花園里漫步。寧瑾瑜腦子里就沒停下來過,一直在思索這些問題,時能夠重來,是讓人高興無比的事,不管如何,能見到太皇太后健在,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值得高興,值得很高興很高興的事。
“皇兄這一次回來,怎地心事重重?”寧瑾華一邊走一邊側頭問道。
寧瑾瑜收回心神,笑了笑,道:“許是年紀大了,總覺得在外的時候就越發想家,這一次回來看到皇祖母,看到眾人都安好,心里默默恩。”
“皇兄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了?你不過三十,怎地就老了?”寧瑾華打趣地道。
寧瑾瑜懶腰,“是啊,還真不能認老呢,這還有多事等著啊?對了,這后宮嬪妃,你就沒一個真正喜歡的?本王說的是真正的喜歡,就像是本王對葉兒的那種,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些誰乖巧就喜歡誰,這不喜歡,這......”他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含糊而過,他知道寧瑾華會明白他的話。
寧瑾華面容閃過一悲愁,他沉默良久,才道:“朕當初在山中的時候,喜歡過青兒,朕一直以為是跟阿牛私奔了,卻沒想到被鈺兒所害,若不是去年回京相告,朕至今還被蒙在鼓里,只是,如今又不知所終了!”
換言之,青兒也沒死!
寧瑾瑜已經不詫異了,不該死的人,都不會死,青兒確實不該死的,這一生太可憐了!
且說韓雪晴自那日魂魄飄散,輾轉間,只覺得穿越了一條很長很長的隧道,隧道里有七彩強,睜不開眼睛,只覺得口疼痛不已,然后,被得支離破碎,疼得尖出聲。
“韓雪晴,韓雪晴.....”有人焦急地呼喊著,魂魄頓時被驚,然后,仿佛從高重重地掉在地上,疼得,出聲。
聲音很悉,所有的和細胞都沸騰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重得很,用盡全力,也無法睜得開,想用力握住那人的手,但是,以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攥住了那人的手,其實,只是微微了手指。
然后,聽到狂喜的聲音,“醫生,醫生,我兒醒來了.....”
五天之后,韓雪晴離開了醫院的ICU,轉到普通病房。
回來已經幾日了,仿若隔世。手放在腹部,讓最痛的,不是失去寧瑾華,而是腹中的孩子。只是想到再也見不到寧瑾華,的心便有沉綿的痛,這種痛不斷蠶食著的心,知道,這種痛,將陪伴一生。但是,能活著回來,見到自己邊的親人和同事朋友,這已經是上天對最大的憐憫了。
那日醒來,媽媽告訴,已經昏迷了五個月,是被那病人家屬刺傷之后昏迷的,失過多,腦部缺,所以當時醫生斷定這輩子都只會是植人。但是醒來了,活過來了,看到父母消瘦憔悴的面容,覺得,自己就算再多的苦都不在乎,只要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
“韓醫生!”同事們推門進來看,一個個臉上都掛著祝福和期待的笑容。
韓雪晴收回心神,臉上含著的笑意,“你們來了醫院誰做事啊?”
安達笑著說:“你就別擔心了,醫院有大把人手,怎麼樣?今天好點了嗎?”安達是的主治醫生,他說話的時候習慣地拿起床頭的病卡,看了一下,然后又放下。
“你問我啊?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的況你應該最清楚的!”韓雪晴俏皮地道。
其他醫生起哄道:“韓醫生,你是昏迷了不知道啊,這段時間,安醫生不知道多擔心你,每天下班都要來看過你才安心的。”
安達紅了臉,回頭嗔怒道:“胡說八道什麼啊?韓醫生是大家的好同事,我關心是出于同事的誼,你們不要想,可別嚇壞了韓醫生!”
韓雪晴呵呵笑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安達,其實以前也知道安達對有過好,他也曾經暗示過,但是對安達只有朋友分,沒有其他。
同事們說笑了一會,然后就嘻嘻哈哈地走了。安達離開的時候,回頭深深地看了韓雪晴一眼,韓雪晴目送他們,及安達的眸,只得含笑道:“再見!”
是個很固執的人,這輩子認定了一個,怕是此生都不會有位置裝另外一個人。
同事剛離開,韓媽媽就來了,手里提著湯壺,進來之后把湯壺放在桌頭上,掉羽絨,道:“這天氣越發冷了!”
韓雪晴輕聲都:“我現在都好多了,你不用每日送湯過來,醫院也有湯水的”!
韓媽媽道:“醫院的湯水哪里有我親手煲的好?用料都不一樣,了吧?先喝點湯,你爸爸拿著飯在后面呢,他脾氣暴躁,為了幾個小錢,跟計程車司機吵了幾句,我都懶得理他!”
說著,打開湯壺,用開水燙了一下桌臺上的碗,然后把湯倒出來。
韓雪晴蹙眉道:“怎不讓哥哥送你們來?他今天休班的吧?”
韓媽媽道:“他去了花墟,說是給你買花兒,說你病了這麼久,都沒有男孩子送花來,丟臉!”說著,嗔道:“說你也真是的,都老大不小了,怎還不談個男朋友啊?要折騰到幾歲才愿意結婚?”
韓雪晴撒道:“都怨你啊,要是你把我生得漂亮點,我后就有一堆男孩子追了,可如今一個都沒有!”
“誰敢說我閨不漂亮啊?你深得我的真傳,眉是眉,眼睛是眼睛,眉目分明!”韓爸爸氣吁吁地提著飯盒進來,進門就聽到韓雪晴說自己不好看,當下就不愿意了。
韓雪晴嗤笑,“喲,這天下的人,哪個不是眉是眉,眼睛是眼睛啊?總不能眼睛是鼻子,鼻子是吧?”
韓爸爸放下飯盒,扶著韓雪晴的肩膀仔細瞧了一下,道:“嗯,雖不是絕,倒也比那楊貴妃出,想你出生那會兒,還有個道長說你日后是皇后的命格呢!”
韓雪晴有一瞬間的失神,他曾許一個皇后的位分,只是,稀罕的何曾是皇后的位分?不過是和他長相廝守罷了。怕父母看出心頭的不痛快,當下笑道:“爸,現在哪里還有皇后?信口雌黃,抬高自己的兒也別太夸張啊!”
韓爸爸悶哼了一聲,“那也有王妃,英國還有王呢,總之我閨就是天生的貴人!”
韓媽媽把湯遞給韓雪晴,呵斥韓爸爸,“你啊,快去把碗洗了給兒盛飯啊,要死啊?”
韓爸爸嘀咕道:“這不是在弄了嗎?你更年期都過了,怎還愈發暴躁了!”
韓媽媽兇惡地道:“想死就直說,我給你個痛快!”
韓爸爸連忙逃開,一邊逃還一邊笑著說:“韓雪晴,你以后也得像你媽媽那樣,找一個被你欺負得死死的男人,要一個男人不折騰,很容易,把他的工資卡沒收,他口袋里沒錢,就再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韓雪晴笑了笑,其實知道父親這輩子愿意被媽媽欺負,是因為他真的很深媽媽。知道媽媽的娘家很有錢,追求的公子哥兒真的是從街頭排到街尾,但是卻偏上了這個窮小子,并且跟他熬了一輩子,生兒育,持家務,毫無怨言。
忽然間很羨慕父母,雖然說他們偶爾也會吵架,但是吵架之后,他們的總比以前更深更恩,能吵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啊。
喝著母親煲的湯,韓雪晴心里無限慨,本以為永生不能再見他們,幾年里,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起他們,怕自己的緒崩潰,父母家鄉,對而言,是心底最的角落,也是最不能及的地方。
也好,上天對不薄,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寧瑾華,總算又回到了父母邊了。只是不明白的是,師父曾說過,就算死了,回到現代,也只能是一縷幽魂,怎麼還活著?
不想了,能活著就很好了。
人家說切洋蔥的時候,你不看著洋蔥就不會掉眼淚。那麼,有些傷心事,只要放在心底,不要去及,就不會覺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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